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嚴玉錦吃了一碗壓縮餅乾製成的糊糊,配上火腿腸和巧克力,吃完後,嚴玉錦也覺得整個人有力氣多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看着四周陌生的一切,就像是在一個倉庫裡似的,還有被黑布擋住的不知名東西。嚴玉錦不由暗想,莫非還進了什麼地方?畢竟這地板,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倉庫會有的。誰見過在倉庫還鋪這種在醫院,研究所間適用廣泛的塑膠地板?
作爲全程參與其中的嚴寒,對上兩人同樣好奇的眼神,也不再隱瞞。洋洋灑灑的一大片,到了嚴寒的口中,便是簡單扼要的陳述,只消五分鐘,將她們昏迷後的事情,說得清清楚楚。
聽完這一切,葉雅筠只覺得好無語,“我怎麼覺得,我的運氣這麼背呢?”可不是嘛,一堆的事情都找上了她們。
而在這時,剩下的那個帳篷也打開了,趙曇和趙涵出現在衆人眼前。看着已經醒來的葉雅筠,趙曇不由跑到葉雅筠面前,一把將她抱住,“小雅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被從嚴寒的懷中,抱入了趙曇的懷中,葉雅筠的嘴角隱隱含笑,她都能感覺到嚴寒周身突然降下的溫度了。無輕輕地拍着趙曇的背,葉雅筠道:“好了,沒事了……”
“你們兩個,又不是生離死別,也不是久別重逢,你們幹嘛弄成這副樣子。”一副嫌棄的樣子,洛暮生撇嘴道。
迎頭便是一個栗子落下,卻是在他身旁不遠處的趙涵,“你是不會懂的,洛教授你還是祈禱下,你那位朋友能早點來吧。”
特別加重了朋友兩個人,趙涵的眼底帶着些許戲謔,搞得洛暮生是有氣沒處撒。
重新回到嚴寒的懷中,葉雅筠只覺得嚴寒的手越發地緊了些。躺在他的懷裡,葉雅筠也看到了另一個她不認識的人,肖懿茹……
或許是因爲初見葉雅筠的印象不錯,所以對於葉雅筠這麼久才注意到自己,肖懿茹也沒有生氣或是什麼,“小雅,我是小寒的媽媽……”
額!葉雅筠的面容一僵,寒的媽媽……那不就是……“伯母你好!”帶着一絲明顯的疏離,葉雅筠的嘴角帶着得體的笑,卻顯得那般有距離感。
葉雅筠沒有忘記父母的事情,儘管她可以說服自己不能遷怒到嚴寒的身上,但是不表示他們家的人,她也會無條件地去接受和相信。
葉雅筠帶着疏離的態度,也讓肖懿茹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在來之前,丈夫跟她說起的事情。哎~看着眼前的葉雅筠,肖懿茹不由心中有些惆悵,當年的事情,她也感到很抱歉。
只是嚴玉錦,卻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看到葉雅筠的態度,不由有幾分惱意,“葉雅筠,你這是什麼態度,既然你跟我哥既然已經領了證,怎麼說我媽媽都是你婆婆,你怎麼也不該這樣的態度吧?”
“不是因爲你的話,我根本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方!”沒有直接回答嚴玉錦的問題,葉雅筠淡淡地說了一句,引得嚴玉錦頓時失聲,好吧,這一切都是因爲她們去救自己。
只是……看着眼前的葉雅筠,嚴玉錦先把剛纔的事扔到一邊,“葉雅筠,那一天你爲什麼要來找我?”
微微閉上眼睛,葉雅筠在嚴寒的懷中扭了扭身子,再度調整了下姿勢,“因爲你是寒的妹妹,你出事了他會難過。”她打死也不說,是因爲這麼多年,再壞的感情也是感情。
“切~死鴨子嘴硬,關心就說關心嘛。”嚴玉錦無所謂的話,讓葉雅筠恨得牙癢癢,她絕對是腦抽了,纔會去救這個女人的。想想那個時候,她不是還殺回來了嘛,哪像有事的樣子。
扭頭作勢往嚴寒的懷裡一躲,葉雅筠徑直道:“寒,我要睡覺!”
在等待救援的時間裡,確實用睡覺來度過,能減少體能的消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趙曇壞笑着跑到了葉雅筠身邊,小聲但是卻讓衆人都隱約聽到了她的話,“那個啥,小雅啊,記得別做某些運動,可是很費體力的。”
“放心吧,姐姐我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滿意了?”一個個調侃自己,好玩嗎?反正她覺得不好玩,誰讓她是被調侃的對象。
被嚴寒抱進了帳篷裡,葉雅筠卻是睜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或者什麼也沒想,只是單純地睡不着。看着眼前的嚴寒,兩人的身上蓋着同一條毛毯,夜間有些涼,特別是在這樣的地底空間。只是因爲有嚴寒抱着,葉雅筠倒也沒什麼冷的感覺……
原本以爲自己會睡不着,但是還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鐘。現在,他們對於日夜的判斷,唯有用那個時鐘了,這裡的信號根本就不行,連個電話也打不出去,而電量也會隨之消耗完。
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起牀走動,或許是不想浪費無端的體力吧,但是同樣的,長時間這樣,會使衆人的心出現壓抑的情緒,不是好事。
索性因爲剛恢復的身子,葉雅筠還屬於睡覺多過醒着,倒也降低了對食物的渴求程度。一天一天,周而復始,誰也不知道那一天什麼時候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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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醫生所說的七天之期將至,司翼看着牀上依舊沒有甦醒的汪詩詩,只覺得心中希望的火苗被一點點地熄滅。
再也抵不住那最終失落混合着疲憊席捲而來的睏倦感,司翼趴在汪詩詩的窗沿緩緩睡去。夢中,他看到了汪詩詩的醒來,所以他的嘴角自始至終都帶着笑意。
只是當他再次醒來,看到的依舊是汪詩詩昏迷的樣子時,他嘴角的笑變得牽強,終究……還是不能……
病房門被推開,醫生走進了病房裡,看到了牀上還在昏迷的汪詩詩,“看來病人是沒有可能甦醒了,是要辦理植物人入住手續,還是帶回家裡?”
“她不是植物人,她一定會醒來的!”肯定地說着,司翼眼神溫柔地看着牀上的汪詩詩,“你先出去,如果她醒了我去找你。”
無奈地搖頭,醫生也不打算說什麼,或許覺得現在這樣刺激司翼不好吧,就當是給他兩天緩衝的時間。
聽到耳旁病房門關上的聲音,司翼握着汪詩詩的手,還是之前那副樣子,涼涼的……握着她的手,兩人的手一同放進了被窩裡,說來好笑,他都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母親對父親的感情,一直都是被他嫌棄,和嗤之以鼻的。但是現在,他卻像母親那樣,傻傻地愛一個人,跟她一樣,儘管知道對方不愛自己,也不捨得去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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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蠡坐在書房的沙發上,眼底有着隱隱的疲憊,揉着微微腫脹的太陽穴,淡淡道:“怎麼樣了?”
“跟主人預測的一樣,少爺已經知道了汪詩詩不能醒來的事情。”黑影隱藏在黑暗中,只露出了一個身形,聽聲音,應該跟司蠡的年紀差不多。
淡淡嗯了一聲,司蠡並沒有睜眼,而是就那樣靠着身後的沙發作勢休息,“這次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如果他還敢違揹我的意思,直接把那個女孩殺了。”
“是,主人!”黑影的聲音很冷,沒有一絲的情感。
想到汪詩詩如今的情況,司蠡也不擔心了,他就不信,那些人死了,還有誰能解開這個神經毒素……
想到葉雅筠他們的死,司蠡的嘴角緩緩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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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與白的交替,已經過了多久?每天看着那時鐘的走向,但是卻沒人能記清到底是多少天了,是幾天,還是十幾天……
唯有洛暮生,看着地上整齊擺放的……十五個巧克力包裝袋,“十五天了……怎麼還沒來?”難道他真的沒打算來救自己?
洛暮生不由覺得有些難過,再次嘆息着,去看了下還剩下的物資。食物還剩下不少,最多的是泡麪和巧克力,但是水卻……
僅僅剩下最後的十六瓶水,該說正好嗎?他們的人有八個,水卻只剩十六瓶,每人兩瓶水,能撐多長的時間?
將心中那絲惆悵掩去,洛暮生走到衆人圍坐的地方,席地而坐,“我們的水剩得不多了。”
“還剩多少?”淡淡問着,嚴寒可以說是最近的時間裡,吃得最少,也是喝得最少的人,但是他的精神卻還是幾人中最好的。
“十六瓶!”沉重的話語聲砸在衆人的心頭,居然只有十六瓶了……
看着眼前神情微動的衆人,洛暮生乾脆地將那礦泉水箱拖到了衆人身旁,看着那十六瓶礦泉水孤零零地在箱子裡,“每人拿兩瓶吧,我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撐到救援了,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索性,他們也並不是除了礦泉水就沒有水源,還有些罐頭還能支撐幾天,只是罐頭的數量太少,能撐,也撐不過三天。
每人的手上都是被髮到的礦泉水,誰能想到,有這麼一天,他們會因爲缺水,而面臨生命的危機。或許,在他們死亡之前,能看到人來救他們。也或許,直到他們死亡後,也只會長埋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