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阮最後還是沒能擰得過她,只好同意了下來。
秦懿據說不是被關禁閉了嗎,怎地又出來了。
葉傾尋思着秦懿這樣單獨找她到底是爲了什麼事,難不成是真怕她和秦緒揚舊情復燃?
別逗了,他們兩人這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更何況當初她和秦緒揚根本就稱不上是熱戀,哪來的舊情可復燃。
沈阮依着她,陪她去,但私下還是悄悄的發了個消息給傅靳南,告知他這件事情。
她怕萬一一會兒發生了什麼事,葉傾又懷着身孕。
秦懿沒想到來的會是兩個人,不過她只看了沈阮眼便移開了視線,目光只定在葉傾身上,心中泛起一股酸味來。
她第一次見到這小姑娘時,她張揚鮮烈像躲含苞欲放的玫瑰。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美麗的容顏在時光流逝中逐漸的老去。
卻讓她在這個時候又碰上了葉傾,若說那時候她只是含苞欲放,現在已是徹底的綻放出來了。
妖魅動人,眉眼都像會勾人魂似的,看着這樣的葉傾,秦懿心裡更加的不安。
她認定了葉傾肯定是來報復的,不然怎會那麼巧,就找上了懷吾。
葉傾不同她拐彎抹角,坐下後開門見山道,“找我有什麼事。”
秦懿倒沒料到她有這麼直接,手裡頭抓着車鑰匙把玩着,她慢慢道,“想和你商量商量。 ”
午後的陽光從窗戶斜斜地掃了進來,投映在桌面上,反射着刺目的光亮。
沈阮打開界面看了下聊天記錄,傅靳南並沒有回她。
難道是沒看到?
侍者送了兩杯檸檬水上來,秦懿道,“送兩杯咖啡過來。”
葉傾不耐煩道,“不用了,懷孕不喝,有話直說。”
在葉傾說完話後,秦懿神情微變。
手裡不斷把玩着物件的動作忽地地停了下來,她目光在葉傾臉上定了定,慢慢下滑,視線彷彿穿過了桌子直直盯着她腹部。
葉傾被她這詭異的視線盯得後背微微發毛,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身,“幹嘛?”
秦懿神情微愕,怔怔道,“你懷孕了?”
沈阮與葉傾對視了眼,同樣察覺到秦懿的不對勁。
“嗯……”葉傾應了聲,帶了些警惕,“有什麼事情快說。”
她連着幾番催促,秦懿卻反倒放鬆下來,不急不緩地拿着調羹在咖啡杯裡攪了攪,脣角微微帶了點笑意,側頭同侍者道,“給這兩位送果汁上來吧。”
“好的,請問兩位想喝點什麼?”
沈阮隨意點了樣,點完侍者拿着菜單便下去了。
秦懿方纔進入正題道,“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說來可笑,兩個人也算是搶過同個男人,當初她以大欺小囂張跋扈地打上門來時,倒不見她有什麼氣度在。
葉傾似笑非笑地睨了她眼,抱臂舒適地後靠,“秦小姐也沒有什麼長輩的樣子,我們彼此彼此。”
對面的女人面色微微一變,葉傾邊說邊仔細地觀察着她。
秦懿變化還真不小,幾年前來找她時,還是
個傲得上天的大小姐樣,妝容精緻踩着高跟鞋氣勢洶洶而來。
如今面前的人將近三十歲,
當初凌厲上揚的眉眼現在也有了歲月的痕跡,沒有化妝的臉蒼白而暗淡,少了當初那份跋扈的氣場和盛氣凌人。
葉傾聽過秦懷吾說,秦懿的感情生活並不順利,她垂眸暗暗思索。
是懷孕後記憶力不好了,還是最近反應比較遲鈍了些。
竟然現在看着秦懿纔回想起來,秦懷吾同她說過,秦懿和秦緒揚之間是遠親的關係。
還真是天下情侶是一家,不知這算不算是他倆的應得的債。
秦懿追了秦緒揚那麼多年,最後到來也沒得到什麼好結果。
這麼一想,她還有些同情起秦懿來了。
秦懿冷笑了聲,“還挺牙尖嘴利的。”
她端起咖啡抿了口,方纔道,“找你過來,不是要跟你算那些過往的賬。”
葉傾嗤笑出聲,蔥白的指點了點桌面,“你還真是逗,來,跟我說說你有什麼賬能跟我算的?嗯?搞笑了秦小姐”
秦懿慢慢地放下咖啡 杯,臉色又難看了起來,她深吸了口氣,明顯的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果然跟我想的沒錯。”秦懿語氣都跟着冷了下來,“葉小姐你戾氣這麼重,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你說,你是不是故意找上我家懷吾的?想報復我?”
葉傾聽到這話不亞於聽到什麼天方夜譚般,詫異得眉眼高高揚起,“秦小姐,你臉能別這麼大麼?我特地找上秦懷吾,跟他好就是爲了報復你?
”
她幾乎大笑出來,“趕緊晃晃你腦袋聽到大海的聲音沒?”簡直智障。
沈阮低咳了聲,提醒着她道,“冷靜點,情緒起伏太大對寶寶不好。”
但顯然對面的女人現下整個人比葉傾還激動,擡手想拍桌子,大概又顧着大庭廣衆之下的禮儀又生生忍了下來,換指着葉傾厲聲道,“你是被我說中了心虛吧!!”
什麼動作葉傾都能忍,唯獨她擡手指着自己,這動作瞬間便觸發了她心中怒火。
就好似那多年前,秦懿帶人衝進了畫室,毫無預兆地砸了她的畫板,潑了她一身的水彩顏料,當着衆人的面指着她鼻子咬牙切齒地罵,“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葉傾沉下來臉,冷冷地道,“自己非要幻想那麼多關我屁事,還有,把你這該死的爪子收起來,我怕我會忍不住掏把刀出來剁掉!”
她臉色尤爲恐怖,好似只要秦懿多指着她一會兒,葉傾真會從包裡面拿出一把刀來捅向她。
秦懿收手,陰沉着臉起身道,“看來我們沒什麼好談的了。”
“呵,搞笑了,本沒就沒得談。”
正欲離開的秦懿忽地又止住腳步,回過頭來,盯着葉傾看了會兒,那眼神讓沈阮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稍坐直了身體,半擋在葉傾面前。
秦懿忽地冷笑起來,“葉小姐別弄個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野種,硬要塞到我秦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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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阮沉了臉,正想呵斥她時,身後葉傾略顯尖利的聲音帶着濃重嘲諷道,“秦
小姐還是積點德吧!!近親生子的名堂都搞得出來還閒空管別人?”
她一時激憤地脫口而出,卻在說完之後便後悔了。
然而出口的話卻無法撤回,秦懿整個人像霎時僵立在當場,忽地回過身來,抓起桌上的杯子重重地便往地砸去。
在徹響的碎裂聲中,沈阮與葉傾尚未回過神來,秦懿忽地蹲下身去撿起了一塊碎片指向葉傾,幾乎是歇斯底里吼破了嗓音怒吼,“你閉嘴!!!”
沈阮見她如此癲瘋之態,怕她傷到了葉傾,試圖安撫住她,“秦小姐!你把東西放下。”
秦懿手上的碎瓷片一轉,逼至沈阮面前,神情扭曲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也閉嘴!!”
這邊的動靜太過大,驚得衆人紛紛起身看過來,
看到這邊情況不對,咖啡廳的侍者們也飛快地趕了過來。
見到這情況皆大驚失色,有大着膽子的連忙上前來試圖勸說秦懿,“這位顧客……請你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給我滾!!”秦懿發狂般地怒吼着,旁人見她這模樣更不敢靠近了。
秦懿手裡拿着碎瓷片逼近過來,紅着眼睛緊緊盯着沈阮身後的葉傾,手中的碎瓷片卻是緊逼在沈阮面前。
葉傾當下又驚又怒,生怕她一個發狂就將手中的碎片往沈阮臉上刺去,再看那邊圍觀的人羣。
竟然沒人出來幫忙阻止的,更甚的還有已經拿起手機在攝像拍照。
她壓着一肚子的怒火,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葉傾試着道,“秦懿,有什麼你針對我來……跟她沒關係。”
葉傾正坐在靠裡頭的位置,沈阮在旁,她便無法越過去。
她本以爲還得有得糾纏和勸說,卻沒想到秦懿兀地紅了眼眶,嘶啞道,“收回去!!”
葉傾愣愣地看着她,秦懿揮舞着手中的碎瓷片,再次吼着,“剛纔說的話!收回去!”
她迅速道,“好,好,我收回來,什麼都沒說過,你別激動……”
現在緊張得腦子裡頭混混沌沌的葉傾,根本沒反應過來秦懿到底要她收回哪句話。
在她說收回以後秦懿狠狠地瞪了她眼,扔掉了可手中的碎片轉頭便往外走。
圍觀的人羣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路讓她過去,葉傾收回視線視線來,迸了句粗話,“真他媽神經病。”
“阮阮,你還好嗎?”
沈阮緩了口氣,“沒嚇到……”
有那麼一瞬,她是這麼的怕秦懿將手中的碎瓷片划過來的。
這時侍者纔敢上前來,低頭看了看這一地的碎片,幾乎無處落腳。
他緊張道,“兩位……沒事吧。”
“沒事。”沈阮答道,看了看地上這滿地的狼藉,心裡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將你們這裡弄成這樣。”
侍者尷尬地笑着,只聽沈阮道,“還麻煩你們打掃一下,錢我會賠。”
葉傾也道,“很抱歉,給你們造成這樣的麻煩。”
這時侍者的臉色方纔好轉,連着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不過兩位還請移一下位置,我們好方便打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