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淡淡一笑道:“傾傾是天下間頂通透之人,又何必執着於一個稱呼?”
“左相也是天下間最聰明之人,又豈會不明白我堅持喚你左相之心思?”蘭傾傾反問道。
寧淺陌先是一愕,旋即淡笑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這般一說倒顯得我有私心了。”
蘭傾傾也淡笑道:“寧大哥都將話說成這樣了,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稱呼也只是一個代號,我若再堅持倒也顯得我太過於矯情了。”
她這般一說,便是告訴他她之所以這樣喚他並不是要與他親近一分,而是隻是遵遁他的意思叫他的時候用了另一個代號罷了,並未有任何其它的意思。
寧淺陌的眼波微動,一股瀲之色暗生,他淺笑道:“景曄真有福氣。”
蘭傾傾回了一記淡笑,她笑得淺淡,因着寧淺陌的這句話,她倒有些想景曄了,當下眸光微微一動,眼神有些飄遠,相思之意已從眼底溢出。
寧淺陌原本因爲她那樣喚他心裡生了的眼悅也隨着她眼裡相思而煙消雲散,取而代言的是濃濃的無可奈何,一股淡淡寒氣自他的心尖升起,再極快的向四周漫延。
他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到桌前輕輕撫起琴來,是《長相思》。
他的琴技極高,這一首《長相思》彈得纏綿悱惻,蘭傾傾在思念景曄,他卻在思念蘭傾傾,縱然此時蘭傾傾就在面前,於他卻似在天涯海角,唯有相思能寄情絲。
蘭傾傾聽出他曲中之意,當下只是望着一江碧水,心思如潮涌,知道她一路上看似太平,只怕進京之後會有萬千變故。
蘭傾傾被寧淺陌擄走之後,景曄便來紹城接她回京,對他而言,京中之事再重要,也不如蘭傾傾重要,兩人分開的這一月,對景曄而言實是巨大的煎熬。
他甚至等不及親自去了處理戰亂後的細事,直接交待給大將軍葉子墨處理,便策馬直奔紹城而來,而他一到紹城,就聽到了蘭傾傾失蹤的消息。
凌珞跪在地上道:“今晨王妃去玉來坊查帳,當時我打算和王妃一起去的,只是蘭老爺今晨有些不舒服,我便替他扎針去了。當時將幾個暗衛都調到了王妃的身邊,卻不想王妃到了玉來坊之後,幾個暗衛發現有人要對些王妃不利,且來人武功高強,當時鬥了幾個回合之後衆暗衛怕驚到了王妃便將那些人趕到一一旁的竹林裡對付,不想將那些人殺了之後王妃卻不見了。”
景曄怒喝道:“飯桶,連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都分不清楚!立即封鎖各處要道和水路,我要立刻將她找到!那些失職的暗衛每人記上一百記板子,找到傾傾後立即執行!”
凌珞的武功不如慕青,平日裡並不管暗衛之事,只是景曄走之後,景曄留下來的那些暗衛全部由他統領,此時蘭傾傾出事,他責無旁貸。
凌珞忙道:“當時我一收到消息就命人將各處要道都搜了,到如今還沒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