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煦暖的陽光照在天地之間,連空氣中都染上了溫暖的氣息。
陶酒酒拉開了窗簾,讓明媚溫暖的陽光直射進來,照亮了整間屋子。
陶酒酒憑窗而立,欣賞着窗外的風景。透過落地式的窗戶,她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景物。路上各種皮膚各種髮型的男男女女行色匆匆,電子屏幕以數秒的間隔變換着不同的廣告,各式各樣的車子不時地呼嘯而過……
щшш★ ttKan★ C 〇 紐約這座城市的生活節奏是如此的快,一不小心慢下一個腳步,就會被匆匆而行的人拋棄在後頭。
陶酒酒眼裡望着窗外的風景,腦海中卻浮現出一件湮沒在記憶深處的往事——
當年,邱青山耗盡了力氣才找到重傷的她,帶她離開洛水市那個傷心地,移居美國。
離開的時候,陶酒酒未嘗不曾有過猶豫和掙扎。
然而,想到生母沈顏的慘死,她這輩子不能原諒慕婍婍的同時,也無法再面對葉洪濤。
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離開了洛水那座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
飛機起飛的一剎那,陶酒酒心頭最後一次盤旋過葉洪濤的笑臉。那時是初遇,在電梯裡,他抱着開玩笑的心態,奪去了她的初吻……
這段情,從他們相遇開始,就錯了。
與其放不下,不如不想起。
陶酒酒離開洛水後,在邱青山的幫助下抵達了紐約,換了一個英文名,有了一個全新的身份。
邱青山堅持幫她在紐約市內買了一個公寓,供她安心養胎。
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風格迥異的建築,金髮碧眼的居民,繁華更勝洛水市的輝煌夜色……
次年一月,陶酒酒生下一個女兒,取名陶南南。
爲了能夠練就一技之長,在異國他鄉站穩腳跟,陶酒酒早在生孩子之前便報了語言實習班,用了五個多月的時間學得一口嫺熟的美式英語;孩子生下來之後,她更是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份工作,及早報答邱青山對她的恩情。
至於自己和葉洪濤的過去,陶酒酒不能確定,她自己是否真的已經放下了……
五年的時光,說長,是長得讓她在氣質方面比之過去有了極大的不同,若說短,是短得還讓她不能忘記自己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男人。
葉洪濤辜負了她,她發誓要將他忘得一乾二淨,可用了足足五年的時間,她能做到的,也就是將他和有關他所有的往事埋沒在記憶深處,不去觸碰。
只要不去想,不難過,陶酒酒覺得,她就可以生活得很好。
“媽媽,你在想什麼?”南南的聲音乍然響起,在安靜的公寓中宛若天籟之音。
她的手上拿着邱青山買的芭比娃娃,正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陶酒酒今天給南南穿了蓬蓬裙,使她看上去也像芭比娃娃似的可愛。
“沒有。”陶酒酒淡然一笑,低頭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套裙,忽地想起自己今天要出門,且目的是——找工作。
“唐阿姨,請來一下。”陶酒酒對正在打掃衛生的保姆招呼道。
“陶小姐,什麼事?”保姆唐姨放下手上的活,恭敬地走過來,站在陶酒酒面前。
“今天要麻煩你幫忙照顧南南,我得出一趟門。”陶酒酒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媽媽,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哦!”南南信心滿滿地望着母親,將自己右手的手掌往前推。陶酒酒會過意來,也伸了右手出來,和女兒的雙掌拍在一起。
母女倆一起高聲喝道:“加油!”
“媽媽是最棒的,一定會成功哦!”南南補充了一句。
有了女兒的鼓勵,陶酒酒的心情亦好了許多。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試一試,哪怕是爲了證明自己有獨立撫養南南的能力。
這幾年裡,爲了照顧南南,陶酒酒沒有出去找過工作,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只金絲雀了。
南南已經長大,況且近來爲了找工作,她還僱傭了保姆,她覺得,至今時今日,是該放心出去闖闖了。
出門之前,陶酒酒對着鏡子再次理了理身上的藏青色套裝。這套衣服是她爲了今天的應聘特別準備的,藏青的顏色顯得沉穩而內斂,她想,這應該能給應聘主管留下一個好印象。
陶酒酒拿着應聘資料匆匆出門,直接前往一家正在招聘文秘的華人公司。
陶酒酒自覺當初在洛水市曾有過類似工作經歷,抱着試試看的心情,來應聘這個職位。
可惜,事情沒有陶酒酒想象的順利,抵達公司的時候,發現除了她之外,這個職位還有三四個應聘者。她們都是標準的美國女性,每個人都表現得十分自信。
看着排在自己前面的應聘者面帶笑意地出來,陶酒酒的心理負擔更重了。好不容易輪到了她,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隨即擡步進了應聘辦公室。
“這位陶小姐,我們看過你的資料,你來自中國。”應聘主管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倒是一臉和藹的笑容。
“是的,不過我已經過了語言關。”陶酒酒微微一笑,意態從容。
“你的口語還不錯。”主管先稱讚了一句,旋即又話裡帶刺地說道,“然而據我所知,中國最出名的大學是北京大學和清華大學,至於你所就讀的這一所大學,請恕我孤陋寡聞……”
一看到對方這副態度,陶酒酒就知道自己沒戲了。
她真是太天真了!無論到了哪個國家哪個城市,想要如願找到工作,都要“硬件”充足,一要有足夠高的文憑,二要有相關的工作經驗。可她呢?文憑是張拿不出手的二流大學畢業證;工作經驗?嚴格地說,她那時擔任葉洪濤的秘書,基本就是個可有可無的閒職,與其說去工作,倒不如說是去和蘇豔豔楊美娜她們“鬥法”的!
“儘管如此,可我之前有過幾個月的工作經驗,那是一家規模很大的集團公司。”陶酒酒再一次爲自己爭取着。
“哦,是這樣。”主管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表現出有多麼地在意,只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陶小姐,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