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兵嚇了一大跳,猛地跳了起來往後退去。
“咳咳……”何母蒼白的臉色漸漸的有了血色,眼角的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她肝膽俱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何莉,手指微顫顫的指着何兵,對着警察大喊,“他是兇手,他是兇手,他殺了我女兒,兇手!!”
其中一個警察已經半蹲下身,探了探何莉的脈搏心跳,那瞪大的瞳孔已經渙散,儼然沒了氣息。只是饒是如此,還是轉身叫了救護車過來。
何兵刷的一下臉色蒼白,他一步一步的後退,看着面前的警察滿臉驚恐。
“不許動,跟我們走一趟。”
“不去,我不去,不去。”何兵用力的搖了搖頭,全身冷汗直冒,看着警察面無表情的模樣,方寸大亂。頓了頓,忽然猛地驚跳起來,想也不想的往門口衝去。
“站住。”
警察眼明手快,距離他最近的直接橫出一腿,狠狠一掃,讓往外跑的何兵踉蹌了一下,‘啪’的摔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塵土,嚇得站在門口圍觀的人紛紛往一旁散去。
下一秒,何兵的雙手被人往身後一扭,冰涼的觸感瞬間搭上他的手腕。
‘咔咔’兩聲,他已經掙脫不開了。
何父張了張嘴,想上前,卻硬是邁不開步子。
許久,才顫抖的脣瓣辯解了起來,“警察同志,這是誤會,我兒子沒有殺人。是我女兒不小心撞到牆面上的,真的,他們都,都不知道牆上有釘子。我妻子是太悲傷了,纔會說我兒子殺人的。”
其他的幾名警察俱是瞥了他一眼,眉心微微一擰,問,“你是何文?”
“是,是……”何父一愣,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
“正好,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和葵花孤兒院某工作人員私下勾結販賣幼兒,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何父臉色一白,猛地倒退了兩步,“你們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販賣幼兒?你們不能冤枉我,不能冤枉我啊。”
警察面無表情,“有沒有冤枉你,我們自然會查出來的,希望你現在跟我們配合一下,走吧。”
何父想逃,可是一看到此刻還被壓在地上拼命掙扎的何兵,便瞬間覺得雙腿發軟,動彈不得。
救護車警車來的很快,何家父子沒多久,便被押上了車子,帶去了警察局。
誰都沒料到纔剛剛一家團聚的何家人,此刻會發生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席龍瑞接到電話時,正坐在書房內看着手中的資料。
“何文被帶走了,你提供的那些證據,應該能夠起訴他,讓他一輩子呆在牢裡。”電話那段的聲音刻意的壓低。
席龍瑞輕輕的‘恩’了一聲,擡眸看向坐在不遠處寫寫畫畫的小璇兄妹,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從小烈嘴裡知道何父跟孤兒院院長的弟弟有所交易開始,他就已經着手調查何父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證據早兩天已經到了他的手上,只是因爲何父的身份讓他有些猶豫。
只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何父並不是悠然的親生父親。既然如此,對這樣的人渣,他也就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何父,還是早日送進監獄比較妥當,也讓他們耳根子清淨一些。
小烈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微微一愣擡起頭來。隨即對着他笑了起來,又低下頭去看書了。
對他來說,在席家生活的這段日子裡,是他最開心滿足的日子,席家所有人都對他們很好,甚至還教了他一身的好本事。
“只是二少,何家還發生了一件事。”
席龍瑞正想的出神,手機那端卻忽然傳來了低沉的欲言又止的聲音。
他微微一蹙眉,心裡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什麼事?”
“何莉……死了。”對方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將何兵出租房這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席龍瑞越聽,臉色便越加的難看。
何莉?
他雖然對何莉同樣沒有好感,甚至趕到十分的厭惡。可是說到底,她卻是何母的親生女兒,是悠然同母異父的妹妹。
沒想到,前段時間還好好的人,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席龍瑞的脣角緊緊的抿了起來,手指微微的收緊,過了許久,才低聲問,“何母呢?”
“何母跟着救護車去醫院了,不過我想,就算送去醫院,何莉也救不回來的。”
席龍瑞的臉色變得更加的緊繃,許久,才緩緩的鬆開拽緊的手指,“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他的視線不由的轉移,開始移向了窗外。
樓下的草坪上,有兩道熟悉的身影正背對着屋子,悠閒自在的散着步。
席龍瑞眉心微擰,盯着其中一道身影出神。直至身邊有道腳步聲響起,衣服下襬被人揪了揪,他才倏地回過神來,低下頭去。
小烈眸色透着擔憂,小聲的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沒事,你和小璇在這裡繼續看書,我出去一趟。”席龍瑞摸了摸他的腦袋,溫和的笑着。
說完後,便拿過衣架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三兩步的下了樓。
安落夜走的有些累了,正被悠然扶着坐在庭院的椅子上,冷不防看到席龍瑞走過來,眉頭忍不住一跳。
“悠然,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席龍瑞牽住她的手,對着安落夜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後,便帶着悠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席家。
安落夜只能抽抽嘴角,盯着他們越走越遠的身影。
席龍瑞帶着有讓悠然直奔醫院,無論如何,何母是悠然的親生母親,如今何莉被殺,何家父子也被抓了,何家就剩下何母一人,悠然不可能丟下她不管的。
兩人趕到醫院,就聽見何母撕心裂肺的聲音。
她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何莉蓋着白布的身子上,聲音淒厲悲切,帶着讓人心顫的尖銳,“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吶,何莉,你醒過來啊……”
身邊的醫生護士微微垂下頭,暗暗的嘆氣。
警察見狀,也不好上前將何母給拉開,只能無聲的陪在一旁。
悠然看的眼睛一澀,豁然抓緊了身邊席龍瑞的手,抿着脣說不出話來。
“去吧,她現在只有你了。”席龍瑞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開口。
悠然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了,隨即腳步加快,踢踏踢踏的在醫院走廊裡跑了起來。
守在旁邊的兩個警察詫異的扭過頭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攔。
只是悠然身子一彎一扭一個側身,已經越過了那兩個警察的身邊,站定在何母的身旁。
兩警察錯愕的看着極其靈活的悠然,眉心一擰,凝重之色漫上了眼角,當下就要去阻擋悠然。
席龍瑞已經走到他們的面前,以着不可撼動的力道擋住了他們,嘴角的笑依舊溫和友善,“她是她的家人,讓她們說說話吧。”
悠然不會安慰人,也不懂得如何去勸何母不要傷心。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哭的幾乎要暈過去的何母,沉默的捏了捏手心,堅定的抱住了她,“你,你還有我。”
“……悠然?”何母愣了一下,緩緩的擡起眼,淚眼朦朧中只能看到悠然的大致輪廓。
可是僅僅如此,她也像是終於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瞬間癱軟在她的身上,聲音頃刻間提高數倍,“悠然,悠然啊,你妹妹死了,她死了……啊……我怎麼辦啊?悠然,我怎麼辦啊。”
“我在這裡,你不用怕,我在這裡。”
席龍瑞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讓醫生將已經冰冷的何莉推離。
沒多大一會兒,偌大的走廊裡,便只剩下何母與悠然兩人了。
席龍瑞站的遠遠的,跟兩個警察瞭解情況,大致的說明何家那錯綜複雜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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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抱着何母跪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只能不斷的重複着,“不要怕,還有我,還有我。”
“悠然……嗚嗚……”何母情緒十分激動,哭的臉色通紅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也是亂糟糟的。“我好後悔,我後悔當初爲什麼要嫁給何文那個畜生,爲什麼還把何兵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到頭來,害了我兩個親生女兒啊,我好後悔,悠然,你怪我吧,你恨我吧。如果不是我當初的選擇,你就不會年紀小小就被何文那個畜生送走,受了那麼多的委屈,何莉也不會被何兵給殺了,我真的好後悔。”
悠然被她哭的情緒也越來越低,心裡亂糟糟的,十分的難受。
何母卻越說越激動,到最後連聲音都嘶啞了,幾乎是喊着何家父子的名字暈過去的。
席龍瑞急忙上前幾步,將何母送進了病房。
“沒事的,她只是情緒太激動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悠然點點頭,皺着眉看向躺在病*上的何母。沉思了片刻,忽然低低的說道,“我想把她接到我家去住。”
“恩?”
“我是說我自己的那棟房子。”她原本買的房子並不大,又處於市中心,去哪兒都方便。
悠然想着,何家肯定不適合她住了,何家父子被關,何莉也不在了,如今只有她能好好的照顧她了。
席龍瑞沉默了片刻,半晌,還是點了點頭。
他倒是有意將她接到席家去住,只是想着,何母大概是不會同意的。乾脆先讓她在悠然那個房子住着,等到他跟悠然的婚禮舉辦了以後,再接到他們的婚房去。
何莉的身後事,都是席龍瑞幫着悠然操辦的。
楊豔然有意要幫忙,也被悠然給擋住了。這種事情,還是她親自來比較好,她不能什麼事情都依賴席家的。
何家父子的犯罪事實證據確鑿,再加上有段瀟瀟的辯論,兩人很快被判了刑。
而何家,因爲欠下了債務,那棟房子已經抵押出去,當初的何家四口,已經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了。
何母自那天醒來後,就變得異常的沉默。看着悠然的眼神總是充滿了愧疚,她想補償,卻覺得……好像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了。
悠然給她的安排,她也沒有任何的異議。
忙,所有人都很忙。
何母知道,大家都在忙悠然和席龍瑞的婚禮。她想做點什麼,可是心裡又深深的埋藏着一份自卑,這種自卑讓她束手束腳,就連站在席家的大門前,都顯得拘謹不知所措。
席家被佈置的十分的好看,富麗堂皇極度奢侈。
她想到席家父母對悠然的好,想到祈家對悠然的友善,忽然後悔極了自己以前的膽小懦弱,不但沒能讓滿懷希望的悠然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甚至讓她對她這個母親失望透頂。
“來,來,讓一下,別再這擋着,沒看到這邊有花要運過來嗎?誒,過去一點過去一點,我說你這人……額,呵呵,是你啊。”席家的傭人來來回回的,外面的大卡車又運來了兩車花,佈置整個席家的庭院。
那人搬着花看了何母一眼,便繞過去往旁邊而去了。
何母更加拘謹了,她能看得出席家的傭人對她的態度並不是很和善。她心裡也清楚,大概是何家先前對悠然的態度,才導致他們看她的眼神……十分的怪。
她上前,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對着那個傭人道,“我,我能不能幫忙?”
自己的女人結婚,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讓她心裡很難受。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後,忙乾笑幾聲,“不用,不用了,呵呵,你一旁坐着吧。”
說完,又扭過頭去忙了。
何母站在他身後手足無措,臉色十分的尷尬。
安落夜坐在太陽傘下,遠遠的看着這邊的情況,低着頭默默的沉思着。
如果是以前,她還真的是半點都不待見何母。畢竟悠然需要她的時候,她連挺身而出都做不到,這樣的母親……太不負責任了。
可是……
安落夜摸了摸已經碩大的走起路來都艱難的肚子,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隨着懷孕的時間漸漸的變大,有些思想,也隨着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她忽然覺得,一個母親把孩子生下來,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
至少,在何母知道懷的悠然並不是何父的孩子時,她並沒有去醫院拿掉這個孩子,而是冒着被何父趕出家門的風險,把悠然給生了下來。
對於這一點,便是應該感激的。
安落夜放下手中的被子,伸手對着不遠處正在哼哧哼哧的幫忙的堯堯和小璇揮了揮手,“幫我把陳姨帶到這裡來。”
堯堯一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笑嘻嘻的應了一聲,便拉着小璇的手一塊朝着何母跑了過去。
何母還在試圖出聲,想搭把手,只是沒人理會她。
這讓她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驀然,兩隻手忽然同時被兩隻小手拉住。她一愣,低頭便看到堯堯和小璇對着她笑,什麼都沒說,只是拉着她往安落夜的方向走去。
“落夜姐姐,我帶來了。”堯堯鬆開手,又是對着何母燦爛一笑。
雖然被席龍寒糾正了很多次,讓他稱呼安落夜爲大嫂。可是對於堯堯來說,姐姐似乎更顯得親切一些。
安落夜微微的點了點頭,“你們去玩吧。”
“好咧。”堯堯回過頭,又拉着小璇跑遠了。
“大少奶奶。”何母瞬間緊張的開始冒汗了,尤其是看着她挺着大肚子的模樣,下意識的就想要倒退,生怕磕着碰着他似的,臉色也跟着微微發白了起來。
安落夜一愣,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指着旁邊的椅子緩聲道,“陳姨,坐。”
悠然並不希望跟何家扯上關係,何母原來的名字叫陳桂芳,他們便也跟着叫陳姨了。
何母有些不太敢上前,雙手用力的捏了捏,小聲的說道,“沒事,我就這樣站着就行了,你,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她知道安落夜跟悠然很好,也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在她照顧悠然。就這一點上,她真的十分的感激她。
安落夜無可奈何,只能開口,“你這樣站着,我要擡起頭來說話,很吃力。”
“啊?哦,哦。”何母不敢讓她太吃力,趕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陳姨,其實你不用這麼拘謹的。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你是悠然的母親,她……”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何母正聽得面紅耳赤,忽然一愣,一擡頭,就見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手指猛地緊繃。
“啊……”
驀然,安落夜驚叫了一聲。
何母瞳孔一縮,狠狠的抽了一口涼氣,急忙站起來問,“你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肚子疼嗎?”
安落夜咬着下脣,輕哼了一聲,肚子疼的一陣陣的。一伸手,已經用力的揪住何母的手腕了,“好痛。”
“你,你忍着,沒事的,放心,來,放輕鬆,不要緊張。”何母的手腕都被她掐出血痕來了,她卻像是沒有知覺一樣,眉心緊蹙低聲安慰。
“我,我感覺孩子要滑出來,滑出來一樣,啊……”安落夜感覺肚子一直在下墜,下墜,疼痛難忍。
滑出來?何母猛地朝她裙襬下面看去,當下臉色大變。她是生過兩個孩子的人,經驗豐富。
當場什麼都顧不得了,對着庭院大喊,“快,大少奶奶要生了,快來人幫忙啊。”
她話音一落,所有人都愣住了,隨即整個庭院開始打亂,所有人都丟掉了手上的活,紛紛的往這邊跑過來。
何母一看這架勢不對,急忙揮手趕人,“不要圍過來,空氣都沒有了。”
衆人一聽,又急忙散開了。有人急忙跑進屋子去叫席龍寒,有人趕緊打電話,整個庭院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
席龍寒很快跑了過來,臉色已經刷白刷白的,雙手都顫抖的不敢往前伸,“怎麼會,怎麼會生了呢?預產期不是還有大半個月嗎?”
悠然楊豔然也跑過來了,何母擡頭看着一羣人,好像都緊張的不知所措了。尤其是向來以鎮定穩重出名的席龍寒,更是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纔好,想去報安落夜,卻又怕碰痛了她。
“快,趕緊送醫院。龍瑞,你去開車,龍寒,你小心一點,把落夜抱過去。”楊豔然二話不說踹了席龍瑞一腳,手指輕顫着。
“哦,哦,哦。”
何母見席龍寒來抱,當下急聲開口,“來不及送醫院了,她羊水破了,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恐怕要在家裡接生才行。”
“在家裡?”楊豔然尖叫,然而一回頭,看何母嚴肅堅定的表情。趕緊點頭,問,“你會接生嗎?”
“我替我們村子的人接生過兩個。”何母吐出一口氣,看安落夜痛苦的尖叫,急忙對着後面一夥人吩咐道,“快點去燒水,還有準備乾淨的毛巾臉盆剪刀。”
沒有人有異議,全都飛快的開始往屋子裡面跑。
何母指揮着席龍寒將安落夜所坐的躺椅慢慢放平,直接讓人小心的擡進了屋子裡。
她的手腕,自始至終都被安落夜緊緊的抓着,血已經被抓的手腕都是了。
悠然看着,心裡忽然一發緊,也急忙跟了進去。
安落夜臉色發白,頭髮絲全部黏在了額頭上,下脣已經被咬得出了血,她死死的盯着席龍寒,“大哥,好痛啊。”
“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對不起。”席龍寒已經緊張的語無倫次了,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她減少痛處。
他早就聽說生孩子會很痛,他一直在醫院裡預留了*位,預留了最好的產科醫生,也已經打算這兩天就帶着落夜住醫院裡面去,隨時準備待產。
他想着,剖腹產應該不會讓落夜那麼痛。可是那裡想到天不從人願,居然會足足提前了半個月,孩子就迫不及待的要出來了。
“孩子的頭已經露出來了,來,用力。”何母一邊觀察着安落夜的臉色,一邊架着她的腿,盯着那個迫不及待要出來的孩子。
房間已經全部清場了,除了何母便只剩下楊豔然和有經驗的安嬸,以及*邊的席龍寒。
他不斷的在安落夜的耳邊說着話,聲音都是顫抖的,不安的。時不時的去看何母,時不時的要問一句,“還沒好嗎?怎麼還沒好。”
“啊……”又是一聲尖叫,安落夜痛的差點暈過去。
何母急忙大喊,“再用力一點,不要暈過去,不然孩子在裡面出不來了。”
安落夜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抓過席龍寒的手,狠狠的咬了上去。
“用力點,用力咬。”席龍寒緊張的要死,臉色更加慘白了。
驀然,從外面拿着乾淨的毛巾進來的安嬸高興的喊道,“落夜,你爸爸來了,你爸爸回來了,他來迎接他的孫兒了。”
安落夜一愣,猛地一用力……
“出來了,孩子出來了。”何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看着懷裡的小娃娃,神情如釋重負。
安落夜累極了,終於鬆開了咬着席龍寒手臂的嘴巴,渾身無力的躺回了*上。
何母將孩子整理好,用小毯子小心翼翼的包了起來,笑道,“是個男孩子,很健康。”
安落夜擡眸,微微扯了扯脣。聲音沒有發出來,但是席龍寒和何母都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謝謝!!”席龍寒說的十分的鄭重,這是第一次,他對何母有了前所未有的大改觀,對這個二弟的岳母,充滿了感激。
何母笑了笑,腦袋有些暈眩,緩緩的站起身,走出了房間外。
醫生已經來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醫生來處理了。
悠然見她出來,急忙伸手去扶她,抿了抿脣小聲的說道,“媽,你還好嗎?”
何母錯愕的擡起頭來,愣愣的看着她,眼眶慢慢的變得溼潤,半晌,緩緩的點了點頭,“好,我很好。”
“媽……”
悠然又喚了她一聲。
驀然,看到她身上一點點的血漬時,陡然覺得胸口一陣難受,急忙推開她幾步,跑到門外乾嘔了起來。
所有站在外面的人都愣住了,正回國進門的席龍炎更是驚嚇了猛然倒退了幾步,差一點就要吐到他的身上來。
而遠遠的站着門口的席龍瑞,卻錯愕的瞪大了眼睛,腦子裡忽然有什麼年頭一閃而過。
嘴角的笑,慢慢的變大,慢慢的越加的燦爛起來。
……………
本文全本完結了,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一鞠躬!!
新文暫時木有靈感,所以先不開了,層層現在迫切的需要充實各種詞彙量,需要多看看書了。
希望層層回來的時候,親們還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層層,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