拉扎哈當下穩了穩心神後道:“王爺,這一次是我馭下不嚴,他們說要出去喝花酒,我想着他們第一次來到大鄴這樣繁華的都市,就讓他們去見識一番,當時只是囑咐他們不要生事,便讓他們去了。若是知道他們出去之後就生出這樣的大事來,我就算是將他們打死也斷然不會讓他們出門。”
他這番話說得客氣,卻又不卑不亢,更是將這一系列的事情全部都推到了那些已死的人身上,把自己給撇了個乾淨。
景曄聽到他這番話後冷笑一聲道:“你什麼都不知情?”
“是的。”拉扎哈知道事到如今,只能打死也不承認,反正那些人已經全部都死了,如今也已經死無對證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景曄是不能把他怎麼樣的。
景曄看了他半晌後冷冷地道:“本王以前聽說北漠的人很沒有規矩,以前覺得那些話不過是對北漠有成見之人的一面之詞,完全當不得真,可是此時本王聽到你的這番話之後,倒覺得那些傳言還是極有道理的,逛個青樓能把我大鄴的庫房給燒着,你手下的那些人逛青一樓還真是逛得很有水平啊!”
他這句話說完之後秦追夢冷着聲道:“京中的花街全部集中在城北一帶,除了那裡,其它地方似乎並沒有青一樓。而倉庫附近更沒有一間,不管是從驛站到庫房,還是從城北到庫房,好像都不是太順路,近來京中下雪,昨夜天寒,積雪未化,路上堅冰巨多,路滑無比,貴使們倒是很閒情逸志,竟能這樣逛青一樓,然後將我朝的庫房一把火給燒了。”
“王爺,臣已經將庫房附近細細地查看了一遍,裡面澆了火油,然後在一旁的廊下還埋了很多的火藥,這件事情只怕不是偶然爲之,而是早有預謀。”刑部尚書在旁輕聲道。
昨夜的火直燃到今晨才徹底熄滅,而刑部尚書在大火還沒有完全熄滅的時候就派人前去查看了,這些都是他一早查看後得到的線索。
拉扎哈忙道:“王爺,這件事情只怕我的那些下屬們是被人利用了,他們昨日裡隨我一同進京,又哪裡有時間佈置這些事情?”
景曄還沒有說話,秦追夢冷笑道:“那可不一定,貴使倒京中也有好幾日了,雖然說昨日裡才正式進到京城裡面來,但是之前已經在京城外呆了好幾日,這幾日還有人看到貴使進京來玩,他們趁着遊玩的空檔在京中佈置一二,也未嘗不可。”
秦追夢平日是副綿軟好說話的性子,像此時半點都不客氣的樣子倒是極爲少見。
他的嘴角抿成一條線,眼裡的怒氣濃郁。
刑部尚書甚少看到秦追夢這樣,當下只當做這一切都是景曄授意的,心裡倒更安定了幾分,更在心裡將景曄此時的心思分析了一番,然後便道:“秦相說得有理,只是在我看來,這件事情卻並不是如此簡單,北漠的使者之前也許已經派人來踩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