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什麼要趕到機場來?現在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多事。
聽到他們照片曝光的消息時,他正在打點滴,而在同一時間,他聽說記者已經知道了他們馬上就要回來,正趕去機場攔截他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拔了針頭,丟下正在開着的視頻會議,就駕車趕來機場救人。
不然許依然不能坐任何跟嚴家有關的車離開,她的長相又隨時會被人認出,她不能再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她就只能被困在機場。
對了,會議。
掐掐眉心,左司辰想到了那個中斷的重要會議,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回公司。
要撥號的時候,纔想起來,手機已經沒電了。
飛車趕到機場之後,他卻沒法確定她會從哪個航站樓哪個出口出來。
網上的爆料已經說了,他們是坐了嚴大少的私人飛機去度假,又不是能查到起落情況的航班,他根本查不出來什麼。
本來想去vip通道直接把人接走,可早有神通廣大的記者混進vip區,等在那裡。
他發了短信提醒她,後來又陸續發了好幾條短信,告訴她該注意什麼,發燒燒得頭昏腦脹,他自己也記不太清他都發過什麼了。
後來他又不放心,開始一直給她撥電話,想一等她開機,就知道她人在哪裡,他好能立刻趕過去。
打着打着,手機沒電了,就換了機場的公用電話打。
掐着眉心,左司辰回憶着一個多小時前的自己,覺得那真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瘋子。
諷刺的是,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理智得過頭,甚至能毫無破綻地剋制住七情六慾。
搖頭苦笑了一聲,他又作勢要下車,想要用公用電話打回公司,先交代一聲。
許依然原本是以爲他要休息,就沒開口吵他,現在見他動了,連忙出聲提醒,“別忘了買一瓶冰水。”
左司辰沒看她,“什麼味的?”
啊?“不是我要喝,”許依然解釋,“你燒得太嚴重了,拿毛巾包着冰水貼在額頭上,能舒服很多。”
左司辰的車裡好像什麼都沒有,甚至連最常見的紙巾都沒有,只能都在外面買了。
左司辰愣了一下,突然轉頭看她一眼。
許依然被他看得也愣了一下,之後提醒他,“快去吧,燒久了對腦袋不好……你還能走路吧?”她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左司辰沒回答她,開門下車,先買了瓶全冰的水,拿手帕隨便包了一下貼在額頭上,這纔去打電話。
從額頭上漫開的沁涼感覺,果然讓整個人都舒服了很多,拿着話筒,他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車的方向,突然覺得那層可以阻擋外人視線的純黑防爆膜,現在看着有點礙眼。
車裡的許依然不知道他想看她,很奇怪地打量了一圈車內,她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錯覺,左司辰車真的什麼都沒有,別說是紙巾、cd這類東西了,他車裡甚至連座椅套都沒有,簡直像是剛買回來的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