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我，是不是敗了？
“錦弦，謝謝你還如以往般對我，但也很對不起我不能再像以往般對你了。”
江錦弦閉上眼睛，他淡淡開口，“如果我說……不呢？”
“……”
“如果我不肯放棄你，我一定要和你回到過去呢？”江錦弦上前一步，他溫潤如玉的眸子靜靜地看着她，裡面的深情依舊如以往，或許比以往更加深刻……
路晗擡起頭，她眼裡也有酸澀，若是時光能夠倒流，迴應他的這番深情應該是毫不猶豫吧……
只是……
她擡起雙手，抵住他還要不斷靠近的身體，“那麼……你就是在造孽了……”
造孽……
“你會破壞掉一個完整美好的家庭。”
路晗騰出一隻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腹部。
“這世界上並非只有一個路晗，就像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一個江錦弦。並不是離了彼此就不能活，你會找到更好的……一個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捨得把她暫時放開的人……”
“晗兒……”
路晗輕輕牽起嘴角，“再不然，這段感情，你就當成是我背叛了你……”
江錦弦閉了閉眼睛，呵……她這在諷刺他麼？
“就當成是我對不起你……”
“夠了……”
江錦弦拉下她的手，不捨的放開，“如果慕容燁真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我無話可說，但你記住，路晗，只要你感到累了，感到後悔了，就轉個身，我一定在。”
路晗鼻頭一酸，瞥開頭，她何德何能？能讓他做到這地步？
“如果你能更好的去過屬於你的人生，我會更高興。”
江錦弦抿着脣，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時間不早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個晚飯？”
“不了，我要趕緊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
“也不用了，我攔個出租車很快就能到家，放心吧。”
“……”
“那我走了。”
“我送你下樓
。”
“……”
路晗沒再拒絕，他們沉默的走到樓下，江錦弦幫她招了輛出租車，替她開門。
“小強……”
“恩？”
“即便一年前我知道那樣做會失去你，我的選擇不會改變。”
“……”
“既然你最終選擇了阿燁，那我尊重你。但，如果他敢對你有一點不好，就算遭你恨，我也會把你搶回來！”
“……”
“司機，她有身孕，車子開穩點。”江錦弦囑咐完才關上車門。
路晗收回視線，然後嘴脣卻忍不住的顫抖，豆大般的眼珠一粒一粒往下掉……
司機看了眼路晗，而後道，“小姐，去哪？”
“星燁集團大廈。”
“小姐……那位先生真是個溫柔的男人。”
是啊……就連一個接觸不到一分鐘的陌生人都這樣說……
但這也是他最可惡的地方……
她明明對他這麼殘忍，他的解釋她不聽，他的苦衷她不理解，他的深情她也視若無睹，他的所有溫柔，她都回報以絕情……
可他偏偏依舊溫柔。
爲什麼要讓她這麼有負罪感？！
“恩……他是我見過這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小姐哭是……？”
她哭是因爲……
“爲了和過去說再見。”路晗擦掉眼淚，揚起嘴角。
司機一臉茫然，只是看着路晗掛着淚花的臉上卻洋溢着明媚的笑容……也不由輕笑。
辦公室裡的慕容燁看着手機，高鳴發來的圖片拼命的灼燒着他的眼。
她還是去找他了……她還是被他抱在懷裡，還是跟他進了房間……
“你回來吧。”慕容燁對高鳴說道。
“少爺……不用再跟了嘛？”
“沒有必要了。”慕容燁掛掉手機，拿起外套便離開了辦公室
。
“阿焱……出來陪我喝一杯。”
“燁子，我沒你那麼空，我還有工——”
“就在天方夜譚。”
“你知道我不去酒——”
封焱看着已經被掛斷的手機，眉頭一蹙，慕容燁……怎麼了？
嘆了口氣，他收起桌面上的工作，換了身衣服。
“封檢察官，你……”
“我朋友出了點事情，我去處理一下。”
“哦，好……”
他的同事一臉狐疑的看着封焱的身影，他很少把私人的事情帶進辦公室……
他來到慕容燁所說的地址，走進天方夜譚酒吧，包廂裡的景象讓封焱瞬間就沉下臉。
慕容燁的面前，擺着幾十瓶已經開過的酒水，地上倒着七八瓶空空如也的瓶子……
燻人的酒氣撲面而來！
“燁子，你這是在幹嘛？瘋了不成？！”封焱兩步走到他面前奪過他手上的酒瓶直接扔到一邊，酒瓶碎裂的聲音在靜謐到有些詭異的包廂裡乍響。
慕容燁雙手搭在腿上，他微微擡起頭，“陪我喝一杯。”
“你都喝了多少了？你準備這麼多酒是要灌死你還是灌死我？”
“阿焱！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慕容燁吼道，“我讓你來陪我喝酒，你要麼就別來，來了就陪我好好喝！”
“發生什麼了？”封焱深吸口氣，問道。
“發生什麼了……”慕容燁失神的看着面前幾十瓶酒水，他隨手便又拿起一瓶，“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說至此，封焱的耐心已經到了極致，“你不許再喝了，我打電話給阿晗！”
“阿晗？”慕容燁輕笑出聲，“她正忙着和某人舊情復燃，你以爲你能聯繫到她？”
他已經給她到了十幾個電話……
每一通都是在他心頭劃上一刀……
不通，不通，還是不通……
“她……和錦弦在一起？”
慕容燁側首看向封焱，“我明明和她說了，不許她去見江錦弦，我明明都已經那樣……求她了……求她不要去見江錦弦……可，可是……哈哈……她還是走到他面前……”
“她只是去見他而已，你急什麼？”
“他們緊緊抱在一起，她上了他的車……她被他牽着走進他的公寓，江錦弦臉上的表情有多興奮，你知道麼……”
“你跟蹤路晗？”
慕容燁閉上眼，他仰起頭又拼命的灌着酒
。
封焱從未見過這樣的慕容燁。
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消極沮喪，丫丫出事的時候，他同樣悲傷難過……
但從未像這樣，靈魂，心徹底亂了……
也從未像這樣，看起來那般無助，那般可憐……
“我不想跟蹤她……但我做不到……我的心靜不下來……”
“燁子，她或許只是有些話和江錦弦說，你不可能阻止他們見面，而且阿晗不是那種……”
“那你說，封焱，你說，爲什麼她要哭的那麼傷心？爲什麼她半夜躺在*上，嘴裡呢喃着錦弦……錦弦……？”
“她只是太傷心了，燁子，她只是太傷心了，錦弦沒有死，對你我而言同樣一時難以接受，更何況是她？”
“她的心裡……從沒忘記過江錦弦。”
“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你還奢求什麼？不管她和錦弦過去如何，現在她是你的妻子了！”
“江錦弦說，只要路晗肯回到他身邊，他不會介意孩子的存在，他依舊會愛她疼她……呵呵……路晗她過去有多愛他，我最明白不過，江錦弦一招手，她一定會轉身的……”
“爲什麼對你自己這麼沒自信？燁子，這一點都不像你！”
他是天之驕子，是星燁集團的領頭人，無論什麼場合，什麼境況，他都能處之泰然，滿懷自信……可現在呢？
他怯懦，他害怕，他消極……
封焱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慕容燁會變得這般頹廢……
他是從一個“私生子”即將走向星燁集團“正牌繼承人”的男人，他什麼打擊沒有經歷過？
現在，路晗只是和一個男人見了面，擁抱了一下，進了房間……他就彷彿被人抽走了靈魂一般……
“那要怎樣纔像我？”慕容燁苦笑的看向封焱，“如果那個男人不是江錦弦……如果是江錦弦來強搶！我都不會有半點猶豫！就算是耍賴又如何？但偏偏那個男人是江錦弦，偏偏是晗晗她邁着雙腿主動走到他面前……阿焱……我敗了……敗得一塌糊塗……”
“你沒有敗！燁子，阿晗有你的孩子，她不會離開你，你別傻了！”
“阿焱……”慕容燁擡起頭看向封焱，昏暗的燈光下，封焱錯愕不已，面前的男人眼圈泛紅，眼裡竟閃着淚光……
“我愛她……”
封焱點頭，“我知道
。”
“我愛她……所以……所以，我告訴自己，如果她真的選擇江錦弦……我不能攔着她……阿焱……我從來不知道，我會被一個女人折磨的這麼慘……”
封焱抿緊了脣，上前拿起一瓶酒，“我陪你喝一杯。”
慕容燁仰起頭，酒瓶裡的酒水順着他的喉嚨，順着他的嘴角往下灌，往下流……
封焱沉着眸子看向慕容燁，“燁子，既然你這麼愛她，爲什麼不能攔着？”
“我……比不上江錦弦……我比不上他！”
“……”
“他帶給晗晗的全是美好，可是我呢？”慕容燁看向封焱，“第一次見面，我就強要了她……哈哈……她剛進慕容家的門，就因爲被打而流產……以爲江錦弦死了，可他卻又活着回來了……她最愛的人回來了，我能攔着她麼？”
“……”
“我攔也攔不住不是嗎？我不想……再逼她，也不敢再強迫她……她吃了那麼多苦，她受了那麼多煎熬……”
“燁子，阿晗她已經徹徹底底成了你的軟肋……”
慕容燁輕輕扯起嘴角。
“我只有她，也只要她就夠了……可好像我欠錦弦的實在太多，就連老天都看不過去……”
“……”
“阿焱。”
“恩？”
“我攔不住她，可讓我放手……我也做不到……”
“你帶給她的並不都是不好的……我覺得你還是要和阿晗好好交流一下，或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慕容燁繼續喝着酒，他揚起嘴角，“叫幾個小姐進來玩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你這樣的發泄方式，我實在不能贊同。”
慕容燁拍了拍江錦弦的肩膀，“天方夜譚還是有不錯的口碑的！”
他醉醺醺的說完，而後便按下服務鈴……
沒多久，便有四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們姿態妖嬈，穿着曝.露，神態魅惑……
慕容燁擡起手，稍稍招了一下，四個女人便邁着長腿走向慕容燁。
“先生，喝這麼多酒啊？”
“先生長得真是俊俏哪！”
“我來陪先生喝一杯吧！”
封焱聞到這些女人的味道，就受不了，從女人們進來到現在，他連頭都沒有擡一下，他在想着慕容燁和路晗的事情……
正是因爲是江錦弦，慕容燁纔會感到這麼挫敗
。
過去，他們兩個真的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慕容燁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找的必定是江錦弦。
如果不是丫丫的事情，他們一定會肩搭肩的一直走下去。
可偏偏丫丫的事情，是慕容燁誤會了江錦弦……
心存報復，他強要了路晗，是他先將路晗從江錦弦手裡搶來的，先犯規，先無恥的人都是他……
確實，他要怎麼有自信？
但，一定有哪裡和慕容燁想的不太一樣，一定有什麼地方會出乎他們的意料……
路晗……真的像慕容燁想的那樣……毫不猶豫的選擇江錦弦麼？
如果這一年的時間裡，路晗早已變心了呢？
慕容燁帶給過她不好的記憶，可他對她的愛卻並不比江錦弦少半分……不是嗎？
封焱抓了抓頭髮，“燁子，你得回家——”
他剛擡起頭，便對上正趴在慕容燁身上，給他灌酒的女人……
頓時，四目相接，整個世界都彷彿沉靜下來。
“梅小七……”
“……”梅小七眨了眨自己刷了長睫毛的大眼睛，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
“梅小七！”封焱驀的起身，厲聲吼道。
梅小七被他這麼一呵，口水沒咽好，被嗆住了……
他一把拽過梅小七，“你在這幹嘛？”
“啊……檢察官，檢察官大人……疼，你輕點兒……”梅小七嬌滴滴的求饒道。
封焱的眉頭已經是不知第幾次緊緊蹙起，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便，黑色包臀短裙根本就包不住她的屁股！露肩抹胸……穿了和沒穿又有什麼區別？！
他脫下自己的長風衣外套便直接套在她身上。
“檢，檢察官？！”另外三個女人在聽到梅小七這樣喊之後，瞬間懵了，一時間都有些無措……
封焱一個眼神丟過去，“你們還留在這裡幹嘛？”
“對，對不起！我們馬上就走！”三個女人趕緊從慕容燁身上爬下來，逃也似的離開現場！
梅小七衝封焱眨了眨眼睛，“那我……是不是也該走？”
封焱沉着臉，“你在這幹嘛？陪酒？
！”
“我……”梅小七一臉尷尬，而後道，“你知道的，我喜歡喝酒嘛！我只是過來蹭酒的而已啦！”
“蹭酒？”封焱再次皺眉，“你以爲我信？”
“檢察官大人……您就放了我吧……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都和我保證多少次了？上次和流.氓打架？再上次偷別人錢包！再上次去別人喜宴上偷吃！”封焱立刻收住，“梅小七，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
“我……不是故意的……”梅小七哪知道她運氣就這麼好，幹什麼都能被他逮着……
“不是故意的？”封焱對她的說辭簡直是無語到了一種地步，“你說你缺錢，我看你是缺心眼，缺記性！”
梅小七低着頭，嘀咕道，“你管得這麼寬，你爸知道麼？”
“……”封焱單眉挑起。
管得寬？
“我現在不和你扯。”封焱將披在她身上的風衣釦子扣好，拉過腰帶將她勒緊，然後拽着腰帶，“你給我安靜點！”
“……”
封焱看向一邊失神的慕容燁，“燁子，你給我起來，你得回去！如果阿晗真的和江錦弦有什麼，她肯定還沒有回家，但如果她和江錦弦什麼都沒有，而是在家等你，你該怎麼辦？”
“……”慕容燁驀地擡起頭，會有這種可能性嗎？
“你給我振作點！如果阿晗選擇的真是你，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我都會替她後悔！自己的女人就要自己爭取！”
“……”
“江錦弦他再怎麼好，一年前，他都放棄了路晗！這是命運。”
命運……
梅小七像只被拴着的小狗一樣，腰帶就是狗鏈子，被江錦弦緊緊拽在手心，她靜靜地擡起頭看向這個男人……
命運……
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見他，是不是也是命運？
慕容燁起身。
封焱走過去攙住慕容燁，“你應該還沒醉吧？”
慕容燁點頭，“我回去……”
他沒有醉，自古至今，從來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
尤其是某些酒量特別好的人……
“誒喲——！”封焱突然邁出步子，險些將梅小七給拽倒，“檢察官大人……您慢點兒……”
封焱抿着脣，稍微放慢了點步子
。
走出天方夜譚，高鳴下車將慕容燁扶了進去。
“高鳴，直接將他送回家，路上不許停。”
“我知道了，封先生。”
車子駛離，封焱轉過頭看向梅小七，只見梅小七一直盯着遠去的車子看。
“你看什麼？”
“那男的好帥……”
封焱眸子眯起，“你除了知道帥，還知道什麼？”
“恩……車子好貴……”
“梅小七，說吧，你在這裡呆了幾天了？”
梅小七動了動手指，一根根的數着，“三四五天？反正沒有幾天啦……我就是過來——”
她還想說什麼，但在對上封焱的眼神時，閉上了嘴。
“煙還在抽？”
“……”梅小七的頭低的更厲害。
“還在和那幫流.氓混在一起是不是？”
“他們不是流.氓……他們對我很好……”
“對你很好讓你出來賣？！”
“封焱，你說話不要這麼難聽！我只是陪客人喝點酒！我什麼也沒有做好麼？！”
封焱一把扯過她的領口，寬大的風衣被拉開，逼她自己往裡面瞧了一眼，“穿成這樣？只是陪.酒？”
“我本來就是千杯不醉！喝點酒賺點外快怎麼了？！”梅小七擡起頭看向封焱，“你要是看不慣，繞道而行不就可以了麼？”
“你忘了你母親怎麼說的了？”
梅小七擡起頭看向封焱，“別和我提她！”
“就算她犯了錯，她也還是你母親，她希望你好，纔會讓我盯着你點！”
“她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你也沒有資格聽她的話！”梅小七撇開頭，開始不安分的扯着風衣腰帶，封焱只是一隻手輕輕的拽着，便讓她動彈不得。
“別亂動！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梅小七忙說道，“我自己可以回去，你鬆開我。”
“我鬆開你，你就會轉身再往酒吧裡跑！”封焱深吸口氣，“你缺錢是不是？缺多少？”
“你救濟的了我一時，你救濟的了我一世麼？我不需要你的錢！我自己能掙！”
“你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的前不遮胸後不遮臀，戴着這麼個五顏六色的假頭套，你掙哪門子錢？”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不用你管啦
！”
“……”
“……”
封焱再次深吸口氣，耐心也已經到了極限，“我再說一遍，告訴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梅小七撇着嘴，“我說了我會回去了嘛！”
“……”
“我會回家好嗎？我要是今天不聽你的話乖乖回家，走在路上被車撞死，ok？”
封焱的脣抿的更緊。
這女人的一張嘴真的是不知好歹！什麼話都敢說！
他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將梅小七硬塞了進去。
“衣服你不要了？”
“比起我，你更需要這件衣服。”
梅小七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雙眼驀地瞪大，忙縮着身體，“是你說這件衣服要給我的哦！”
“……”
“賣了應該能值不少錢吧……”
封焱簡直有種把她扔進大海的衝動！
他調整了下呼吸，對司機說道，“把這位小姐送到家，記住，是她家！中途她要停在任何地方都不可以，我是檢察官，你的車牌號我已經記下來了，如果今天晚上她出了什麼事，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梅小七一張嘴大大的張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斷了她後路的封焱！
他怎麼知道……
不，他怎麼能威脅出租車司機叔叔？人家出來工作多不容易？！
封焱淡淡的瞥了眼梅小七，關上車門，那眼神好像就在說，別耍花招，給我乖乖回家！
梅小七眉頭一皺，雙手環胸，認命的靠在車後座上。
“封焱封焱……不就是三個火，有什麼了不起！”
封焱嘆了口氣，看着徹底黑了下來的天。
慕容燁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個人，想起了五年前，不，應該算得上六年前，靳妍初一聲不吭負起離開後的慕容星。
他在想，愛情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爲什麼能讓一個個向來意氣風發的人挫敗不已？愛了就愛了，不愛就不愛，爲什麼會如此艱難，如此糾結？
總之，在現在的封焱眼裡，愛情就像是酒，就像是煙，放佛沾了就一定會上癮，他還是爲保證生命安全，遠離之。
慕容燁回到家裡，雖帶着一身酒氣，腦袋卻很清醒
。
“二少爺，你回來了？”湊上來的人是林夕。
“路晗呢？回來了嗎？”
他話語裡全是急切，也是緊張……
“少奶奶……她下午就出去了，還沒有回來……”
慕容燁再次牽起一抹苦澀，明知道不可能，他竟還是不由自主的將那微乎其微的希望不斷放大，然後再迎接着徹底的絕望。
“少爺，你喝酒了？”
慕容燁點頭，他淡淡的看着林夕。
“我去給你煮點醒酒湯，你先到沙發那躺着。”林夕忙說道，可就在她轉身欲走的時候，手臂被慕容燁一把拽住。
“少爺？”
林夕狐疑的看向慕容燁，卻被他此刻暗沉的眸子給驚了一下……她不由嚥了咽口水。
慕容燁靜靜地看着她，“要不要進我房間？”
“……”
林夕錯愕的看着他。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五，四，三，二，一……”慕容燁徑自數了五個數，而後扯起一抹自嘲，“不說話就是應允了。”
說完，他便拖着林夕上樓，直接進了臥室，“砰”的一聲關了門。
路晗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她看着門口的鞋子，眸子一亮，阿燁回來了？
林嫂走了過來，“少奶——”
路晗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林嫂眨了眨眼睛。
她小聲問道，“阿燁是不是回來了？”
林嫂點了點頭。
路晗揚起笑容，“他在哪？”
林嫂指了指二樓房間……此刻的臉色有些怪異，而路晗卻沒有意識到，她拍了拍林嫂的肩膀，“別出聲，我要去嚇一嚇他……”
林嫂站在原地，看着路晗靜悄悄的上樓，心情複雜不已。
路晗哼哼道，她在辦公室裡等了一個下午都沒等到他人，原來是已經溜回來了……看她怎麼懲罰他！
她剛打算開門，門就從裡面被打開，而後——
林夕穿着吊帶衫，手上拿着外套，衣衫不整，緊張慌亂的神情……正對上路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