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暴_力,輕描淡寫似的,手上連青筋都沒浮起來,看起來好像根本就沒用多大力氣。
可是他的手指每收緊一次,看起來很結實的鋼笛上就多扁了一塊……
許依然默默地嚥了下口水,不由自主地想,要是那是自己的骨頭……
其實她希望是自己看錯了,隋逸是用別的東西把鋼笛按扁的,可是那鋼……鋼條上,清清楚楚地印着隋逸的指印……
嚴少衡還好,雖然不確定隋逸的具體身份,可已經猜到了大概,總之就是那幾個人之一,所以他沒覺得驚訝。
他的一衆堂弟則是吃驚透頂,畢竟隋逸的外形看起來太溫和無害,突然露了這樣一手,簡直讓他們震驚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注意到他們的視線,隋逸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溫雅俊顏上,露出一抹困惑神情,似乎是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做,現在想要補救。
可這時鋼笛已經變成鋼條,想再把它變成空心的圓筒狀,實在是很困難……
所以的拇指和食指捏在鋼條的一端,順延地移到另一端——
等隋逸放手時,之前印在鋼條上的指印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
見證據消除了,隋逸特別淡定地把鋼條往旁邊一扔,坦然地看着他們,“不是我做的。”
“……”先生您這是在講笑話還是在賣萌啊……
許依然一邊糾結一邊囧着,可是心裡也在震撼。
那指印可是印上去的啊,有棱有角的,可隋逸就那麼一抹,就不見了……這份手勁,可太驚人了。
把自己力氣很大的證據“消除”,隋逸就又恢復了溫雅淡然的笑容,看向左夫人,“剛纔說到……對了,剛纔說到左夫人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是隋逸別忘了自己的出身,他一個野女人生下的私生子,永遠沒資格那樣跟她說話!
可剛見識到隋逸露的那樣一手,這句話她還哪敢說出來!
“我還要招待客人,諸位,先失陪了。”
左夫人硬是把心裡的驚恐和憤怒都壓下去,端着架子,看似趾高氣揚地走了。
其他人也不管她,等她一離開,就輪番來跟隋逸做自我介紹,順便圍觀他。
隋逸是很溫和的性子……至少從表面上看,是這樣……
所以很快就跟大家熟悉了起來,頗有興致地聊起了天。
他們正在說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左司辰的父親和左家老爺子同時出現了。
而很讓大家在意的,是這對父子像是剛剛爭吵過似的,雖然是同時下樓,可是臉色都是緊繃中帶着怒氣,而是視線定定地看着前方,半點都不掃向身邊的人。
邀請函上並沒說明舉辦這次宴會的原因,也正因爲這樣,在宴會正式開始前,熟識的人就已經在私底下討論起來了。
會是什麼事?難道是要宣佈辰少正式接任?多半的人都是這樣猜。
可這是早就定下來的事,差就只差在公開宣佈而已,他們父子倆還有什麼好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