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面目可憎的男人……他們冒充快遞公司的業務員,一進來就搶劫……”慕婍婍嚇得瑟瑟發抖,“他們搶走了家裡所有的現金,他們還……他們還……”
“還怎麼了?”一看慕婍婍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樣子,葉洪濤就隱然猜到了可能發生的事情。但願……但願那幾個可惡的流氓沒有得逞。
“他們還想強bao我……”慕婍婍一說到這裡,又抽抽噎噎地哭起來,“幸虧我說自己今天來了例假,還把偷偷把畫畫用的紅色顏料弄在裙子上,纔沒有讓他們得逞。”
“那……你現在沒事?”葉洪濤問道。
“我……”慕婍婍平靜下來,又欲言又止,“洪濤,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葉洪濤邊問邊拿手機看時間。
“我……我懷孕了。”慕婍婍支支吾吾地答道,“那天……那天我們在一起之後……”
“什麼?”葉洪濤有些心不在焉,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慕婍婍提高聲音,清清楚楚地說道:“我懷孕了。”
“什麼?你說什麼?”這一次反問,是因爲太不願意相信親耳聽到這種事情,”怎麼會……不可能,才幾天的時間……怎麼會……“
他馬上就要和陶酒酒訂婚了,結果卻聽到慕婍婍懷孕的消息!老天爺,你爲什麼要做出這麼可笑的安排呢?
“洪濤,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告訴酒酒。”慕婍婍寬慰道,“醫生說,孩子的預產期在今年陽曆十二月中旬。”
“預產期?你的意思是,你要這個孩子?”又一個意外將葉洪濤擊倒了。他本來想的是,就算懷孕了,慕婍婍也可以將孩子打掉,就讓那一次的錯誤,終止於此。結果,她卻說出了這種打算。
慕婍婍神情哀怨地說道:“我即將年滿三十歲了,到現在連男朋友都沒有,所以,如果我放棄了這個孩子,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成爲母親了!一個女人,如果不能在有生之年成爲母親,那她的人生還完整嗎?四年前是我不懂事,親手扼殺了咱們的孩子;四年後的今天,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但這個孩子,是真的不能要。”葉洪濤連連搖頭。
“不,我必須生下他。他是你我兩個人的孩子。”慕婍婍佯裝不捨,心裡另有一個算盤打得啪啪響。
“婍婍,我今天不能和你說了,我得趕去酒店,這個時候賓客應該都到齊了,我再不去,那邊就要出亂子……”葉洪濤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又是他父親打來的。
葉洪濤剛要按下接聽鍵,慕婍婍卻一把搶過手機,將手機掛掉,順便按下了關機鍵。
“婍婍,你幹什麼?”葉洪濤吃驚地看着慕婍婍。
“洪濤,不要和她訂婚,好不好?”慕婍婍眼淚漱漱滾落,可憐地懇求着,“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可以像幾年前那樣……”
“不可以。我的心裡面,早就只有酒酒了。”葉洪濤並不妥協。
“可我懷了你的孩子。”慕婍婍一把捋過散亂的頭髮,一雙眼睛癡癡地盯着葉洪濤,“只有你和我在一起了,我們的孩子,才能擁有完整的人生。”
“婍婍,聽我說,把那天的事情忘掉,再把孩子打掉。”葉洪濤還是不答應。
“洪濤……”慕婍婍軟磨硬泡了許久,竟是毫無結果,有些失望。
“婍婍,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葉洪濤說完,迅速離去,連手機都忘了拿。
賓客全部到齊了,香格里拉大酒店金秋苑內高朋滿座,唯獨最該出現的男主角還沒有來。
陶酒酒等了半個多小時,原本緊張的心情更加緊張起來。
她緊張,她甚至害怕,害怕這個重要的夜晚,他們的訂婚儀式又會節外生枝。
不知不覺間,之前那條不明來歷的短信又浮現在腦海中。
那像是一個女人帶着幽怨口吻的忠告,那個女人在向她宣戰,那個女人對葉洪濤也是志在必得,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葉洪濤,你究竟身在何處,心在何方?爲什麼遲遲不出現?
爲什麼?
陶酒酒的心一遍一遍地糾結着,她聽到葉衛東歉然解釋:“可能是路上塞車了,他晚一點就會到的,再等一會兒。”
再等,再等是要等多久呢?
陶酒酒心裡着急,從手袋裡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親自給葉洪濤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打通了,響了幾聲之後,便被接了起來。
沒等對方開口,陶酒酒先急切地問道:“洪濤,你人在哪裡?路上堵車了嗎?怎麼還沒過來。”
“陶酒酒?”對方開了口,卻不是葉洪濤的聲音,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這聲音,陶酒酒相當熟悉——慕婍婍。
陶酒酒心生不祥:“怎麼是你,洪濤呢?”
“洪濤啊,他喝醉了,現在沒法接電話。”慕婍婍編了一句謊言,“他來找我喝酒,說他心情不好,他把我家裡的酒都喝光了,所以,他醉了。”
“你騙人,他怎麼可能心情不好?”陶酒酒急了,聲音也提高了一倍。
“酒酒!”江婉兒拉拉她的衣角,提醒道,“有好多人在看着你。”
確實,她剛纔的表現有些過於激動了,她的聲音太高,一些賓客都紛紛將目光投向她。或許,他們都被她兇巴巴的態度嚇了一跳。
“可是,他就是心情不好,所以纔來找我喝酒的。”慕婍婍有意說着子虛烏有的事實刺激她,“所以,我得告訴你,你們今晚的訂婚儀式是沒辦法舉行了,你不如現在告訴大家,典禮取消吧。”
就在這個時候,葉洪濤正以最快的車程趕往香格里拉大酒店,他所出的狀況也就是遲到而已,還不至於讓今晚的訂婚儀式取消。慕婍婍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也便想方設法讓陶酒酒難受難堪,好出一口惡氣。
果然,陶酒酒按捺不住了,一句闊別良久的口頭禪便吐了出來:“丫的……”
“酒酒……”江婉兒不愧爲她的發小,相當瞭解她,以最快速度制止了她,讓她纔不至於在這樣熱鬧的場合還給衆人留下談吐不雅的印象。
“我先去洗手間。”陶酒酒想到了另外的方法,匆匆跑去洗手間。
“怎麼,是要去洗手間哭一場嗎?”那邊慕婍婍仍在挑釁着。
哭?她纔不要爲了那種女人浪費自己的眼淚呢。要知道,哭得多是很容易長皺紋的,她纔不要變老呢!
她現在前去洗手間,不過是要找個清靜的場所,痛痛快快地和那個可惡的女人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