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再不專心開車的話,那我明天就直接解僱你。”陸晉深警告了一句。陳宇登時淚流滿面。他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好奇看了一眼嘛?
再說他也不是故意的呀。而且他跟了陸晉深這麼多年了,勞苦功高的,他居然爲了一個女人說解僱就解僱!
陳宇心裡苦哇!
陸晉深低頭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人還在扒拉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他眸色深了幾分。鼻息也有些混濁起來。
如果不是因爲她是……,陸晉深早就不顧一切地直接在這裡要了她了。
可惜他不能。於是陸晉深閉了閉眼,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然後伸手迅速將她的衣服給拉了回去。順帶扣住她那雙不安份的小手,低頭湊到她耳邊冷聲道:“聽好了,我不管我是真醉還是假醉。但如果你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會把你直接丟下車。讓你自己在外面自生自滅,懂麼?”
這一番話對喬桑居然有用,只不過她聽了這一番以後整個人的表情就變得有些難過起來。下意識地一臉委屈地抱住他的腰身,搖頭喃喃地道:“不要。不要再丟下我。”
“如果你聽話,安份,我不會丟你。”陸晉深輕哼了一聲道。
喬桑點頭再點頭。睜開了眼睛。雙眸卻迷離得如海面上月亮,泛着水波的光芒,特別耀眼。
“我會聽話,也會安份的,我一定會做好一個本份的妻子,你,不要丟下我。”她聲音軟軟的,像剛從機子裡卷出來的彩色棉花糖。
“……”
可是陸晉深的臉色卻猛地黑了。
他眯起眼睛,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寒聲問道:“該死的,你說什麼?你有膽再說一遍?”
喬桑睜着一雙迷離的美眸,似乎被他的態度嚇到了,噤了聲搖頭,“沒,沒有。”
“沒有?”陸晉深咬牙瞪着她:“那我剛纔怎麼聽你說,你會做好一個妻子的本份?你知道我是誰嗎?”
喬桑疑惑了,面上一片無辜:“你是誰?”
噗--
前面開車的陳宇忍不住想笑,可想到自己要是再發出聲音說不定會當場被陸晉深給解僱了,只好憋住。
只是,忍得好辛苦哇!
喬桑醉得認不着北,問話以後沒得到陸晉深的回答,她便嘟起脣軟軟地道:“頭,好暈啊,我這是在哪裡???”
“呵~”陸晉深低笑了一聲,看着面前這個醉得渾然不自知的女人,居然躺在他的懷裡嘟脣,賣萌撒嬌?
她其實是故意的吧?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演技還真是好!
猛地,陸晉深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拉了起來,冷聲道:“別在我面前演戲,你該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啊--好痛。”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喬桑的嗓音裡便帶了一股哭腔,手腕被面前的男人拽在手中,力道很大,捏得她很疼。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
“還知道痛?”陸晉深勾起脣,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來:“既然知道痛,那你還演嗎?”
陸晉深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面上一片肅穆之色,下鄂也是繃得緊緊的。
突然,陸晉深的神色一頓,愕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只因爲面前的喬桑突然紅了眼眶,晶瑩的眼淚就沿着眼角滑落了,她掉眼淚的速度比珠子斷線掉落的速度還快,嘩啦啦的,一下子就淚流滿面了。
“……”陸晉深覺得心疼以外還有深深的無語,哭就算了,至於哭得這麼唏哩嘩啦的模樣嗎?
難道她不知道,女人哭,要哭得梨花帶雨纔好看嗎?
像她這樣的,哭得滿臉都是眼淚,一會估計鼻涕都要出來了。
陸晉深想道。
不過還真的如她所想,喬桑哭了一會兒就開始吸鼻子了,身子跟着一抽一抽的,“嗚嗚,疼--”
陸晉深只得鬆了手,“我已經放手了,別哭了。”
喬桑卻還是不依不饒地哭着,陸晉深有些頭疼地看着面前這個女人,她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醉了?
演戲的話有必要這樣?把自己哭得這麼醜,而且因爲她化了淡妝的關係,睫毛已經被淚水哭糊了,再加上她手一抹,現在臉上的妝已經糊了……
醜哭了、、、
“我說做好妻子的本份不對嗎?我過門這麼久你有好好地看過我一眼嗎?”喬桑抽泣起來,低着頭一邊抹眼淚:“我其實不奢求什麼的,只是希望你能稍微對我好一點,這樣就可以讓我,嗚嗚,在葉家有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
“可是……”喬桑肩膀一抽一抽的:“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媽也不喜歡我,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動力繼續在這個家裡呆下去……”
她說的動容,眼淚一邊掉,陸晉深卻莫名心疼起她來,或許這女人是真的喝醉了。
他取出手帕遞給她。
喬桑呆着沒動,只是負氣地扭過頭,背對着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陸晉深嘴角抽了抽。
這個女人揹着自己,是在跟自己鬧脾氣麼?
“別哭了。”陸晉深跟大多數男人一樣,對落淚的女人沒轍,根本不知道處理,只能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對喬桑說道。
喬桑依舊不理他,背對着他擦自己的眼睛,陸晉深微蹙起眉頭,意識到她現在的樣子已經夠醜了,如果再擦下去還得了?
思及此,陸晉深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
“我說別哭了,沒聽見麼?”他語氣壓得有些重,聲音低低的,頗有嚴厲性,喬桑便咬住下脣,強迫自己沒哭出聲來,但身子還是一抽一抽的。
陸晉深看着面前這個像花貓的臉,說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是何種滋味,只是看着她半晌嘆了口氣,然後舉手替她擦拭臉上的污漬。
沒一會兒,潔白的帕子上面就染了幾抹黑色的痕跡。
換作以往,陸晉深肯定直接扔了,也不會再管她了,可是如今卻像着了魔一樣,溫柔地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和痕跡,慢條廝理的,一寸一寸的。
既不心急,也沒有不耐煩。
喬桑一開始負氣,後來終於感覺到他的溫柔,便拿眼睛偷偷瞧着他。
葉修他,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溫柔了?他不是一直嚷着要跟自己離婚的麼?怎麼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
難道他是突然想明白了?
思及此,喬桑期期艾艾地開口小聲問道:“你,你討厭我嗎?”
聽言,陸晉深手上的動作略一停頓,片刻後沉聲道:“不討厭,怎麼?”
“那你爲什麼總是用厭惡的眼神看着我,爲什麼不理我呢?”
陸晉深的動作徹底停住,他擡眸看了喬桑一眼。
她就像是一隻可憐又無助的小動物,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單純又明亮,帶了一抹期待卻又含着不安,怯怯地,生怕自己做錯了說錯了。
與平日裡她那雙沉靜的美眸真的完全不同。
陸晉深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也有這樣的一面,心中生起一股憐惜,指尖輕描繪着她的眼角,柔聲道:“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喬桑抿着紅脣眨眨眼睛,片刻後才道:“你一直都不理我啊!”
“那你倒是說說,是哪一次?”陸晉深回憶起自己與她見面的日子,左右也不過四五次,他哪次沒理她了?
“是上次聚餐時,還是在公司時?”
聽言,喬桑的眼神卻變得有些迷茫起來:“聚餐?公司?”她聽不明白地低下頭,搖了搖頭小聲道:“不管是聚餐還是公司,你不是都不怎麼理我的嗎?”
陸晉深眯起眼睛,眼神逐漸變冷起來。
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她到底知不知道是誰?還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老公葉修?
思及此,陸晉深手上的動作停住,抿着薄脣冷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喬桑擡起頭,一臉不解地望着他。
“你還能是誰?”
奇怪,葉修爲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你不就是你自己嗎?”
“我是問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喬桑一臉懵逼地看着他,好半晌卻噗哧一聲露出了笑容來,可這個笑容卻把陸晉深給驚豔到了。
從認識到現在,見過幾次面,有旁人在的時候,她都是一副乖巧安靜,不爭不搶的模樣。
可私下兩人相處的時候,她便不再是那副安靜的樣子,她一副被惹急然後露出了利爪的生氣模樣。
還鮮少看到她這樣對着自己笑。
陸晉深望着她的笑容發愣,好半晌纔回不過神來。等他回過神來才懊惱自己,怎麼也失去了控制。
而那個女人居然還不知死活地對着他笑。
倏地,陸晉深扔上手中的帕子,直接將她壓倒在柔軟的座椅上,雙手俯在她的雙側,冷聲質問道。
“我早就警告過你!”
“呃?”喬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心卻不受控制地狂亂跳動起來,面前的人俊顏被放大了無數陪,近在咫尺,喬桑都能分明看清楚他長長的睫毛。
然後,她作死地伸手碰了一把陸晉深的睫毛,一臉驚奇地嘆:“你睫毛居然比我還要長。”
“……”陸晉深。
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