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吃着飯,那邊就差不多都忙完了,張天偉送他們出去之後自己也跟着在餐桌邊坐下,啃着總裁大人吃剩下的骨頭渣。
他們三個半人已經吃完了,看得出來藍羽欣和齊天聘有話要說,穆蔚西主動收拾碗筷進廚房洗碗。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屋裡已經換了很多東西,廚房裡的炊事用品全部換成了新的,就連洗手間裡面的熱水器,也換了一個最新款的。
“齊天聘,你這是幹什麼?”心裡雖然有着感激,可也很憤恨,卻又怕嚇着孩子,於是藍羽欣只能強壓怒火湊近他身上咬牙切齒的低聲問着。
相較於自己做完飯之後的一身油煙味,藍羽欣身上淡淡的清香撲入齊天聘鼻中,他深吸一口氣,露出了白癡一樣滿意的笑容。
“我看到你們廚房裡的東西太陳舊了,安裝一套新式的廚衛用具要好一些。特別是那個熱水器,很容易空氣不流通,現在那種強排式的在安全性能上來說也要可靠一些。”
“可是,”藍羽欣先是面朝着洛洛一側露出了笑臉,貌似隨意地幫齊天聘拍打着衣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哎呀,髒了,我幫你擦一下啊。”
緊跟着卻是湊近齊天聘耳邊,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樣子,“好吧,我謝謝你了,不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這是我的家,我都纔剛進門呢,你擅自做主搞這些幹什麼?”
難得的機會,這個女人居然主動靠近自己,雖然是以這種,呃,比較母老虎的姿態,齊天聘還是覺得心猿意馬,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剋制自己的衝動,這會兒屋子裡還有其他人特別是還有小孩子存在,要是褲襠上搭起了帳篷就不好看了。
不自覺的,齊天聘往後退了一步。
藍羽欣卻管不得這許多,步步逼近,雙手搭在他的頸項上,還在逼問着:“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結果是齊天聘先受不了了,猛然將藍羽欣抓到自己懷裡,連擁帶抱的將她摟進了旁邊最近的那間睡房。
媽的,進屋之後這女人就自己一個人躲進臥室將他晾在客廳裡,她都不知道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藍羽欣在大牀上翻滾的時候,齊天聘只是不小心看見了,那裙子往上掀的景色,差點就流鼻血。
要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真當自己是太監了呢。
齊天聘強硬的使用武力手段將藍羽欣弄進臥室,且還當着衆人的面,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眼見着這樣震撼的場景出現,客廳裡呆着兩個半人先是驚訝了一下,還真沒見過這麼光天化日大庭廣衆之下強搶民女的。
洛洛緊張起來,掄起小胳膊腿就準備衝上前去救媽媽。
自小就有不同的叔叔阿姨教過他,媽媽單身一個女人呢很容易被壞人欺負,吃虧上當的,他是一個小男子漢,家裡唯一的頂樑柱,必須要保護媽媽。
可是還沒衝到房門口呢,卻被人攔了下來,張天偉不僅將洛洛一把抱了起來,還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總裁這次對他明顯是心生不滿了,要是再出點什麼幺蛾子,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懲戒他呢。
張天偉不是傻子,這點認知還是有點。
洛洛也不是好惹的傢伙,用力的一下,就咬在了張天偉捂着他嘴巴的那隻手上,非常的用力,差不多都要出血了。
可是張天偉還是死死的不肯放手,洛洛本欲繼續,但看張叔叔一臉難受的樣子,想起他平日裡對自己的好,終於愧疚起來了,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再怎麼樣了,讓他放手。
穆蔚西也趕緊衝了過來,有點小心疼,瞧瞧這人都狠心,都把洛洛寶貝的胳膊捁紅了。
剛纔因爲洛洛使勁的掙扎,張天偉又想把他抱住不動,自然地,力氣就大了一點。
對某人手上的牙齒印和鮮血的血跡倒是熟視無睹,活該,誰讓他欺負孩子。
急急的將洛洛從張天偉的手上搶了過來摟在懷裡,這可是藍羽欣的兒子,也是她的乾兒子,在穆蔚西心裡可是寶貝疙瘩,比什麼都要重要的。
“喂,你幹什麼,你家總裁欺負我們羽欣,你就欺負她兒子?”穆蔚西一把將洛洛摟在懷裡,卻是馬上跟進一腳,用力的踩在張天偉腳背上。
以泄心頭之憤,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甜言蜜語倒是一大堆,最終,卻也只是欺騙女人的小花招。
穆蔚西這一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端看張天偉抱着腳丫子苦哈哈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過他卻是忍着痛還在穆大小姐面前陪着笑臉,“別,我哪敢欺負小少爺?這不是怕他吵到了總裁和太太?裡面他們在過二人世界呢。”
哎,難怪太太沒有以前的溫良賢惠了,哼,肯定是跟這個女人學的,還真是暴力女啊。
“什麼二人世界,你要搞清楚,藍羽欣是藍羽欣,齊天聘是齊天聘,我們羽欣和你們家的總裁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穆蔚西哼了一聲,根本就不理睬張天偉的話。
現在她已經分類了,藍羽欣纔是她家的,至於齊家人,乾媽對不起啦,實在是您兒子太混蛋,得罪了藍羽欣,不能怪她不講情面。
看她那架勢,似乎準備和洛洛一起往藍羽欣臥室的方向而去,張天偉趕緊攔住他們,美人不能得罪,可是總裁大人更是他必須衷心伺候的對象啊。
“別,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相信我,總裁不會再傷害藍羽欣的。”
“相信你?男人的保證能值幾分錢?當年藍羽欣可是被你們總裁欺負個慘了,要不是太過於傷痛欲絕,她能一個人大着肚子離開?”
“那是以前,相信我,總裁是真心悔悟了,也是真心的想要對太太好,你——”
張天偉想說,你別去添亂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正說着,突然聽到臥室傳出一聲淒厲的喊叫,穆蔚西瞪大雙眼,排除萬難的推開男人混球正準備充進去的時候,一想,不對啊。
剛纔那個聲音,那聲音,那明明是男人的聲音!
果不其然的,耳朵裡傳來了一聲爆吼:“藍羽欣,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
原來,是她搞錯了,被欺負的人是,齊天聘?
想起什麼了,穆蔚西開始狂笑,用得着爲那女人擔心嗎?
藍羽欣她可是從小練過的,身手一級棒,想當初她們在街上閒晃的時候,碰到幾個二流子,其中一個人大膽的上前調戲。
誰知道,還沒近身呢,被藍羽欣一個過肩摔,馬上就摔得趴在地上了。穆蔚西在旁邊看了拍手叫好,直呼過癮,只覺得是越來越喜歡藍羽欣了。
本來,接近她是因爲乾媽,到了後來,卻是穆蔚西自己,真心的想要跟藍羽欣交朋友了。
想起剛纔三個人在屋子裡玩鬧時洛洛的發現以及藍羽欣後來的舉動,穆蔚西狂笑着,估計她是用上那玩意了。要不然以齊天聘的身手,哪裡能讓藍羽欣算計?
看見穆蔚西臉上邪惡的笑容,張天偉心中一凜,其實隱約有點爲總裁大人擔心。
隨即倒是想開了,打是親罵是愛,也許藍羽欣的任何舉動在總裁看來都是可愛無敵的?
兩個人一起領着洛洛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穆蔚西和洛洛都超級喜歡的喜羊羊與灰太狼馬上就要開始播放了,當然要守着觀看。
想要放棄過往的一切、重新開始新生活的穆蔚西還真像一個孩子,迴歸最初的童趣,跟洛洛幾乎沒有什麼代溝的,就打成一片了。
要說這倆孩子還真相似,喜歡的東西都差不多,穆蔚西大孩子也很喜歡看動畫片呢。
且說藍羽欣被齊天聘強行擁進房間之後,直到聽見砰地一聲響,她才反應過來,馬上對着齊天聘怒目相向。
“你搞什麼鬼,居然跑到我的房間來,還把房門給關上了,唔——”不等她說完,突然地,腰被人狠狠地攫住,跌入一道堅實的懷抱。
來不及驚呼,脣畔卻被人狠狠地吻住,他的吻是那樣的霸氣,帶着不可一世的佔有慾,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跟着吞進肚子裡去。
腦袋有些眩暈,藍羽欣的心臟激烈的跳動着,幾乎是要蹦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卻給了他可乘之機,他的舌頭帶着淡淡的菸草味道闖入她的口中,捕捉到她的舌頭,激烈的糾纏在一起。
她想要推開,因爲他的強勢讓她幾乎要無法承受,內心深處也是有點無法接受的。
果然了,牛牽到北京還是牛,她又怎麼會因爲他短暫的幾天的體貼良好的表現,以爲這個男人真的改變了個性?
其實從頭至尾,他都不認爲自己錯了,或者是知道當初盲目地信任藍芷欣給她造成了傷害,卻不明白藍羽欣真正傷心的原因。
齊天聘還是那隻自大的沙文豬,不懂得什麼叫愛與尊重。
手臂剛剛擡起來略微推動了一下,齊天聘卻不准許,一手捁住藍羽欣的倩腰,一手扣住了她的少腦勺,擡高她的頭顱。
迫使藍羽欣迎上他的吻,讓她無處可躲。
齊天聘的吻,霸道中帶着濃濃的佔欲,粗魯卻又很有技術,藍羽欣一方面被迫的承受,漸漸地竟然開始應和接受。
心裡卻還是忍不住要罵娘了,什麼他媽的守身如玉,要真的這五年一個女人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對着充氣娃娃練出來的越來越好的技巧?
就這麼一個輕忽的失神,藍羽欣就失守城門了,差點就要讓人爲所欲爲了。
她隱隱覺得好像要有什麼事發生,卻又覺得不安,所剩無幾的理智拼命告訴她,不能,不能這樣。
如果現在就沒有堅守陣地,以後會被人唾棄、看不起的。
可是她的弱點齊天聘極爲清楚,現在想要反抗也是好難的
藍羽欣迷迷糊糊之中,雙手在牀上胡亂的抓騰着,想要分散心裡的那種狂亂感覺。手中突然接觸到一物,那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一滯。
慢慢的,理智全部回籠,而剛好正在脫衣服的齊天聘卻沒有注意到,藍羽欣的眼神已經回覆清明,甚至閃耀着邪惡的微光了。
剛剛拉開皮帶,解開褲腰上的扣子,卻只聽見砰地一聲,齊天聘感覺到如遭電擊,身體一麻,渾身疼痛。
瞪大眼睛望去,卻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藍羽欣已經半坐起身,雙手緊握着一根粗粗的棒子,看那架勢,剛纔是用那東西打了他一下?
身體的反應動作比思維快,齊天聘已經伸出右手準備反擊,他是不打女人,可是不會任由拿着武器的女人進攻。
想當然了,色狼居然還想着反抗?毫不客氣的,藍羽欣擊出了第二下,這纔有了穆蔚西聽到的那聲無比淒厲的慘叫聲。
等到齊天聘終於看清楚藍羽欣手中拿着的物體時,簡直就不敢相信,忍不住的爆吼起來:“藍羽欣,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腸。”
不甘示弱,藍羽欣也與他對罵着:“齊天聘,你這個臭男人,居然敢非禮我。哼,別以爲我們還沒離婚我就拿你沒辦法。我——我要去告你婚內強暴。”
甚至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藍羽欣還爬到牀上站起來,終於那個頭與齊天聘差不多,看着還要高上一截了。 她不可能真的去那麼做,又不是傻子,法院那種地方估計也有姓齊的這混球的勢力,她要真去告了,說不定到最後吃虧丟了名譽的反倒是她自己。
也只是逞一下口舌之快罷了。
這句話卻成功的激怒了我們的總裁大人,他橫眉豎目的等着藍羽欣,“你——我——我跟我老婆親熱,你非禮個什麼勁?”
他倒是老婆老婆喊得起勁,藍羽欣不再說話,冷着一張臉坐在牀頭,手裡的東西還舉着衝齊天聘示威呢。
意思是,敢近前一步,看我怎麼收拾你。
氣過了之後,再來看這個小女人的動作,齊天聘開始覺得好笑了。
瞧她那氣鼓鼓的樣子,嘴巴張得像青蛙,眼睛瞪得比銅鈴大,那神氣活現的樣子,真以爲自己拿她就沒辦法了?
不過是,不過是一根防狼棒而已。
是的,剛纔齊天聘真的是有點不想再忍了,畢竟是過了五年和尚般的禁慾生活,此刻面對的又是自己的老婆,活色生香的一個大美人。
哪知道,這個女人的表現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還以爲自己可以一舉攻陷本壘,今天可以好好的過過癮了。
反正有張天偉在,外面的事情不用擔心。
最最緊要的關頭,那個女人卻突然拎起防狼棒對着他重重的一擊,身體蘇蘇麻麻的,被電流擊中的感覺並不好受。不過也還好啦,他還沒有這麼不堪一擊,經不起小女人的這番折騰。
也許剛纔,更難受的是他的心,被自己老婆公然對抗,太沒面子了。
誰知道,就在這個當口,齊天聘再擡頭看的時候,居然看見的是——淚流滿面的藍羽欣,他急了,十分緊張,想要上前一步,看她緊抓着防狼棒護衛的樣子又覺得心疼。
默默地將衣服全部穿好,重新穿戴整齊,“藍羽欣,你,你怎麼了?”
“誰是你老婆,你他媽的給我說說,誰是你老婆?”
這突來的一聲大吼不但嚇着了齊天聘,也讓外面客廳中的兩個人膽戰心驚,穆蔚西想了一下,最終卻只是好不溫柔的對洛洛笑着:“寶貝,乾媽帶你出去買東西好不好?”
置若罔聞,洛洛擔憂的望着媽媽臥室門口,那扇緊閉的門扉。
“乾媽還沒送洛洛寶貝一份禮物呢,這次我們可是好幾年沒見面了,我想死了我的寶貝。洛洛,走吧,我們這就去買,別擔心,你媽媽和叔叔在有些問題上意見不合,等我們回來他們就討論完了。”此刻穆蔚西的樣子,絕對像是拿着棒棒糖誘哄孩子的狼外婆。
想了一下,小朋友終於還是同意了,因爲他也不想繼續呆在這裡了,媽媽發火的樣子雖然很少見,可是一旦發生,那個情況還是很可怕的。
記得去年有一次,他被一個陌生的叔叔以非常高級巧妙的奧特曼玩具騙到別的地方去了,媽媽找了好久,幾乎快瘋了,最後纔在警察叔叔的幫助下將他給找到了。
找到之後,媽媽啪啪打了他兩個耳光,那是媽媽第一次這麼兇狠的打他,後來洛洛才知道,那是因爲媽媽着急心慌。知道他不見的那一刻,媽媽簡直就是要昏倒了。
從那以後洛洛就知道了,媽媽的怒火很可怕,也知道了,不能爲了一點小的利益隨便的跟陌生人跑了。
呃,當然了,穆蔚西乾媽除外,媽媽說了,乾媽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之外以後會對他最好的人。
穆蔚西於是和張天偉一起帶着洛洛下樓去了,離開之前還體貼的幫他們把門都關好了,剛纔聽到藍羽欣的哭聲本來也嚇了一跳,後來心裡卻放鬆了。
這幾年來她也斷斷續續的知道了許多關於以前藍羽欣和齊天聘相處的情況,每知道多一點,她就想要抽那個臭男人一頓,管他是不是她的乾哥哥。
那個齊天聘太可惡了,居然敢這麼的欺負她們家羽欣,今天聽到藍羽欣對着臭男人大哭反而放心了許多,那女人喜歡把痛哭神馬的都掩埋在自己內心最深處,如今對着苦主哭出來,讓他們面對面的去解決問題,也許會好許多。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只是喜歡笑給別人看,連續好多天了那個男人還在給她打電話,似乎想解釋什麼。
事已至此,又有什麼好說的?她可是親眼看見他和別的女人去開房、親耳聽到他跟別人說:“那個女人的滋味也不過如此,哎,我怎麼會爲了這麼一棵歪脖子樹放棄一大片美好的森林呢?”
就是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穆蔚西,突然之間,她反倒是想通了,很愛很愛他又如何,她已經堅持了五年,很累很累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只想愛自己,不再爲那個臭男人付出了。
房間裡,突然大吼一聲的藍羽欣在吼完之後,眼淚反而更多了,又急又快,像是要把一生的淚水都流乾淨。
把齊天聘急得,就如同那熱鍋上的麻煩,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面說:“不,你不是我老婆,求求你,別哭了。”
一面卻又馬上反駁自己:“你當然是我老婆了,老婆,乖老婆,告訴我你在哭什麼好嗎?”
顛倒混亂的說着,藍羽欣也不理他,只顧着哭自己的,齊天聘沒轍,苦着一張臉在旁邊陪哭伺候着。
過了好一會兒,緊張的總裁大人以爲幾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其實也不過幾分鐘罷了,藍羽欣終於停止了哭泣,抽搭了幾聲,拿手隨便的抹着臉上的淚水。
看着面前出現了一張紙巾,也沒有接過來,反倒是直接就着某人的衣袖擦自己臉上的鼻涕淚水。
齊天聘望着自己的衣襟苦笑,今天可被這小妮子害慘了,原本他是不怎麼注意衣着的,是母親覺得他現在的身份不比以往特意定做的這些手工西服襯衣什麼的,每次都是送去幹洗的。
藍羽欣倒好,直接給他弄得髒兮兮皺巴巴的。
不過人啊,就是,賤,以前看她不順眼的時候,藍羽欣天天賢惠的爲他做飯洗衣拖地,給他搭配各種服飾,也沒覺得她有多好。
現在呢,明明就是在使壞吧,他也覺得這個小女人真可愛。
比方說現在,藍羽欣哭的鼻頭皺巴巴紅通通的,就像一隻小兔子。
特別是那眼睛,紅紅的還放着綠光,那模樣瞅着都不知道有多可愛了。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的?”怕再被某人的淚水淹沒,齊天聘特意挑選了一個安全的話題,指着藍羽欣手上的“兇器”問着。
結果,齊天聘就發現了,藍洛塵小朋友還真不愧是藍羽欣的兒子,這母子倆還真像啊。
她馬上就破涕爲笑了,揚起手上的東東,臉上掛着的笑容,那個叫做得意非凡啊,“哈,想不到吧,我居然帶着防狼棒。哼,要不然就被你得逞了。”
齊天聘摸摸鼻子沒說話,總不能承認,我就是一隻大色狼吧?
“你這叫做活該,老天爺看不過去,派我兒子來收拾你的。”藍羽欣只顧着自己說的歡樂,倒是沒有注意到,齊天聘臉上,那近乎於抽筋的樣子,“剛纔我們在臥室裡玩的時候,洛洛無意中發現這個的,這還是好多年前我送給穆蔚西玩的,沒想到她居然拿到這裡來了。爲了滿足洛洛的好奇心,我插在這邊充電,哈,沒想到卻正好是派上用場了。”
…………
好吧,是他的錯,不該問這個傻問題。
不過齊天聘覺得,此刻的藍羽欣真美,瞧瞧,她說話時神氣活現的樣子,眼睛裡閃爍着的慧黠的光芒,跟前幾天的崔頭喪氣相比,真是兩個人啊。
如果可能,他願意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交換這一切。
作爲兒子,他以前只是想着如何讓齊家的事業在他的手上發揚光大;而一個男人最重要的責任義務,不就是守護家園,給妻子孩子營造一個安全溫馨的家園?
而他以後……
“齊天聘。”
“到。”聽到點名,總裁大人習慣性的應答一聲,然後就看到,自己剛剛纔發誓守護一生的老婆一臉嚴肅的望着他。
藍羽欣很認真的問着:“齊天聘,這五年來你一直在找我,有沒有想過,是爲了什麼?”
“你是我的老婆,我當然要找你了。”想也沒想的,齊天聘這麼回答着。
藍羽欣撇嘴,“你老婆,你有當我是你老婆嗎?”
這就是她剛纔忍不住大哭的原因,很多事情想明白了不代表自己能介懷,剛纔的那一刻,跟齊天聘面對面、看着他理所當然那樣宣稱的時候,藍羽欣突然覺得很委屈。
說她矯情也罷,說她做作也好,就是忍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了。
反正她是一個僞病患,難道連哭泣的權利都沒有嗎?
這一次,藍羽欣終於決定面對了,要和齊天聘好好談一談,將心裡話都說出來。
無緣無故的五年後重逢,被他——就算是被他用了手段吧,逼回A市,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甚至是,她生了病,可能會死,人生如夢,只是她的這場夢怎麼就這麼突然?美夢易逝,但是她的人生,她想要圓滿,不希望留有遺憾。
聽着藍羽欣的話,齊天聘忍不住的皺眉:“我怎麼沒當你是老婆了?”
帶回家見過父母,每週回去拜見,親戚朋友也都知道,他每週都會特意跟她一起住幾天增進夫妻感情。
他付出了這麼多,藍羽欣居然會覺得,自己沒把她當成妻子?
看着齊天聘茫然的眼神,藍羽欣就知道,這個男人,他根本就沒想明白。
“最初你是因爲責任,和家裡的壓力,纔不得不娶我的。所以一開始跟我結婚的時候,你很不高興?”用着疑問句的形式,可是藍羽欣心裡卻是十分肯定的。
齊天聘默然,沒有反駁,因爲他也明白當初自己的理虧——其實那會兒他一點都不想娶的,就算娶回家也只是當做一個擺設,不過後來想法轉變了,對外卻和藍羽欣扮演恩愛夫妻。
那個時候的他,並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對藍羽欣的悸動,還以爲一開始與她的針鋒相對是因爲討厭她。想來,他真的情商很低,又太過於自大,不把女人放在眼裡了。
那個時候他對她也不算太好,很大一部分的恩愛只是做給外人看的,他承認,這一點做得十分不光明磊落不夠男子漢大丈夫。
小樣,男人都差不多,爲了所謂的事業前途可以昧着良心做事。
藍羽欣斜睨着低頭作懺悔狀的總裁大人,想起的卻是自己那個爲了快速獲得成功少奮鬥三十年而拋棄她母親娶了藍夫人的父親。
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我當時是愛着你的,真的。”
齊天聘猛然擡頭,這是第二次,藍羽欣說愛他,經歷了這麼多,他聽了,自然與上一次的感受不相同。
不明白的是當時自己怎麼就這麼傻,不珍惜她的感情還甚至不相信,現在聽到了,卻是十分的激動。
不過——齊天聘也有注意到,藍羽欣說的是,當時,“當時你是愛着我的,那麼現在呢,現在你還愛我嗎?”
“你覺得呢,我覺得我還能愛、敢愛你嗎?愛一個欺騙我、玩弄我、愛一個跟我姐姐在牀上打滾的男人?”藍羽欣冷哼一聲,要是經歷了這些自己還愛他,就是腦袋秀逗了。
“我——”金魚似的嘴巴一張一合好半天,卻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回想以前那些事情,的確,他是做得太混蛋了。
“無論如何,秀恩愛也好真心也罷,最起碼,你應該給我作爲妻子基本的尊重和信任啊。
你沒有,藍芷欣說什麼你就相信什麼,憑什麼她一句話,你就覺得是我背叛了你,做出那些傷人心的舉動?”
想解釋的,可是齊天聘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口才這樣的差,居然在咄咄逼人的藍羽欣前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無理是寸步難行!
“憑什麼,藍芷欣隨隨便便的一說,你就以爲我背叛了你。就算,就算你感覺不出來我的愛,難道就以爲我是這麼隨便的女人,會在婚姻關係存續期間,爬上別個男人的牀?
是不是你也和我以前公司裡的那些人想法一樣,覺得我能坐上經理的位置,是靠身體換來的?靠着和老闆,和客戶上牀得到那一切的?”藍羽欣輕輕地依偎在齊天聘身邊,淡淡然的笑着說。
吐氣如蘭,如貓的媚眼,向齊天聘投射的卻是毒蛇利劍般的眼神。
“你當然這麼以爲了,我本來也是強勢的欺負了藍芷欣才得以嫁給你做了齊家少奶奶,在你心裡就是這麼認爲的,所以在你心裡只有獸慾,只是把我當作是暖牀的工具。一見到我,除了發情,真不知道你還能做什麼。”揮了揮手裡的防狼棒,藍羽欣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輕蔑的。
“我當時工作上不如意,心情不好,身體也不算好,滿心歡喜的想要告訴你我懷了孩子,結果回去,聽到的卻是,你那幾日對我的好,都只是裝出來的。
虧得我當時還可笑的以爲,是自己對你的真心,是我對愛情的付出,感動了你。你以爲你用心觀察,真的開始發現了我的美我的好。
你知道我聽到那些話時的心理感受嗎?悲觀失望,我甚至差一點就,失去了存活下去的勇氣。”
“幸好,”藍羽欣冷笑,“我還沒傻到那種地步,爲了一個不值得男人做傻事。
最可笑的是,當初信誓旦旦說不習慣和女人同牀,結婚好久才准許我睡上那張牀的我的丈夫,卻和我的姐姐一起,在牀上翻滾着。你別說什麼是她設計了你,要是貓兒不偷腥,就算聞着了魚味也沒關係啊。那一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真功夫裡面,本來還在想,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結果倒好,你和藍芷欣的電話,讓我下定了決心。終於,也是那一次我對你徹底的死心了,什麼情啊愛的,見鬼去吧。”
“電話,什麼電話啊?”齊天聘一臉茫然地樣子。
本來他是任由着藍羽欣責罵,讓她發泄一下情緒也好,其實那個狗屁醫生說過,她的身體不好也有積鬱成疾的因素。
現在聽見藍羽欣說的這些,才知道,當初自己做的事情有多麼的混賬,而她是多麼的傷心絕望。甚至差一點……齊天聘不敢想下去了,原來他們的寶貝可愛洛洛差一點就……
是因爲孩子吧,她纔有了繼續生活的勇氣力量,也是爲了孩子,她甚至沒有悲傷的時間。
自打藍羽欣回來之後,母親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唸叨着,告訴他,齊家虧欠了藍羽欣多少。
聽到現在,齊天聘耳朵都有點發麻了。
只能更加的覺得愧疚,是他,對不起藍羽欣。
反正是在發牢騷,索性一次的說到底,藍羽欣於是就告訴他,離開之前碰見了藍芷欣,聽見她和齊天聘打電話時,他說的那些氣人的話語。
齊天聘的記憶是一流的,此時一聯想,也就明白了藍羽欣說的什麼東西。
當下心中是萬分氣憤,只等齊石查出點眉目,看他怎麼收拾那個女人。
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其實藍羽欣也不求什麼結果,發泄一下心中的鬱結罷了。
打開房門,利索的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藍羽欣,你——”
“很晚了,凌總裁,我就不留客了。五年前你只是拿我當發泄的工具,難不成五年後,你還想這麼做?”
“藍羽欣,我已經道過歉了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說話別這麼難聽好不好?”齊天聘不斷地皺眉頭,爲什麼這女人就不能學他身邊的其他那些女人一樣。
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不過齊天聘也清楚,如果藍羽欣真的就如同那些女孩一般,也只是多出的人形木偶而已,他也就不會對她投入這麼多的關注了。
自私一點說,如果不是藍羽欣,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孩子,五年前走了,他可能就任由她一走了之。
藍羽欣問他,找尋五年牽掛的理由,絕對不是因爲當作發泄的工具,要是如此,他身邊多得是主動獻身的女孩子。
只是真要說出一個子醜寅卯,他還沒那個本事。
“那你還要我怎麼辦?引狼入室?”藍羽欣依然是秀眉緊蹙的模樣。
想起那一幕就覺得噁心難受,這個人,一直都覺得妻子好用,合法的發泄工具,不怕得病,又不需要多花錢。
她才從醫院離開了,這還是她的地盤,居然就迫不及待的……幸好她有先見之明,居然很多年前臥室裡就準備好了防狼棒。
“你該慶幸自己對我還有極大的吸引力,難不成你希望,我找其他的女孩子發泄?”齊天聘對藍羽欣的態度也開始不滿意了,不過仍然耐着性子解釋了一句。
結果,他不解釋還好一點,這一解釋,藍羽欣臉上的怒火倒是更盛了,乾脆直接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
隔着房門,只是嗡嗡的丟給他一句話:“我不稀罕,那你去找別的女孩子吧。”
該死的,他又搞砸了,齊天聘懊惱的,一拳用力地砸在牆壁上。
穆蔚西他們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耷拉着一副苦瓜臉的總裁大人,洛洛衝他扮鬼臉,然後趕緊進屋去找媽媽。他是一個小男子漢,纔不能讓自己的媽媽被人欺負了呢。
很勉強的記得禮貌問題,齊天聘跟穆蔚西打了聲招呼,然後帶着張天偉一起離開了。
這一夜,註定了許多人的無眠,房子的問題還沒弄妥,齊石那邊也沒音信。
本來今天有一個不錯的跡象,藍羽欣居然肯對他說心裡話了,雖然看見她的眼淚他會覺得心疼難過,總比平靜無波的冷靜面容強很多。
該死的卻是,他自己搞砸了,在聽見藍羽欣跟他說心情的時候,明明他是有許多感觸的,也有許多心裡話要跟她講。
到最後說出來的卻是……齊天聘感覺到自己很糟糕,怎麼面對女人,比對着一個加強排作戰那個感覺還要爲難啊?
那羣手下辦事也跟沒用,跟藍羽欣家住對面的是一遷徙過來的外地人,本來說好了,用齊天聘在別處的另外一套房子,無論是在面積還是位置上都比這裡強許多的新房與他們交換。
交涉許久,對方總算是勉強答應了。
可是到房管局辦理過戶手續的時候人家已經下班了,而好不容易答應搬家的對面那個的業主卻非要挑什麼黃道吉日,要等初八吉日,要等後天才肯搬家。
媽的,等到後天有什麼用,已經耽誤了兩天時間。
這兩天不能住在對過時時刻刻的守着,還真不放心,可是齊天聘也沒辦法,他只能以高額利益誘惑,又不能強行逼迫別人搬家。
潛意識裡他就是有這個想法,不能再讓藍羽欣跑了,要時時刻刻不放鬆的守着。
至於說爲什麼,就算是藍羽欣沒問,他自己也經常問自己。
要擱在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是以前那個因他而死他心裡極度愧疚的女孩子如此無禮的對他,他都會十分生氣的。
從來沒有嘗過愛情滋味的總裁大人,在面對藍羽欣的時候,手足無措,也根本就不知道,這些,算不算愛。
同樣的,藍羽欣也是半宿沒睡,她和穆蔚西久別重逢,兩個人都很興奮啊,感覺彼此之間,有許多事情要聊,唧唧喳喳的,有着說不完的心裡話。
晚上洗過澡之後,先哄着洛洛上牀睡覺了,兩個小女人倒是不避諱的,擠在一張大牀上,徹底長談。
這臥室裡面的大牀倒是穆蔚西特意添置的,是兩米二的大牀,別說兩大一小了,三個大人在牀上翻滾都是沒問題的。
之前是有些生氣,是因爲不滿意齊天聘的自作主張,這是她的房子,他憑什麼,招呼都不打一聲的就給她換傢俱了?
藍羽欣覺得沒有人權,覺得自己沒被尊重,可也必須承認,他換的那一套系的廚衛洗浴設備,肯定是最新最高級的用貨。
用穆蔚西那小妮子的話說,咱是佔了大大的便宜呢。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藍羽欣卻忽略了一個細節:她之前可是一再囑咐了,以後這個房子是她和洛洛兩個人住的,好吧,就算看穆蔚西那架勢,可能還要加上那位大小姐。
可是這屋子裡有兩間房,也還是足夠的,爲什麼,穆蔚西要給她們買這麼大的牀?按照藍羽欣的理念,洛洛現在都已經五歲了,再過兩年,就該獨立,自己一個人睡覺了。
其實吧,這人的感情,都有先來後到之分,畢竟,齊天聘是跟着她一起長大的乾哥哥,而孫慧茹這個乾媽也一直都對穆蔚西很好。
所以現在雖然她跟藍羽欣情同姐妹,但是私心裡也有點想偏袒乾哥哥,畢竟,齊天聘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在認真改正着。
當然了,這些,都不能讓藍羽欣知道,她實在是太瞭解那個小妮子的脾氣,如果她知道自己有這個想法,絕對會被趕出門的,所以,穆蔚西只是偷偷的耍了一個小計謀。
洗漱之後,兩個人躺在牀上嘰嘰喳喳的,各自述說着近況,特別是穆蔚西,她告訴藍羽欣,想要告別過去從頭做起,所以想跟她一起住。
藍羽欣自然不會反對的,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虧欠了穆蔚西的,現在能夠幫她一點點,心裡還是覺得很高興的。
就這麼的聊着天,一直說到了凌晨雞鳴的時刻,居然都還是了無睡意意猶未盡。
都有那種感覺,壓抑了許久的話語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傾吐的對象了,巴不得都可以一次性的將肚子裡的苦水倒完啊。
穆蔚西是高傲的穆大小姐,沒什麼真心的朋友,情感上的挫折又不想告訴父母,讓他們擔心,難得的碰到藍羽欣,可以跟她聊得盡興了。
一直說到最後,穆蔚西義憤填膺的告訴藍羽欣,那個該死的李科,根本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混蛋,一邊說着喜歡她卻又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的,像那樣的男人,她以前怎麼就瞎了眼,居然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終於,烈性的穆蔚西再也受不了了,是下定決心要分手,甚至是要擺脫過去,重新建立一個形象。
對此,藍羽欣是完全支持的,女人也只有狠心的切斷過往的所有,完全的眼不見爲淨,以後才能重新收穫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