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妮,別出聲,讓我就這樣抱一會。”童志飄在耳際的聲音帶着一絲蒼涼。
他和她的下一個故事一開始,比跟寧飛第一次見面還恐怖。不行!這樣的高空上只能自救了。
他的話一完,樊妮馬上拼命推開他,轉身就朝樓梯口跑:“見了不少男人,還第一次遇見你這種人。我勸你最好轉變一下性取向,也許彼同/志比此童志更適合你。”
童志看着衝向樓梯的她沒有追趕,緩緩走到摩天輪的邊緣,仰望着幽深的天際輕嘆:“也許我真的變成……會成全她的幸福。”
衝下摩天輪的樊妮不敢在遊樂場多停留,徑直朝大門奔去。暮色下的遊樂場人煙逐漸稀少,奔跑着的她立刻成爲一道矚目的風景線。
她絲毫不覺自己已經成爲別人關注的焦點,只想拼命逃離那個讓她恐怖的童志。在遊樂場門口坐進出租,她還心有餘悸地扭頭回望:“今天真倒黴!碰見個不真不假的童志。現在除了醫生,老師也成爲以後不再考慮的相親對象。”
回到家,總免不了老媽的一番追問,還不如去寧飛家逍遙自在。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裡冒起,她立刻在心裡痛罵:“樊妮,寧飛於你來說是毒品,一旦沾染就成了癮,相親也總是把他當成了參照物,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既然不能去寧飛家,那就在外面多晃盪一陣再回家。她如是想着,就對司機道:“師傅,對不起!我現在突然改變主意,麻煩你送我去新生路一家叫信宜的酒吧。”
“好。”前排的司機聽完她的話,立刻找地倒車,朝信宜飛奔而去。
路燈輝映下的都市雖然無限繁華,但找不到共同欣賞的人也是白搭。回想着開年以來,和寧飛在一起的林林總總,她的心情突然在憤恨與不捨中糾結。
想着想着,她張着薄脣輕聲呢喃:“寧飛註定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劫數,跨過他,我或許,會收穫另一個男人的摯愛。”
坐在信宜寬敞的
吧檯前,清眸掠過的是對對談笑風生的情侶。像她這樣孤獨而坐的人不多,只看見最邊角的桌邊上有個男人和她一樣,孤寂地拿起酒杯獨酌。
扭頭低垂着手裡的酒杯,突然憶起上次來這裡的那些悽楚畫面,和黃清寧深結十年的友誼,她怎能說拋就拋?
也許是身處學校環境中的她太單純,也許是她們表面看起來濃烈的友誼,早就暗藏破裂的痕跡。只是她不懂,不懂她和寧飛的交往妨礙了她什麼。
勾着酒杯想着想着,她平靜的面色也微妙變化起來。平和的眉梢開始皺褶,清眸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憂傷,通暢的鼻息瞬間有些堵塞,淡紅薄脣接着竄出低低的輕嘆:“老天爺,我自問,對人對事不算太刻薄,可你怎麼就想讓我孤獨到老呢?”
嘆完,她昂頭幹盡杯中的酒,接着又把叫來的紅酒收拾得一乾二淨。這才緩緩起身,朝喧鬧的舞池走去。
因爲心思迷離,進入舞池的她只管跳舞。強勁的迪斯科中,她的嬌軀如蛇般靈活婉轉,激烈動盪的胸腰臀,不時遭遇鹹豬手。
怪不得有人說,女人一旦放蕩,就廉恥全無。樊妮沒有阻止衆多攀附在她身上的鹹豬手,只是盡情地跳舞,跳舞。
“樊妮,這輩子你只能屬於我!”
“我的女人,你們誰也別想碰!”
這些突然飄蕩在耳畔的聲音帶着某種威嚴,只是現在的她不想理會。
“寧飛,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別讓你外公肆意欺負我!就永遠陪在我身邊不離開!知不知道,其實我的心很脆弱,很脆弱,它經不起你無數次的戲耍和折磨。”
她絮絮叨叨地說着說着,伸手拽住了其中一隻鹹豬手,薄脣即刻印在那人的嘴上。那人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溼滑的舌尖輕輕滑進她嘴裡,一點一點地舔舐着她白潔的皓齒:“樊妮,如果我可以取代他在你心裡的地位該多好!”
飄逸在耳畔的這句甜言蜜語,讓她聽着噁心:“
現在的男人嘴多甜。”她低聲輕蔑一句,擡手大力推開他,黃力的一張憂鬱面孔隨即入眼。
她白皙的嬌顏瞬間紅到耳根,轉身就往酒吧大門而去。黃力見她逃掉,不放棄的大步緊跟:“樊妮,既然他讓你煩心,你爲什麼不給我機會?”
“八年前,我已經給你機會了,只是你當時選擇逃避。”她沒有回頭,氣惱地邊說,邊繼續往前走。
她的話一完,黃力立刻接口道:“逃避的理由,是因爲我想給你更好的生活。如果我一事無成,你跟着我只會吃苦受累!”
瞥着一旁的影子離她越來越近,她瞬間加快了腳步:“你撒謊!如果你那時候真的愛我,就會告訴我你的去向,不會讓我成爲別人眼中的笑柄!”
她加快腳步,黃力也加快腳步。超越她的瞬間,他突然把她緊擁在懷:“樊妮,我要和寧飛公平競爭,讓你回心轉意!”
洪亮要讓她身敗名裂,他的人一定在這附近。樊妮聽完他的話,立刻扭頭四處張望,沒看見以前監視她的陳洪,倒是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朝她和黃力疾步走來。
陳洪上次和我的談話,肯定一五一十給洪亮做了彙報。洪亮覺得他和我太熟,難免對我心軟,就換人來監視我了。
樊妮看着朝她走來的男人,瞬間大力推開他,擡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黃力,就算他經常欺負我,我現在也無法把他從心裡趕出去。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你沒資本和寧飛鬥!”
她的話讓黃力不服,剛伸手拽住她的手,就被衝上來的男人緊扼住手腕:“對不起!樊小姐,現在想回家了。”
那人的腕力極大,黃力無法和他抗衡。眼看着,手腕一邊倒,他不服氣地衝那人大吼:“你是誰?放開我!”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記得,樊小姐,現在已經名花有主就行!”那人邊說,邊放開他手腕,把他大力往後一推,拽起樊妮就往酒吧門口快步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