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有風將那白紗吹起,蘭傾傾看到馬車裡露出一雙手,然後那雙手正在給一個女子畫眉,那女子只是尋常的姿色,兩條眉毛只畫了一條,那眉毛畫得精緻無比,那女子有些尋常的臉頓時就生動了不少。
蘭傾傾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轉眼間那男子已將那女子的另一條眉毛畫好,馬車停下,那女子抱着一袋米歡天喜地的從那馬車上跳了下去,然後立即有一個女子跳上了馬車,歡喜地道:“請公子替我畫眉。”
蘭傾傾看到這樣的場景再次一愣了一下,她見過很多人有一些怪異的僻好,卻沒有料到竟還有人的僻好是替女子畫眉。
那男子似乎已有些煩了,忍不住道:“怎麼盡是這種平庸的姿色?”
他說罷伸手將白紗拉開,蘭傾傾便看到了他的模樣,他不似景曄那種陽剛氣十足,也不若寧淺陌那般陰柔,而是透着一種極致的媚態,那樣的媚態她只在女子的身上見過,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子。
那男子原本目光裡透着幾分無聊,在他看到蘭傾傾時眼睛頓時就亮了,他忍不住輕呼道:“美人,真正的絕色美人!”
蘭傾傾察覺到他的目光時,不由得將皺了皺眉頭,當下將簾子放了下來。
那男子卻已急道:“美人,別走,我替你畫眉!”
蘭傾傾不想招惹麻煩,當下將車簾放下,讓車伕快些離開。
那男子急了,也忙讓車伕將車子調頭,無奈他的馬車後面跟了太多的女子,此時馬車一停下,那些女子全部圍了上來。
那男子有些暴躁,怒喝道:“都給爺滾一邊去!”
那些女子嚇了一大跳,卻還是不願意走,他的眼睛裡寒氣一露,手裡一把拔過車邊的寶劍,寶劍一拔,那些女子頓時作鳥獸散。
那男子欲再尋蘭傾傾的馬車,卻早已消失不見。
那男子問車伕:“你知道方纔那馬車裡坐的是誰家的小姐嗎?”
車伕方纔慌里慌張,根本連人都沒有看到,又如何能猜出那是誰家的馬車,當下只答不知,那男子有些悵然地道:“當真是人絕色佳人,不驕不躁,不顯山不露水,眼若臥眉,眉若遠黛,不畫已嬌,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姐,也不知嫁人了沒有。”
車伕聞言嚇了一大跳道:“三少爺終是想娶妻了嗎?太師若知道一定很高興!”
那男子看了車伕一眼道:“好好駕你的車,別管我的閒事!”
車伕嘻嘻一笑,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后的二哥顧青楓,也是整個顧家所有的經濟來源。
顧青楓半倚在馬車裡,白紗被他的手指輕輕撩起,他的手指指節修長,這般捏着白綾,只是那一雙手,就了幾分誘一惑之色,他再倚在那裡,胸膛半露,下巴微微揚着。
他的下巴原本就微微有些尖,這般微揚起來便顯得嫵媚萬千,清風吹過他的下巴,似也有了幾分綺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