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葦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了顧太師一眼道:“只要能說服太皇太后撤了之前賜婚的旨意,到時候景曄一娶了宛朝顏,蘭傾傾便也就失了依靠,依着她那副好強的性子,只怕會獨自離開攝政王府,那鑰匙她也必定不會給到景曄,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要回來就好。”
顧太師的眸光深了些道:“看來如今太皇太后的壓力還是不算大。”
顧青葦看了顧太師一眼,顧太師當即便道:“你現在就去給那幾個老東西遞貼子,明日我要和他們一起進宮見太皇太后。”
顧青葦喜道:“父親一出手,想來這事一定能成。”
顧太師的眼裡滿是幽深道:“原本景曄一人就不太好對付,如今他又添了蘭傾傾這個幫手,蘭傾傾這手段比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高明得多,我瞧着這蘭傾傾就是奔着顧府的錢財來的,顧府若是斷了財路,以後做事便會縛手縛腳,這個蘭傾傾,倒真是留不得。”
顧青葦忙道:“父親顧慮的極是。”
顧太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眸子裡多了一分幽冷的味道,那雙已顯蒼老的眼睛裡更多了一分精光,那精光裡透着濃烈的算計。
第二日一早,顧太師就帶着幾個老臣直接跪倒在金殿前。
太皇太后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長嘆了一口氣,只覺得這件事情原本不應該走到這一步的,可是此時卻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中間意味着什麼她的心裡也是極清楚的。
一方面蘭傾傾的身份是個問題,另一方面是因爲蘭傾傾並沒有如顧太師等人預期的那般無能,若是蘭傾傾只是一個心性綿軟的女子,想來顧太師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太皇太后對這件事情一時間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難過,卻知道顧太師終究是三朝元老,有些面子還是要給的。
再則顧太師在朝中的門生極多,這一次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恐怕還會引起朝中的巨大動盪,婆羅國的使者一個個也都是卯足勁在折騰。
太皇太后正準備去金殿的時候,太后卻來了,太后行過禮後道:“母后可是要去金殿?”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太皇太后對太后的印像就越來越差,只是因爲顧府在朝中的根基極深,太皇太后的心裡也有諸多顧慮,心裡也不由得會多想一些事情。
太皇太后看了太后一眼道:“青綰在這一次的事情裡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太后忙低着頭道:“自從上次母后教訓兒媳之後,兒媳就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心思,這一次的事情,完全顧太師從大局考慮而做出的決定,和兒媳實沒有任何干系。”
“是嗎?”太皇太后的眼睛無比銳利的掃了太后一眼道:“沒有關係最好,如今在特殊的時期,皇族自家的人自當擰成一股勁對抗外敵,而不是在家裡生事。”
太皇太后的話另有所指,太后的眸子裡一片幽深,只輕聲應道:“母后說得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