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手起劍舞的樣子甚是利落,舉手捉足間透着極爲濃烈的霸氣,那微眯的眼又似有傲視天下的豪邁。
蘭傾傾就站在他的身邊一言不發。
吊索一斷,那座原本就年久失修的木橋便直接從空中墜了下去。
景曄朝她微微一笑道:“走吧,我們回去吧!”
蘭傾傾的眸光輕動,嘴微微一扁,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依舊不說話,他伸手來拉她的手,她卻往後退了一步,再往後便是懸崖,他知她的性子,不敢再上前。
景曄被她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也往後退了一步道:“想來你如今也知曉我的真實身份了,沒錯,我就是攝政王。初識我是騙了你,但是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我是景曄,只要你稍微用心一點就能知道攝政王姓景名曄,天下間也許有子同名同姓之人,但絕不會那麼像江洋大盜。”
蘭傾傾的眼睛微微一斜,想起初識時的烏龍事件,她的眸光頓時便深了些,她和景曄去戚知府那裡登記的時候,戚知府的異常她是看在眼裡,卻沒有多想,誰又能料到風華那個二貨在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就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這機率和大海撈針沒有太本質的差別,卻偏偏讓她給碰上了。
景曄見她不語,眉毛微微一掀道:“我欣賞你喜歡你,並不會因爲你認爲我是落魄的商戶之子、江洋大盜,又或者是攝政王而有一分改變,對你而言,我是你的相公,是你的景曄,是你值得依靠一生的人,和身份無關,和地位也無關。”
他的聲音清朗,配着山邊的清風和天邊的白雲竟透出了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魔力,這番話似能擲地成聲,似能得大地印證一般。
蘭傾傾聞言心裡有了一分感動,他是騙了她,只是以攝政王這麼尊貴的身份能對她做下那麼多的事情,他對她應該是真的,只是她只要微微一想他這個身份後續會帶來哪些麻煩,她就覺得有些頭痛。
她素來是個聰明的,也是個有主見的,只是此時心裡卻無比複雜,她輕輕抿了抿脣後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要騙我?”
景曄看着她道:“初次見你覺得你和一般的女子不太一樣,所以心裡就生出了想要靠近的心思,我這身份終究是有些嚇人。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多少人靠近我是因爲我是攝政王景曄,而不是因爲我是景曄,我只想尋一個並不是因爲我是攝政王而與我在一起的女子,只想要一份純粹不含功利的愛情。”
蘭傾傾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可是我最恨別人騙我,景曄,我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卻透着幾分疏遠和飄渺之感。
景曄覺得蘭傾傾這句話問得實在是太有水平了,讓他來告訴她她該怎麼做,這裡實在是大有學問。
他朝前走了兩步,蘭傾傾沒有動,他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回去我們繼續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