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陶酒酒哄了南南午睡,再對葉洪濤囑咐道:“洪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出門一趟,南南就交給你照顧一下,好嗎?”
“自然可以。”葉洪濤表面應付着,心裡卻有另外的盤算。
他還是決定問一次陶酒酒。
“酒酒,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和江婉兒有關嗎?”
“是,和婉兒有關,很重要。”陶酒酒只答了這麼幾個字,“我會快去快回的,你好好照顧南南。”
“我會。”葉洪濤連聲答應。
陶酒酒什麼都不肯說,愈發加重了他的疑惑。
瞧她凝重的神色,事情一定不尋常,他如何放心她隻身出門呢?
陶酒酒拿起包,走出了病房,葉洪濤追出去,眼看着她的身影隱沒在走廊盡頭,便悄悄地跟了過去……
陶酒酒一下樓就上了一輛出租車,葉洪濤看得真切,自己開車跟上了那輛出租車。
早在一點鐘的時候,他就瞞着陶酒酒給父母打過電話,讓他們在兩點鐘的時候給南南送點心來,算算時間,那時候南南應該還沒有醒……
車子將陶酒酒帶到慕婍婍與她約好的地點——洛水河畔。
此時是個舒適的季節,夏日的炎熱還未到來,而春日的和煦也不曾離去。
陶酒酒站在慕婍婍與她說好的地上,看着眼前蜿蜒流淌着的洛水,心情格外地放鬆,就連呼吸也變得更加舒暢了。
只要從慕婍婍的口中得知真相,胡萊就沒事了,江婉兒也不必再這樣消沉下去了。
陶酒酒或許來早了一些,離約定好的兩點鐘還有十多分鐘。
只是,陶酒酒萬萬沒想到,慕婍婍來得比她更早。
那抹白色的身影臨河而立,恍若佇立了許久。
如果陶酒酒沒有記錯的話,從她們翻臉開始,陶酒酒就沒有見過慕婍婍穿其他顏色。她對白色有一種格外的偏好,常常是一身純白的裙裝,時而嫵媚可人,時而清純得不食人間煙火。
若是沒有那麼多的心機和算計,慕婍婍,其實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陶酒酒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眼中浮現出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她們之間的相識,一開始就是慕婍婍的算計。
慕婍婍找來兩個外國騙子,在她陶酒酒的面前演了一場見義勇爲的戲,她陶酒酒居然就相信了她!
何其愚蠢!!
“沒想到,你還真有膽子來。”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慕婍婍頭也不回地冷冷說道。
“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有什麼可膽怯的?”陶酒酒的聲音也很冷。
對於眼前這個三番五次欺騙、傷害自己的女人,她不可能再有絲毫的溫情。
“搶了別人的男人,你就這麼心安理得?”慕婍婍回過頭,森冷的眸子裡醞釀了滔天的妒恨,她多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殺人,那她一定在最短的時間裡讓陶酒酒死去!
“我說,你是不是賊喊捉賊?明明是你從我手裡搶走了洪濤,還害得南南不能在親生爸爸身邊長大,你居然好意思說我搶你的男人?慕小姐,你的臉皮是不是鋼筋混凝土砌的,我沒見過更厚的了!”陶酒酒搬出自己的吵架本事來,毫不留情地數落道。
“你胡說,在英國留學的時候,洪濤愛的是我;五年前你走了,陪在他身邊的也是我!”慕婍婍幾近瘋狂地嘶吼,“陶酒酒,你這個禍星!你一回來就搶走了屬於我的幸福!我恨你!”
“就算我不回來,洪濤也不可能愛你。”陶酒酒冷冷反擊,“像你這樣的女人,自私自利,永遠只愛自己一個人。你就是一屬垃圾袋的,超能裝!”
“你罵我是垃圾?”慕婍婍整張臉都擰得要變形了。
“這是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有說。”陶酒酒聳聳肩。
“陶酒酒,你好像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了。”慕婍婍冷靜下來,美麗的面孔罩上一層嚴霜。
“我沒有忘,你既然叫我來了,想必是決定告訴我了。”陶酒酒胸有成竹地望着她,“羅楷文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你果然不笨。”慕婍婍嘴角牽起嘲弄,如實相告,“沒錯,他其實是我殺……”
“是你?”陶酒酒原本只是亂猜,話一經證實,驚得臉色一變,“你……你和他無怨無仇,爲什麼?”
“很簡單,江婉兒那個jian女人既然傷了他,我索性補一個傷口,弄死他,殺人的罪名不就落在江婉兒身上了嗎?”慕婍婍邪邪地眯起眼睛,“陶酒酒,以你和江婉兒的交情,你一定會又急又傷心,我就喜歡看到你不好過。”
“你是瘋子!”
“沒錯,我早就瘋了,從洪濤告訴我他不愛我的那一天起,我就瘋了!”慕婍婍激動得兩眼通紅,咆哮的聲音一**刺激着陶酒酒的耳膜,“那天他生日,我高高興興地打電話約他,希望可以陪伴他,可他拒絕了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存在!”
“憑什麼,我和他相愛了那麼久,他等了我三年,最後卻因爲你的出現而破壞了一切!是你毀了我的幸福!”
慕婍婍狂怒地大喊!
陶酒酒已經無法忍受這個女人的自以爲是,她心底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絲勝利在望的喜悅……
臨下車前,她把手機調爲錄音狀態,她剛剛和慕婍婍的電話,通通被錄下來了……
“說夠了沒有,說夠了,我走了。”陶酒酒拽起包,想要回頭。
“想走?”慕婍婍冷笑,“陶酒酒,我讓你知道這些事情,是要讓你當一個明白鬼,你懂麼?你以爲我之所以說出着一切,就沒有防備?”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陶酒酒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慕婍婍面無表情地掀起裙襬,從綁在大腿上的一個三角形套子中拔出一隻精緻的消音手槍。
陶酒酒呆立在原地,不敢妄動。
“走啊,怎麼不走了?”慕婍婍用槍指着她,笑得恣意狂妄,“你剛纔的伶牙俐齒呢,哪兒去了?”
“慕婍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陶酒酒緩緩回頭,問出一個橫亙在心中五年之久的問題:“當初害我差點沒命的那起車禍,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沒錯!是我收買了吳大志,讓他帶你過來,我原來只是想讓你們兩個人一起死,做一對同命鴛鴦……”慕婍婍嫵媚地一笑,“沒想到,你命大,半路上來個沈顏……”
“果然是你!”陶酒酒怒不可遏!
“不止呢,當初造成你和洪濤互相誤會的照片、口紅印……哪一樣,都是我的傑作。”慕婍婍笑得更加得意,“對了,還有那組yan照,那可是我自己親自用電腦合成的,我的技術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