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才閃過一半,身後就突然有一具溫熱結實的身體貼了過來。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腦中立即閃過各種可怕的下場。
“是我。”
熟悉的低醇聲音立即安撫了她的恐懼,許依然鬆了口氣,轉過頭,第一次覺得前夫先生這張臉這麼親切。
“你嚇死我了……”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臉上還是沒多少血色。
嚴少衡不知是在想什麼,盯着她泛白的臉,突然把人扣到懷裡,用力地吻她。
很猛烈的攻勢,卻是極短促的一個吻。
放開她的脣,嚴少衡拉起她握着手機的那隻手,看都沒看地把屏幕舉到她面前。
剛纔以爲遇到了什麼不法分子,驚恐之下,除了反射性的尖叫,許依然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報警。
屏幕上是她沒撥完的號碼,兩個1,她想打110。
“許依然,我對你說的話你永遠不記得,遇到危險,你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報警,而不是打給我這個老公。”
他根本就不需要去看她的手機,也知道屏幕上的號碼一定不是他的。
因爲他聽不出是什麼情緒的聲音,也因爲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許依然怔了半天,“……你的號碼很長。”而且她根本背不出來。
“我給你設過快捷鍵。”
微微把手機轉過來,按下“1”,屏幕上立即跳出“老公”兩個字,電話也飛快地撥了出去。
這確實是比按下110還要快捷的方法。
而且,許依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反駁他的話。
也因爲這番指責,她想起了一些她原來沒太放在心上的事。
他們兩個會結婚,是因爲一個意外,當時兩人很不熟。
去登記領結婚證的路上是什麼心情,她已經記不得了,可她記得從民政局出來時,嚴少衡曾經拿過她的手機,把他的號碼輸進去。
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設置的快捷鍵。
如果是找朋友同事,她都是從電話薄那邊打出去,若是打給爸媽或是家裡的固定電話,因爲號碼太熟悉,她都是直接撥號。
所以她的快捷鍵設置都是空的,離婚之後,她也忘了刪掉。
而當時,剛成爲她老公的男人就站在他面前,低着頭,一個一個地輸入着那十一個數字。
她那時對嚴少衡瞭解很少,可是聽同事們的說法,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思維敏捷,做事效率很高,不喜歡有人浪費他時間。
也對,他身上擔負着無數員工的生計問題,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大事小情要處理,時間一定很緊。
可是那個時候的嚴少衡,卻是在以甚至有點緩慢的速度輸着他的手機號。
像是很慎重,也像是……有點緊張。
許依然當時甚至有這種錯覺。
可是怎麼可能,結婚的事是他提出的,她沒有逼迫他,兩人的身份差距又太懸殊,她沒有任何地方能讓鼎鼎大名的嚴少衡緊張。
而在輸完號碼之後,嚴少衡把手機還給她,跟她說,“以後不管是什麼時間,只要有事,都可以打給我,我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