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的情況怎麼樣,進入病房裡間的葉雅筠等人,看着牀上陷入沉睡將近一個月的汪詩詩,卻是感覺到很難受。
葉雅筠忍不住紅了眼眶,誰能想到,自己的好姐妹,有一天會以這樣的結局躺在自己的面前。趙曇已經忍不住抱着趙涵哭了起來,她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但是這邊的汪詩詩,卻還在鬼門關外徘徊。
喬敏兒看着三人難過的樣子,也很是不忍,但是她在這裡看了汪詩詩一個月,比起三人,她心中的浮動卻是最少的了。
看着牀上跟之前沒有一絲變化的汪詩詩,喬敏兒不由想起了之前看到葉雅筠兩人躺在牀上的樣子,頓時心中的惆悵感越發地濃重,“之前是你們躺在牀上,現在是詩詩,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詛咒……”
“詩詩,是因爲手術失敗嗎?”葉雅筠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哀慼,明顯有點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微微搖頭,喬敏兒否定了葉雅筠的話,“不是的,手術算是成功,但是這個手術最關鍵的,就是她的甦醒。如果她能在一個星期裡醒來,那麼她就沒事,如果不能……就表示失敗的結局。”
七天時間……葉雅筠緩緩走到牀沿坐下,看着臉色蒼白的汪詩詩,沒有或笑或怒表情的她,就像是個空洞的軀殼,沒有絲毫的生命力。
位於裡間的那扇小門再度被推開,衆人沒有回頭,或許都以爲是嚴寒吧。可是進來的卻不是嚴寒,司翼的視線在眼前的幾人間掃過,最終還是落在了汪詩詩的身上。
喬敏兒回頭看了眼門口的位置,看到了視線粘着在汪詩詩身上的司翼,粉脣微啓,淡淡地打着招呼,“你來了~”
“嗯!”淡淡嗯了一聲,司翼的聲音也讓其餘人知道進來的不是嚴寒,除了葉雅筠外,都看向了他。
沒有理會衆人的視線,司翼直接走到了汪詩詩右邊的位置,坐在了自己這麼長時間來的專屬位置。而在他坐下時,葉雅筠也擡頭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你一直都來?”
“從她做手術,我就沒有離開過……”一直都沒有,儘管是現在,他每天都需要去上學,但是他還是會每天都過來。他的世界不能因爲汪詩詩的事情而崩塌,但是他也不會因爲自己的世界,就放棄汪詩詩。
嘴角帶起一絲溫柔的笑靨,葉雅筠素手輕撫汪詩詩的臉頰,對她說道:“詩詩,你該慶幸,至少在這個時候,還有人一直陪着你,等着你醒過來。”
葉雅筠的視線突然間,停在了一個位置上,久久不能離開……這是……他們說的血斑嗎?
葉雅筠沒有見過血斑的樣子,在她們醒來時,身上已經沒有血斑了。但是這裡卻是有人見過的,“小花,快過來!”
葉雅筠突然變得嚴肅的模樣,讓趙曇微微一凜,卻也不敢耽誤,快步走到了葉雅筠的身旁,“怎麼了小雅?”
“你來看看,這個是不是血斑?”指着汪詩詩耳後的血紅斑點,現在還很少,只有幾點而已,但如果是的話,那就危險了。
仔細辨認着汪詩詩耳後的紅色小點和記憶中的血斑比較着,趙曇也不是太確定,“我只覺得有些像,但是血斑比較大,也比較多。”
趙涵也走到了兩人身旁,看着汪詩詩耳後的血紅斑點,“或許我們可以假設,血斑會隨着時間而擴張開來,同樣的也會影響它的大小。”
司翼在一旁,聽着她們討論的中心,什麼血斑……“你們口中的血斑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跟詩詩現在的情況有關?”
說到後面,司翼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急促。聞言,葉雅筠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葉雅筠說道:“現在我們也不確定,如果這個真的是血斑的話,就表示詩詩不是正常的因爲手術失敗而昏迷。”
“什麼?”喬敏兒一臉的驚訝,不是因爲手術失敗而昏迷,那不就是……有人的謀害!
趙涵輕拍着喬敏兒的肩膀,一臉安慰道:“你還記得我們去研究所之前的事情嗎?那時候的我們就是被植入了這種血液病毒,後來在耳後位置出現了血斑,如果不是病毒清除及時的話,恐怕我們也挨不到現在。”
“就是說啊,那時候她們三個人的耳後都出現了血斑,幸好及時抑制住了。”想到那時的情形,趙曇現在都覺得整顆心都揪着。
看着汪詩詩耳後成型的血斑,葉雅筠不由問道:“詩詩最後一次做血液檢查,是在什麼時候?”
“是在術後,也差不多一個月了,因爲詩詩是屬於手術失敗,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的情況,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檢查血液的。而原本我們的計劃,也是每月一檢查,檢查也就在這幾天了。”喬敏兒的話,也讓葉雅筠想到了外面的那些人,那些人是不是知道汪詩詩如今的情況,所以不想被人發現她身體的病毒,所以才急着把人給帶走呢?
想了想,葉雅筠還是將腦海中的想法給甩去,再怎麼樣,虎毒不食子啊,她還是不願相信,汪平衍會這樣害自己的孩子,那就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會是誰呢?
想不通,現在葉雅筠還無法將這些事情給理順,總歸是知道的東西太少,還需要收集些資料才行。先不想這個問題,葉雅筠徑直對着喬敏兒吩咐道:“給詩詩的血液做病毒測試,看是不是有血液病毒的存在,還有,再看看是不是有神經毒素的成分,總覺得詩詩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一旁的司翼一直聽着她們間的對話,他在她的身邊陪了她那麼久,卻沒有想到這些,他……是不是很沒用?
只是,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過,對於一個手術失敗而陷入昏迷的病人,你能想到那麼多的地方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說,葉雅筠她們這次是誤打誤撞,如果汪詩詩身上真的有這種病毒和毒素的話,只能說明,對付汪詩詩的,和對付葉雅筠她們的是同一個人……那個化名李鈷的男人!
不消三分鐘,護士已經拿着專業採血用具爲汪詩詩採取了血液,而和護士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醫生打扮的溫柔男人。
男人鼻樑上帶着一副金框眼鏡,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是溫柔,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就算是不說話的時候,也是帶着一臉的笑意。
他的五官很柔和,整個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總之,是個讓人很舒服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此時穿着的正是白大褂,毫無疑問,他是個醫生……
喬敏兒看到李醫生進來時,便是眉眼彎起,“李醫生,今天怎麼過來這麼早?”
李醫生看着房間裡的衆人點頭示意,隨後對着喬敏兒笑道:“聽護士說,有人在病房門口吵鬧,怕影響到病人,覺得還是早點過來比較好。早知道有這麼多人在,我也不用擔這份心了。”
他的笑如春風拂面,讓人都不自覺地放下心底的戒備,趙曇好奇地看了看李醫生,又看了看喬敏兒道:“喬子,這個醫生是?”
“我都忘了介紹了,李醫生是我們醫院新來的腦內外科專家,是詩詩的主治醫生。在詩詩昏迷的時間裡,也都是他在替詩詩檢測一系列的事情。”喬敏兒的介紹,讓衆人瞭然,專家嗎?看來應該挺靠譜的。
李醫生看着趙曇微微點頭示意,算是打了招呼,而隨後又將視線落在了汪詩詩的身上,很是敬業,“剛纔我看到你們給病人採血,是要做什麼檢查?”
猛地一扶額,如果不是李醫生說的話,喬敏兒都忘了,“李醫生,差點忘了告訴你,我們懷疑詩詩的昏迷不簡單,具體的還要等血液檢查的結果出來才知道。”
“昏迷不簡單?我聽之前替病人做手術的秦醫生說,病人是因爲手術失敗而陷入昏迷,怎麼會不簡單呢?”李醫生明顯的不相信,或許這樣的結果真的讓人匪夷所思吧。
這個答案在結果沒有出來前,她們是回答不了的。葉雅筠和喬敏兒對視一眼,最終大家還是什麼都沒說。
李醫生見狀,也不追根問底,看着牀上的汪詩詩,又看向一旁的司翼,“不管怎麼樣,牀上的人她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醒來,站着的人,你們也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等待,別讓她醒來的時候,看到你們頹廢的一面。”
毫無疑問,李醫生的這句話是對着司翼說的,而司翼也看向了李醫生,瞭然地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不會再那樣不愛惜自己,等待,也是需要勇氣和生命的。
他可不想,如果汪詩詩醒來了,看到的是自己頹廢的一面。只是頹廢的一面還好,萬一她以此來推拒跟自己的約定,那他就虧大了……
這麼一想才發現,原來他的野心這麼大,一直都沒有想過放棄。喂,女人,你一定要快點醒來,我命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