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龍寒一愣,猛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倏地臉色一變。該死,被她知道了。
“怎麼會有血?”安落夜怔怔的,指尖的血十分的鮮豔刺眼,刺得她眼睛跟着一痛。隨即驟然擡起頭來,盯着她方纔手指戳到的地方,黑色衣服上已經暈染得更加暗沉,彷彿上面塗了一層水漬似的。
她倏地抓住他的外套猛地一掀,隨即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雙眸發紅的盯着他白色襯衣上的豔紅顏色。
“你,你受傷了?”安落夜驀然覺得喉嚨開始發乾,連咽口口水都覺得十分的艱難。
席龍寒將她的手從衣服上抓了下來緊緊的握着,笑得不以爲意,“沒事,小傷而已
。”剛纔還真沒注意到傷口竟然裂開了,看她怒氣衝衝的模樣,居然沒感覺到一絲疼意。
安落夜抿着脣,直愣愣的看向他的眼睛。半晌,猛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當中抽了出來,再次揪住他的衣服,這一次乾脆將裡面的襯衣也給解開了。
席龍寒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去抓她的手,“落夜,你別……”
“閉嘴。”安落夜甩開他伸過來的手,冷冷的恨聲開口。手指下的襯衣已經全部解開了,胸口前的包裹着的厚厚紗布已經全部被血水給浸染的通紅,她驀然覺得雙眸刺痛,有股莫名的酸澀從心底涌了上來。
一聲不吭的,她再次伸手,小心翼翼的將紗布給取了下來。
席龍寒微微閉上眼,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本來三天來忍着沒去見她,就是不想讓她看見這傷,想不到,還是被她知道了。
傷口十分的猙獰,安落夜死死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許久,才聲音沙啞的開口,“槍傷,這是槍傷。”
“落夜……”
“這還是小傷嗎?”安落夜豁然擡起頭來,眼睛通紅通紅的,“你還敢說這是小傷嗎?是誰打傷的?誰打的?”
席龍寒楞楞的看着她,被她突如其來的激烈情緒給嚇得怔住了。好半晌,才吶吶的開口,“對不起。”
“我問你是誰傷的,你說對不起什麼啊混蛋。”安落夜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不知道,還在查。”席龍寒皺了皺眉,伸手向要觸碰她,只是才伸到一半,就被她給狠狠的甩開了。
安落夜死死的咬了咬下脣,要花費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爆發的情緒。
她重重的喘氣,聲音冰冷的說,“我去查出來,弄死他。”
她說完,轉身就走。
席龍寒一愣,急忙抓住她的手,“站住,這事你別摻和……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在看到她眸中隱隱浮現的水珠,那種要掉下來卻被她拼命倔強的壓制住的模樣時,整顆心臟彷彿都擰成了一團
。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左手倏地按住她的後腦勺,腦袋一低,重重的吻了上去。
安落夜淬不及防狠狠的倒退了兩步,背部抵在牆面上怔住了。懸在眼眶裡的水珠子毫無預警的落下,沒入兩人絞和在一起的脣瓣裡。
席龍寒從未覺得心跳跳的如此激烈過,那種要蹦出來的感覺,讓他只能死死的抱着她吻着她,纔不至於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安落夜眨了眨眼,理智瞬間回覆到了停擺的腦子裡,脣瓣上微微的傳來刺痛。她皺了皺眉,臉色劃過一絲不太自然的紅,想推開他,然而手剛伸起,便想起他身上的傷,頓了頓,改成懷抱住他的腰身,微微擡起了下巴。
屋子裡的空氣熱度節節攀升,兩人的心跳劇烈的彷彿在耳邊跳動一樣,砰,砰,砰的,異常的清晰明顯。
許久,席龍寒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抵着她的額頭聲音嘶啞的開口,“我真的沒事。”
安落夜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紅豔似血,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半晌,才輕哼了一聲。
席龍寒扯開嘴角笑了起來,在她脣瓣上輕啄了兩下,這才緩緩道,“這麼擔心我?”
“閉嘴,你先鬆開我。”她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臉色也慢慢的恢復正常顏色,只是聲音還低低的,心跳依舊十分的劇烈。
“不鬆。”
安落夜擡頭瞪他,“你傷口裂開了,我先給你處理一下。”
“這點傷不礙事。”他如今十分享受她的軟玉溫香,捨不得放開了。
安落夜立刻深深的吸氣,腳尖在他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一腳,臉色陰沉沉的,“你再說一遍,什麼叫做這點傷?”
“……”席龍寒總算意識到她又要爆發的脾氣,再不敢多說什麼,依舊有些眷戀的在她脣上親了親,這才退開兩步讓她離開。
安落夜輕哼了一聲,拉着他往臥室走去,隨即轉身到櫃子裡找醫藥箱去了
。
席龍寒傷口裂開的還是有些嚴重的,安落夜看着鮮紅的顏色,緊緊的抿了抿脣,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剛纔,她還那麼用力的戳他傷口,一次又一次。
這男人是傻了嗎?都不會感覺到疼嗎?傷口都裂開成這個樣子了,也不阻止她一下,還任由她在他的傷口上爲所欲爲。
安落夜此刻真是要懊惱死了,幹嘛好端端沒事去戳他?這手指頭真應該給砍了。
他這傷口看起來比她當時受的傷還要嚴重,像是在十分近的距離打的,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讓身手一流的席龍寒受傷?
席龍寒身手握住她的手指,“想什麼呢?這手指那麼漂亮,你別打它的主意。”
安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狠狠的抽了回來,轉過身將醫藥箱給打了開來。
“這傷什麼時候打的?”她小心翼翼給她的傷口消毒清理,慢慢的細緻的將紗布給纏上。
“三天前。”
安落夜的手倏地一頓,三天前?那不是她騎馬那天?怪不得那天開始他說藉口加班了,原來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
“對方的身手很好嗎?”
席龍寒微微仰靠在*頭,看着她的動作笑了起來,“挺不錯的,難得碰到這樣的對手。”
安落夜擡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感情你還挺興奮的。”
“怎麼會,你都氣成這個樣子了,我也不敢興奮了。”不過,能逼得她如此失控表現出如此在乎自己的模樣,他忽然覺得,受這樣的傷也未嘗不可,挺值得的。
安落夜又是一聲輕哼,他還算是挺識相的。在他肩膀上最後纏了一圈收尾,安落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皺了皺眉,“你還是讓成聖過來再重新檢查一遍吧,我只是簡單的弄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問題。”
“不會有問題的,就這樣吧
。”席龍寒笑了起來,這手藝可比成聖還好了,處理的小心細緻,就連包的紋路都十分的細膩規則,恩,不想拆了。
安落夜收拾好醫藥箱,將它重新放回到了櫃子裡。扭頭看向席龍寒要下*穿衣,眉心擰了擰,呵斥一聲,“回去躺着,受了傷的人亂動什麼?”
“……”還不至於殘廢吧,席龍寒皺了皺眉,忽然覺得她好像在打擊報復他似的。
只是,一想到她剛剛擔憂氣憤甚至當着他的面落淚的模樣,所有到嘴的話又全部嚥了回去。就爲了她那兩滴淚,此刻讓他做什麼,他都是樂意的。
重新躺回到*上,席龍寒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手有沒有事?”
安落夜瞥了一眼自己手掌心,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能有什麼事?
“上來陪我睡會兒。”席龍寒拍了拍*沿,“這幾天你不在,睡得都不好。”
安落夜剛想拒絕,一聽這話立刻又閉上了嘴,乖乖的躺到他的身邊,將腦袋枕在他手臂上,冷哼了一聲,“活該,誰讓你非要瞞着我的?”
這點傷這一天兩天的肯定好不了的,遲早都會被發現,做什麼還多此一舉的想辦法瞞着她?害的她一想到是自己矯情才戳得他傷口裂開傷勢變重,她就難受的呼吸都困難了。
“我不想你擔心。”
“誰沒事會擔心你?自作多情。”
席龍寒笑,嘴硬的丫頭,剛剛都氣成那樣了,所有的情緒都表達出來了,還死不承認。
但是,他覺得很滿足很滿足,以前對她的那點心思尚且還不能確定。可是現在,他覺得,總算是兩情相悅了。
安落夜咬脣,聽着他的笑聲心裡就氣得牙癢癢的,得意什麼?不就是一時失去理智嗎?誰都有失控的時候是吧。
默然,安落夜一想到自己失控的模樣,更加不想擡頭了。
她想,她果然是栽了,栽在這個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男人手上,栽在這個以前在席家從來沒有任何交流的席家長子身上
。
她甚至想不明白這樣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滋長蔓延最後滲入她骨血的,她只知道,剛開始看到她傷口的時候,她覺得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彷彿整顆心都攪成了一團,讓她沒辦法呼吸沒辦法說話。
那一刻,她就只想宰了那個膽敢傷了他的人,讓他十倍百倍的將他的疼痛償還回來。
眼睛裡酸澀酸澀的,心裡悲傷的情緒幾乎在一瞬間涌上來,差點就收不住了。
安落夜想,她恐怕再也不用擔心以後甩了他會不會被他追殺的問題了,現在,是她自己放不開了。
可是,他們有未來嗎?
如果她父母的死真的和他有關係,那……
安落夜猛地甩了甩頭,不敢想下去了。
“怎麼了?”席龍寒微微貼近她的臉蛋,看着她糾結的模樣,忍不住又去親了一口。
安落夜拍開他的臉,氣惱的開口,“我要把那人給找出來,給你報仇。”
“不用了,這事我已經……”
“我說會找就會找,我見不得你白白的被欺負了。你阻止不了我的。”這口氣,無論如何她咽不下去,不把那人揪出來好好的抽一頓,她心裡就跟貓爪子抓了似的,極其難受。
席龍寒臉色沉了下來,擡起她的下巴和她面對面,表情凝重嚴肅,“不許去,那人身手十分了得,你打不過他的,你去找他,受傷的會是你自己。”
“你是我男人,我不可能看着你受傷什麼事情都不做。”安落夜也十分的慎重,半晌,從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一句差點讓席龍寒掐死她的話,“除非你和我分手不是我男人,這樣我就不去多管閒事了。”
席龍寒咬牙切齒,“安落夜,你再說一遍。”
“除非你和我分手……唔……”
安落夜瞪着他,卑鄙小人,說不過她就吻她,堵住她的嘴有什麼用,她說到做到,這事她管定了
。
席龍寒真想將她敲暈算了,這女人怎麼就這麼的不聽話,難不成她不明白他有多擔心她嗎?就算她是夜幫的老大,就算她有一堆了不起的成員,可是對付那個冷酷的男人,她依舊是處於下風的,若是她有個萬一,他要怎麼辦?
安落夜閉着眼睛,要親就親個夠吧,反正她不會改變主意的。
“你真的是……你就不能冷靜下來分析情況嗎?”這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強項嗎?
席龍寒鬆開她,臉色緊繃。
安落夜笑了起來,“我現在很冷靜,你放心,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捨不得死的。”
“閉嘴。”還敢和他說死字。
安落夜抿了抿脣,正色道,“大哥,那個人既然要殺你,一次不成功肯定還有第二次,我將他找出來,不是也爲了免除後患嗎?”
“我自己會找。”
“你自己?所以你根本就沒將我當成自己人?出了事情了,就將我撇到一邊去。還是說,你壓根覺得我配不上你,沒資格沒能力幫助你?”
席龍寒總算是見識到了她的伶牙俐齒,“不要鑽牛角尖,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反正我只從你口中瞭解到,其實你還是看不起我的。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席家少爺,我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就算現在是夜幫的老大,在你眼裡也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不用當一回事。”安落夜微微揚起下巴,眸子略略的閃過一絲受傷。
席龍寒瞬間覺得難受起來,卻被她堵得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驟然轉過身去背對着她,微微闔上眼睛,再沒多說一個字。
冷戰!!
安落夜沒想到,自己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以後,馬上就迎來了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冷戰
。
可是她的初衷不會改,讓她眼睜睜的看着他受傷卻什麼事情都不做,她辦不到。
就如同他知道她手掌的傷是楊文洛乾的,便立馬氣憤開車去找他算賬一樣,他明知道楊文洛是他的表弟,算賬以後會帶來一大堆的麻煩。而她此刻的心情,和他是一樣的。
安落夜不說話,席龍寒卻頭疼了起來。尤其在感受到身邊的動靜慢慢的大了起來,*上的人離開了房間後,他更是煩躁的猛然從*上坐起。
死死的盯着那扇開了又關的門,眉心幾乎打成了一個結。
怎麼就會這麼犟?她這壞脾氣到底和誰學的?難道就不能冷靜下來好好的分析利害關係嗎?
抓了抓腦袋,席龍寒有些無力的掀開被子下了*。
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安落夜似乎已經離開了。他怔了一下,立刻撥通了她號碼,誰知手機響了兩聲後立馬就給掛斷了。
席龍寒瞪目結舌,到底誰纔是應該生氣耍脾氣的人啊?這女人,真有氣死他的本事,不知道他是傷患嗎?前一刻明明那麼緊張難過,現在居然立刻就不管他了。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席龍寒再一次深深的意識到,果然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
現在,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失控了。
仰靠在沙發椅上,席龍寒抿着脣瓣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他是不是應該告訴她了?
安落夜將手機收進了包包裡,直接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子上去,“去相持醫院。”
沒多久,車子便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面前偌大的紅色十字形狀。安落夜笑了一聲,擡步邁了進去。
左纖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女人,一邊看着病歷表一邊問,“找我什麼事?”
“你有成聖的號碼嗎?”
“恩?有
。”左纖將病歷闔上,更加奇怪了,“怎麼,你找他有事?”
“恩。”安落夜點點頭,“你幫我將他約出來,就說要研究一下悠然的病情。”
左纖皺了皺眉,盯着她只覺得十分的詭異,“可是悠然已經沒事了,再過兩天就好出院了,還要研究什麼病情?”
安落夜微微黑線,“我找他有點事,這只不過是一點點藉口而已,快點,給他打電話去。”
左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許久,才撥通了成聖的電話。
那邊的人二話不說立刻推掉了接下來的兩場手術,風風火火便趕了過來。
誰知剛踏入屠悠然的病房,門倏地就被人從後面給關上了,本來應該躺在*上的屠悠然,卻不見了人影。
成聖的神經倏地緊繃了起來,豁然扭過頭來。一看身後的人是安落夜,這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你啊,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要給屠悠然做檢查嗎?”
“哦,我先找你有點事。”安落夜給他拿了把椅子放在他面前,“坐。”
成聖瞬間有些緊張了起來,看着她如此慎重的模樣,坐下時都是脊背挺直的。
嚥了咽口水,他有些不太自然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席龍寒身上的傷,是你看的吧?”
成聖一怔,“你知道了?”
安落夜一想到那個大傷口,臉色就沉了下來,輕輕的‘恩’了一聲,“知不知道是什麼人弄傷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個殺手,身手很不錯。”
“你們現在已經開始着手調查了吧,都查到些什麼了?”安落夜坐在他對面,笑米米的問。
成聖皺了皺眉,“這事不歸我管,一向都是林濤負責的,查到了些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成聖驀然覺得有那麼一絲不對勁,表情怪異的瞥了她一眼,皺眉,“這些事情龍寒最清楚,你爲什麼不去問他?”
“哦,既然你不清楚,那你可以回去了
。”安落夜拍了拍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成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當下嘴角開始抽搐了起來,“難不成,龍寒受傷的這事,跟你有關?”
“你可以去死了。”他什麼意思,難不成還以爲暗殺席龍寒的人是她夜幫的人,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成聖暗暗的呼出一口氣,和她沒關係就好。但是,既然沒關係,她打聽這些做什麼?
“對了,佘林濤的號碼給我一下。”
成聖腳步一頓,立刻倒退了幾步,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怎麼還會持續犯錯誤呢?林濤的號碼本來就是機密,不能給她。這事,他還是先和龍寒通個氣才行。
然而,他剛將手放在腰間打算捂住手機,一摸才發現居然空蕩蕩的,手機不見了。
他一愣,一擡頭,便看到安落夜正在皺着眉頭從他手機裡面找號碼,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奇怪,這裡邊沒存佘林濤的名字,他的號碼是哪個?”
成聖一愣,淡定的鬆了一口氣。
“喂,佘林濤的號碼,你存的名稱是什麼?”安落夜擡起頭,瞥了他一眼。
成聖笑了起來,“林濤的號碼嘛,是不能外泄的,所以我沒存在手機裡,都記在腦子裡了,你找不到的。”
安落夜挑了挑眉,“是嗎?你存腦子裡了?那背出來我聽聽。”
“這不太可能,其實你要真想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你可以直接問龍寒。你和他的關係,應該不至於問不出來什麼吧。或者說,他有什麼理由不告訴你。既然他選擇保密,那我們更加不可能告訴你了。而且,就算你真的找到了林濤的號碼,他肯定也和我一樣,不該說的,不會說。你還是……喂,安落夜,你在做什麼?”
成聖的侃侃而談還沒結束,驀然看到安落夜的動作,當場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