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卻覺得她那記冷厲的目光遇到蘭傾傾淡然的目光似乎沒有着力點,就如同一腳踢在鐵板上,讓她的心裡堵得慌。
太后此時的心裡有萬千的不甘,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她苦心安排的一切,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她原本不算是那種精於算計之人,但是幾年的宮闈生涯,早已讓她成爲算計好手,她一直都覺得沒有幾人能在她的算計中脫身,而蘭傾傾的出現打破了她一直以爲的想法。
她終是明白,她之前之所以能數次算計成功,除了先帝的袒護之外,是她沒有遇到真正的高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抽了回來,眼裡的怒氣卻更濃郁了些。
太皇太后一直注意着太后,此時看到太后身邊氣場的變化,太皇太后的眼裡也有了一抹不快。
太皇太后見太后走遠之後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景曄便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粗粗說了一遍,太皇太后的眸光深了些,她不由得細細打量了蘭傾傾一番,這個女子,比她預期的還要聰明,而皇族和顧府之間的臉卻是完全撕破了。
她輕聲道:“曄兒,我知你的心思,顧府這幾年的確是坐大了些,你要除去顧府無可厚非,但是如今大鄴內憂外患夾雜其中,容不得一點****,顧府之事你要仔細處理,不要讓其生出風浪來。”
景曄輕輕點頭道:“母后放心,這些事情,我心裡有數,斷不會讓大鄴因爲顧府而陷入危難之中。”
太皇太后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知你雖然有時候看起來衝動了些,但是實際上卻有着極爲沉穩的性子,只是這一次的事情處理的終究是急迫了些。”
她說到這裡看着蘭傾傾道:“傾傾,我知你是個聰明的女子,但是聰明歸聰明,你終究是個女子,曄兒喜歡你,爲你做了許多的事情,你卻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這句話說得有些重,不怒而威,蘭傾傾心裡微微一驚,卻還是輕聲道:“請太皇太后放心,我一直都認得清自己的身份。”
太皇太后再次看了她一眼,長嘆了一口氣,之前她就知景曄對蘭傾傾甚是在意,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她便發現景曄對蘭傾傾的在意超出了她的預期。
在她看來,當一個對一個人太過在意之後,容易生出其它的事情來,更何況景曄還是攝政王,這樣的身份若是蘭傾傾能恪守着她的本份倒還好,若是個野心勃勃之人,難保不是大鄴之危。
只是景曄此時對蘭傾傾愛意正濃,太皇太后也知道景曄的性子,也知道此時就算是她勸景曄,景曄也未必聽得進去。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再過幾日就是你們的大婚了,我也替你們準備了一些東西,只是今歲大旱,曄兒又是攝政王,當以身做責,這場婚事還是從簡了吧!”
蘭傾傾輕聲道:“太皇太后說得是。”
景曄見太皇太后此時眸光深沉,兩人做了幾十年的母子,他是知道太皇太后的性子,此時自然也能猜得出來太皇太后所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