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裡有了一抹冷意。
紫涵已經起身將那個鳥籠取了下來,那鳥受驚,當即撲騰着翅膀亂飛。
齊月此時已經將王府的管事尋來,管事一看到那油印和那隻鳥,面色微微一白後道:“這裡我今日才命人來打掃完,鳥籠倒是之前就掛在這裡的,但是沒有這油印。”
蘭傾傾問道:“這隻鳥是哪裡來的?”
“鳥是王爺之前出去的時候帶回來給王妃的,只是王爺怕這鳥的身上有髒東西,而王妃如今又有孕在身,所以一直都沒有拿給王妃,讓我先養一段日子。我瞧着今日這裡背風,太陽也大,所以今日一早讓人掛在這裡。”管事輕聲道。
蘭傾傾的眸光深了些道:“如此說來,這鳥籠是今日才掛在這裡的?”
“是的。”管事答道。
蘭傾傾笑了笑道:“往地上潑油的這人倒是有些心思。”
“都是我太過大意了,請王妃責罰。”管事輕聲道。
蘭傾傾不緊不慢地道:“你也的確是太過大意了,這件事你細查吧,查到了告訴我結果。”
管事擡眸看了她一眼,她不緊不慢地道:“王府裡的人都是誰挑選的?”
“回王妃的話,除了王爺最初立府的時候從宮裡帶了一批人過來之後,府裡所有的人都是我挑選的。”管事輕聲答道。
蘭傾傾知道景曄對這個管事頗爲器重,不說別的,光說上次景曄處理宛戰天的事情時,管事的表現可圈可點,是個極有能力之人。
她輕輕點了點頭道;“王府裡不允許任何人對主子有異心。”
管事輕輕點一下頭,然後便退了下去。
蘭傾傾幾不可聞的輕輕嘆了一口氣,紫涵的眸光微深,有些擔心地道:“王妃是覺得王府裡有內奸?”
“只是猜測。”蘭傾傾緩緩地道:“我知道王府的防守不比皇宮差上半分,所以不可能是外面有人跑進來往這裡倒上油,只有可能是府裡的人做的。且今日裡的事情擺明了是對王府極爲熟悉,這一次的事情怕也是衝着我來的。”
紫儀輕聲道:“這裡離王妃的住處甚遠,也許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蘭傾傾看了紫儀一眼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巧合,大部分時候,巧合都是人爲的。”
紫儀愣了一下,蘭傾傾又不緊不慢地道:“這所有的一切看似巧合,但是細想這中間就有許多耐人尋思的地方,處處都設計的頗爲巧妙。”
王府雖然不小,但是一到冬日,四處林木凋落,冬日沉悶,只有這裡最爲豔麗,蘭傾傾在屋子裡呆得久了,自然會到這裡來賞花。
賞花之餘,再聽到悅耳的鳥鳴自然會尋聲來看,看完之後會覺得那隻鳥長得極爲精緻,那麼必定會上前去看看。
而蘭傾傾素來不太喜歡支使下人,看到那隻鳥多半會自己走過去,而那階梯是上去看鳥的必經之地所以她一定會從那裡上去。
這件事情並不大,但是卻設計的極爲精緻小心,而這精巧之處,還在於對蘭傾傾心思的把握,布這個局的人,是頗花了些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