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兒,有沒有想本王啊?”七王爺楚輕歌剛下了朝便騎着他那高大的汗血寶馬就飛奔出宮,向着未府所在的方向飛馳而去,任由嵐銘在楚輕歌身後一邊追着,一邊喊着。很快便將嵐銘遠遠地落在後面,直至慢慢縮小成了一個黑點兒消失不見。
楚輕歌不知道現在他究竟是什麼心情,總之,喜悅外加上忐忑不定。他迫不及待的想瞬間就到未府,看到那個從昨晚一直失眠擔心到現在的未語沫。想知道那個丫頭現如今真實的情況,但同時又很害怕他會看到不好的一面。
畢竟,就連赫連神醫出來之後都說,對於後遺症什麼的他就不清楚了。能讓一個妙手回春的神醫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想而知未語沫當時的情況究竟有多麼的危險和危急。
而楚輕歌前腳剛走,太子楚輕言也回東宮換了一身常服,帶着身邊的小柳便也坐着馬車一路緊趕慢趕的向着未府趕去。太子此時心中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可以說未語沫死活完全和他沒有半點關係,未語沫變成什麼樣子,有什麼後遺症他也不關心。
此時,他唯一想的就是加快腳步,一定要趕在楚輕歌前面到達未府,看到未語沫,搶先他一步。或許,這一步在別人的眼中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對於太子楚輕言來說,那這就不只是搶先那麼一步的事情了,而是他向着最後的勝利更進一步。
可是,說到頭太子楚輕言到底還是比楚輕歌晚上一步。其實,很多時候,勝利並不是靠的你有多快,而是你的心。一個沒有心的人,即便成功了,也是失敗了,因爲他根本就沒有享受過這個過程,把結果看的太過於重要,往往這樣的人都很難成功。
當太子楚輕言還在路上緊趕慢趕的時候,楚輕歌已然快馬奔馳到了未府的大門口。叫開了大門後,就直接將那匹他非常寶貝的追風遞給了小廝,而他則邁了疾步快速的向着未名閣走去。
“小沫兒,想本王沒有?”楚輕歌雖然在進到未名閣之後遇到了幾個小丫頭,但是楚輕歌三天兩頭的往這邊跑,想不知道不認識都難,於是楚輕歌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了未語沫的閨房,剛邁進去就急不可耐的問出來。
“七王爺。”而在屋中正哄着仍舊因着那清淡的早飯和她們置氣的嬌杏三人,聽到楚輕歌這突然出現的聲音,不禁也是一愣,但隨即便反應過來,齊齊的向楚輕歌請安,只不過臉色並不是太好。
畢竟楚輕歌雖然是七王爺,但也是個成年男子不是,這樣絲毫不顧及的就踏進未出閣女子的閨房也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眼兒,更何況,眼前還有一個一手被未老太太調教出來的守規矩的大丫頭嬌杏在呢。
“沫兒怎麼樣了,不是說沒什麼事情了麼,怎麼現在還沒有醒?”楚輕歌進屋之後眼睛就一直盯着那落下牀幔的牀,看都沒有看嬌杏三人一眼。可是,當他發現他那一句話就想落進了大海之中一樣沒有迴應的時候,便心中忍不住的有些擔憂,眼神也撇向了嬌杏,有些緊張的問道,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淡然和自信。
一直躺在牀上生悶氣的未語沫,剛開始聽到楚輕歌的聲音有那麼瞬間的動容,突然腦海之中就閃現出來,那個時候楚輕歌那麼風塵僕僕的拉着赫連神醫衝了進來,未語沫知道那一刻楚輕歌眼底那一抹濃濃的慌張與擔憂緊張不是假的。
她何德何能,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米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日有戲看。可就是這樣的她,居然會碰上楚輕歌,這個看似性格乖張,眼高於頂,不好相處的七王爺竟然會對她好到如斯地步。
這是多麼的不容易啊,然而,未語沫她不求一生多麼榮華富貴,但求日子平淡,生命無憂,每天都活得瀟灑自由。有伴侶便是一人一心,沒有伴侶她也不強求,畢竟,一夫一妻在古代那是多麼的不現實,她是知道的。
而七王爺楚輕歌,無論他本身是多麼好,對她是多麼好,都無法擺脫他是皇族人這個事實。他不僅僅是皇族人,他也是當朝皇上最爲寵愛的七王爺,前皇后唯一的兒子,更重要的是,他極有可能會登上那個高位。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野心,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更何況,楚輕歌還是身處那樣的一個地位。若他日他真的成爲了那個坐在高位上的人,他會擁有後宮佳麗三千,到那個時候,她還將如何自處?
就是即便他一輩子只願做一個王爺,那後院也不會只有她一個人。因爲男人三妻四妾的觀念在這裡已經根深蒂固,一夫一妻對於他們來說纔是最不正常的。而未語沫她也自覺沒有那個魅力,能讓一個王爺爲了她,放棄那麼多鶯鶯燕燕只與她相守白頭。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小她就聽人那麼說,在現代,豪門也是如此。她曾經就以爲豪門就是那個美麗的城堡,有着王子和公主,可是,進去才發現,王子公主什麼的那就是浮雲,那裡是
人間煉獄。同理可知,宮門之內那更是步步驚心。
她已經過夠了那樣的生活,這一輩子,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着,這也不枉老天給了她這樣的一個機會。穿越重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遇到的,她既然有這樣的一個機會,那麼就要學會珍惜,好好地活着。
“小姐,已經醒了,只不過……”就在未語沫揹着身子躺在牀上,感受着那楚輕歌穿過有些厚重的牀幔射在她山上的那一抹眼神的時候,深深的感受到七王爺的焦急和怒火的涼聲,期期艾艾的開口,模糊的說道,但最重要的卻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七王爺打斷。
“這是什麼?你們就給沫兒吃這些?先不說這些清粥白菜的沒有營養,你們看看這都涼了,你們還讓沫兒怎麼吃?你們平日裡就是這麼照顧她的?虧沫兒待你們這麼好,一見到她病了就這般!”
楚輕歌心裡焦急和怒火,在看到那邊桌子上的早飯,頓時就爆發了。連問都沒有問涼聲三人原因,更沒有給她們任何解釋的時間,一手顫抖着指着那桌子上已經涼了的早飯,另一隻垂下的手緊緊握成拳,眼睛中充滿着滅天的怒火,一聲聲的質問着涼聲三人。
原本,楚輕歌與夏三相處那麼久,自然也是弄一些醫理的,更明白像未語沫這種剛醒來的人不能吃太過於油膩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當真的看到又是另一回事,看着那些清粥青菜就是覺得委屈了未語沫那丫頭,明明那丫頭就是一個貪吃的人,可如今……
然而,楚輕歌這一番話,直接讓涼聲涼茶嬌杏三人大汗,滿臉的黑線。心中忍不住的大吼:這位爺,您能不能不要這樣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自家小姐就是因爲這頓早飯這才使了性子,原本她們以爲過一會兒曉之以情大之以理的哄哄就會好,可是,誰知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這廂火還沒有熄滅,那廂又開始澆油,這不是明顯就是要縱火麼!到時候真的要將她們小姐燒個好歹的,你說她們可怎麼辦啊!
“哇——”涼聲這邊已經跌落谷底了,而那邊未語沫卻因着楚輕歌的這一番話,心情這個舒暢啊,楚輕歌這就是給她出氣的啊,人家都做到了這一步了,她也不能總這麼憋着不是,她也要表現表現啊,於是,未語沫扯着嗓子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嚎起來。
未語沫這一聲嚎叫,聲音之響,不僅將在場的楚輕歌以及涼聲三個人震驚在原地,更穿破蒼穹,讓未府三分之二的人都在那一瞬間靜止在原地,保持着剛纔那一刻的動作。而此時,太子楚輕言也正巧帶着隨從踏進未府大門,也被這突然的嚎叫給嚇了一跳,險些絆在門檻上。
“這,這是怎麼了?”未老太太這邊剛吃完早飯,嬌桃便遞上來茶服侍其飯後漱口,可是這茶未老太太剛接過去,就聽到了這樣的一聲甚是響亮的聲音,一向泰山壓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未老太太竟然被這麼一嚇,直接將手中那杯茶摔落地上,神情有些慌張的問道。
“發生了什麼?”五姨娘吃完早飯正與扶蘇扶柳一起繡着帕子,誰知道被這麼突然的一聲,嚇得直接將繡針刺進了手指裡,五姨娘被這刺痛刺醒,心中有些不安的轉頭問着與她同樣的扶蘇和扶柳兩個人。
……
楚輕歌是這些人裡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顧不上許多,手腳有些慌亂的就向着未語沫所在的牀跑了過去,手原本是想掀開牀幔的,然沒控制住力道,倒是將那厚重的牀幔給整個撕了下來,順手就扔在了地上,坐在牀沿處就將未語沫抱在了懷裡,慌張的一手拍着未語沫的背輕聲的說道:
“沫兒,我的小沫兒,這是怎麼了?不哭不哭啊,乖,不哭啊……”
涼聲涼茶嬌杏三人也被楚輕歌這樣的動作給驚醒,連忙也湊了過去,站在牀邊有些焦急的看着在楚輕歌懷裡哭成淚人兒的未語沫,生怕是什麼地方不舒服。
而未府各位主子正吃完早飯各做各事休息呢,突然被這一聲給嚇了一跳,但隨後就在各自的丫頭的提示之下緩過神來,當知道是未名閣那邊的動靜的時候,便連忙起身向着未名閣那邊急匆匆的走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