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莊耀白像是沒有感覺到她目光和聽話她似的,依舊那麼旁若無人地包着她的手掌。
莊妹覺得這一幕對自己造成的視覺衝擊挺大。忽地上前湊近看了一下。然後扭頭看着自家老哥。
“哥,你幹嘛呢?”
“你幹嘛呢?”莊耀白輕蹙起眉。看着這個湊在自己跟前,臉被放大了數倍的丫頭。
“你幹嘛呢?”莊妹又問。
莊耀白擰眉:“你幹嘛?”
“不是呀!我問你幹嘛呀?你把手放這幹嘛?趁着桑桑昏迷之餘偷吃豆腐呀?”莊妹對這種舉動表示不恥!剛纔說要,後來被她聽到了又說自己聽錯了,明顯就是喜歡然後打死又不肯承認。
這說明什麼,愛面子!
靠!可現在他又是在幹什麼?握着人家白皙的手。而且一副淡然的樣子。
莊耀白深吸一口氣,忍着將她用力推開的衝動。冷聲道:“走開。”
“我爲什麼要走開?”莊妹呵呵一笑:“哥,你簡直莫名其妙。你不是不喜歡人家嘛?你握着人家的手幹嘛啊?前後相差也太大了吧?”
“你沒看到她這隻手在輸液?”莊耀白終於忍無可忍地問。
聽言,莊妹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病牀中間的輸液瓶,然後又看了一眼喬桑的手,之後點頭:“我看到了呀。可是這和你握她的手有什麼關係?”
“莊妹,你簡直笨到了一種境界。液體是冷的,她身子這麼虛。輸液的時候手冷的話會造成液體進入身體緩慢,我替她暖暖手。怎麼了?你腦子裡整天都瞎想的什麼?”
“啥?暖手?”莊妹再觀察了一下,發現液體輸入的速度是有些快,她這才明白過來。嗤了一聲:“你早說嘛。問我半天干嘛,我還想問你幹嘛呢。”
“……”莊耀白表示無語,別過臉不再理會她。
莊妹哼了一聲,百般無聊地在旁邊坐下來,拍拍胸膛:“幸好桑桑沒事,如果她要是出什麼事,我這輩子把命賠給她都還不清。不過……哥,她纔剛離婚,可卻又被查出來懷孕了,這孩子不會是她前夫那個渣男的吧?”
聽言,莊耀白蹙起眉:“前夫?她前夫是什麼樣的人?”
“你不知道?”莊妹震驚地看着他:“葉氏集團的公子哥呀,葉修,天天鬧桃色新聞的那位,你沒理由不知道吧?”
“你哥我工作繁忙,有時間看這些娛樂新聞?”莊耀白覺得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不悅地挑了一下眉峰。
“好吧,你說的也對。反正她那個前夫就是個渣男,特別渣的那一種,外面都不知道搞了多少女人了,桑桑嫁給他,簡直是倒黴透頂。”
“既然這麼壞,當初又爲什麼要嫁?”莊耀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問完他自己愣了一下,他這樣問是不是太過八卦了一些。
可莊妹卻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反而給他科普起來:“那是因爲被生活所迫的吧?聽說是葉家的人對她有恩,葉嚴知道麼?那個葉修的老爸,這位老爸想讓桑桑給他做兒媳婦,兒子也不反對,這婚事就這麼成了。”
“她就沒有拒絕?就這樣嫁給一個不愛的人?”
“誰說桑桑不愛了?其實,倒也不能說是愛,只不過當年桑桑應該是喜歡那個渣男前夫的吧?”說到這裡,又牽引起另一個疑問,莊妹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其實我也想不通這個葉修怎麼就突然變壞了,聽說沒結婚以前挺潔身自愛的,不會和女人發生那種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關係,可是婚後突然就變了……而且還對桑桑不理不踩,我老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古怪。”
婚後變的?
難道是產生了什麼誤會?或者是在用此行爲抗議自己父親的安排?
思及此,莊耀白蹙起眉,想起之前知道的事情,他的心一沉,或許還真是在抗議也說不定。
他們葉家的人,根本就不接受她。
莊妹還想再說什麼,病房裡卻響起了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莊耀白沒動,莊妹也沒動。
鈴聲響了一會,莊妹忍不住皺眉:“哥,接電話啊,桑桑需要休息,你手機鈴聲太吵了。”
聽言,莊耀白掃了她一眼:“不是你的?”
莊妹搖頭:“我手機不是這個聲。”
“也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莊妹順着聲音來源找去,看了一會才發現是對面桌子上發出來的聲音,而那個包包是先前從家裡離開的時候,莊妹順手替喬桑捎上的包包。
“哦,應該是桑桑的手機在響,我去看看。”
莊妹起身跑過去,拉開她的包包將手機拿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l的字母,不由覺得奇怪。
“l?這是什麼備註啊?好奇怪。”
聽到這個字母,一開始莊耀白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沉思一番之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備註是l?
“喂,誰啊?”
莊妹這會兒已經接了電話,她從來不是個客氣的主,雖然長相和聲音軟萌,但舉止和打扮都是很粗暴的。
比如這會兒,她連句敬語都沒有用,直接詢問對方是誰。
陸晉深聽到是一個陌生的女聲,眉頭微蹙了一下:“你是?”
“我是桑桑的好姐妹,你哪位?”
桑桑的好姐妹?陸晉深愣了一下,對方一股濃濃的少女音,不過很粗暴語氣很衝就是了,他紳士地開口:“您好,我是桑桑的上司,可以把電話給她嗎?我有些工作上的問題想跟她瞭解一下。”
“上司?工作的問題?”聽到是喬桑的上司,莊妹對他的態度便客氣了一些,“哦,原來是她上司呀,那對不起,我們桑桑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陸晉深有些無語,覺得這個女孩子也太難搞定了,只好問:“那怎麼樣才方便?接個電話都不方便?”
“那當然呀,我們桑桑現在在醫院呢,她出了點事兒,現在在昏迷當中,好上司,大半夜的您就放過我們桑桑吧。”莊妹頗爲無奈加不悅地說道。
聽言,陸晉深心中巨震:“醫院??”
他以爲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昏倒的?在哪個醫院?”
一邊詢問着,陸晉深已經抓起鑰匙和外套出門了,喬桑從民政局出來以後,他沒有去追,目的是希望她可以自己冷靜一下。
想清楚眼前的這些事,然後再決定。
所以後來他直接回了住所,可在喬桑的住所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她回來,他有些焦急了,也後悔自己當時沒有追出去。
那個小笨蛋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而且她哪裡懂得照顧自己,夜半風寒,萬一生病了怎麼辦?
沒想到這一打電話,居然就是聽到她昏倒的消息,他反應不過來,有些接受無能。
“噫,你這麼關心幹嘛?我家桑桑昏倒關你什麼事?難道你要過來?”
陸晉深早沒了耐心跟她多解釋,聲音越發冰冷:“請你告訴我,在哪個醫院?我現在馬上過去。”
“……”莊妹一陣無言。
這男人的語氣聽起來好恐怖啊,就算是隔着手機,也可以感覺到對方散發出來的強大冷意和氣場。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悅,她莊妹可不是誰都可以指使的。
於是莊妹剛想反擊對方一句,手機卻突然脫離了自己之手,扭頭一看,居然是莊耀白走過來拿過了她的手機,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之後將手機靠近耳邊,轉身淡然地開口:“陸總,我們在第一人民醫院,二樓的五號病房。”
陸晉深打開車門的動作一頓,這個男人的聲音……
爲什麼如此熟悉??
好像是……
“我是莊耀白,掛了。”
說完,莊耀白直接將電話掐斷。
莊耀白?陸晉深的動作卻在片刻僵住,那個對桑桑有意思的男人,他怎麼會在桑桑身邊?
當即,陸晉深不敢再多想,直接拉開車門就坐進去,然後開車。
等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後了。
莊耀白坐在椅子上,此時是深夜,外頭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很突兀。
莊耀白便知道是誰來了,勾起脣:“莊妹,去把病房的門打開,我們有客人來了。”
“誰啊?剛纔那個打電話的l先生?”莊妹一臉不情願地走到門前,拉開病房,而急趕而來的陸晉深差點撞在她身上。
“我靠!你急着去投胎呀!”莊妹連退了幾步才避開了他,捂着胸口好一陣嚇。
幸好她避開了,要不然他撞過來,她得摔得多疼?
陸晉深看到她,再一掃病房中的人,表情變得淡定起來,紳士地跟莊妹說了一聲抱歉。
可是當目光在觸及到病牀上的喬桑以後,他的表情就再也無法淡定了,邁開步子就朝裡面走去。
快走到病牀前之時,莊耀白突然站起來攔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陸總,在這裡見到你還真是幸會。”
莊耀白朝他伸出手,笑容如往常一樣平淡。
然而兩人的心態卻不同了,陸晉深眸色疏離地握上他的手,淡淡地道:“幸會。”
“沒想到日理萬機的陸總居然還有這麼體貼的一面,大半夜的急急忙忙跑到醫院來關心自己的下屬,還真是難得一見。”莊耀白微勾了一下脣角。
陸晉深墨色的眸底暗暗翻滾,不動聲色地道:“我也沒想到,莊大少爺居然這麼關心我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