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他的迴應,藍羽欣摸不準他的心思,只好繼續說着:“天聘,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真的就不能告訴我嗎?難道我們現在就去閻家,把一切弄清楚?”
發神經,這樣怎麼去?齊天聘終於有了迴應,卻只是淡淡的說:“回家,我們先回家。”
藍羽欣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心不甘情不願的,“你說一半留一半,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卻不肯告訴我全部,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很難受的。”
終於,齊天聘分神看了她一眼,再也控制不住脾氣的吼了一句:“難不成,你想以現在這個樣子去?”
低頭看了一下,藍羽欣也知道不妥,訥訥地說:“對不起嘛,不過,不過我也只是心急啊。”
能不急嗎?本來這件事就壓在她的心裡,好幾天了,沉甸甸的難受死了。現在忽然知道了,其實她的父親就是——閻世鐸是她的大哥,那豈不就是閻家的老爺子?
吼吼,這事聽起來就神奇的不可思議啊。
聽說,閻家那對夫妻恩愛三十載,感情很好呢,而那位閻夫人也是一個人物。
也難怪,母親當年會有那樣的選擇,最終還是讓她回到了藍家,是因爲不敢確定,如果到了閻家,會遭受到什麼樣的境遇?
算起來,藍夫人雖然惡毒,那些其實都只是小打小鬧,也沒有真正要她的命。跟最近藍芷欣的作爲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說到藍芷欣,藍羽欣倒是想起一件事,監獄那邊傳來消息,藍芷欣辦了保外就醫,真的是市立醫院開具的證明,說她得了絕症,必須要出去醫治。
藍芷欣身體一直都很好呢,藍羽欣當然不相信她剛剛一被判刑就出了什麼問題,不過藍家出具的那張證明真的是市立醫院開出來的,而且齊天聘也派人去查了,自從保外就醫之後,果然乖乖的,除了醫院和藍家,藍芷欣哪裡也沒去。
一時之間,藍羽欣倒不是不好作其他想法了,難道真的,藍開源和藍夫人良心發現,開始疼愛這個女兒,想要最後再幫她一把?
想不通也就無法作其它想法了,而且最近發生太多事了,藍羽欣的情緒不算是很好,心裡被許多事情堵着,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小貓,她根本就是想跳起來了。
“明天公司還有事,不過明天下午閻世鐸應該會休假回家,晚上我再帶你過去吧。”
也只能如此了,難不成她一個人貿貿然的闖進閻家,去問閻家的老爺子,你是不是我親生父親?而且,她也需要一個人在身邊,給她勇氣和力量。
只是想到一件事,心裡還是覺得氣鼓鼓的,她憂心着急難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居然,居然他早就知道了?
“喂,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斜睨了一眼,齊天聘表面上很平靜的說了一句:“上週末,我就拿到了鑑定報告。”
“喂,你知道這麼久了,卻不告訴我,如果不是今晚上我問你,是不是你就不打算說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某人正在開車,藍羽欣恨不得撲上前去,抓住他的脖子。
“你叫我怎麼說,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說得出口?直接告訴你,其實你不是你母親和藍開源生的,在她做藍開源情婦的時候,她又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本就不善言辭,被藍羽欣這麼一逼問,齊天聘竟然口不擇言起來了。
被齊天聘的態度逼得,藍羽欣也有些惱火了,聲音裡竟然帶着一點委委屈屈的味道了:“是啊,我媽就是那樣的人,怎麼樣,你們齊家就很高尚衝高偉大了?我配不上你們,好,我帶着洛洛走,走得遠遠的,這一次,再也不會讓你找到了。”
“藍羽欣!”終於,齊天聘再也受不了了,吱呀一聲,將車子急剎車停在路邊,轉過臉衝着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大聲嘶吼起來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爲什麼,你要自己這樣看低自己?不管你是什麼樣的身世,不管你媽是跟哪個男人生下來的你,我在乎的都只有你,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是,我是偷偷的替你去查身世了,那只是因爲,我覺得藍芷欣母女太可惡了,想要幫你徹底的擺脫藍家。剛好那段時間,我聽老閻說了他爸爸的事,而且見過閻老爺子和你的人,也都說你們長得很像,我纔會生疑,纔會想要去調查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因爲這件事瞧不起你,無論你的身世如何,你都是我的女人,是我齊天聘最愛的女人。”
而藍羽欣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齊天聘的大手伸了過去,用力的握住藍羽欣的小手,冰涼冰涼的,沒有一絲血氣,“以後那樣的話不要再說了,好嗎?你答應我。”
“什——什麼話?”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藍羽欣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離開我的話,欣欣,答應我,以後再也不能這樣說,就是連這樣的想法都不準有,你聽見了嗎?”
終於知道他這般生氣是爲了什麼,藍羽欣慎重的點頭,認真的答應着,怕他不相信一般,嘴裡還慎重其事的保證着:“只要你一直都對我們母子好,我一定,一定不會再離開你的。”
“對了,明晚去閻家的時候,你也要見機行事,我知道你心急,但是有些話能說,有些話還是不能說的。閻老爺子自從大病一場之後,基本上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而閻夫人很強勢,可能到時候事情拆穿了,有些話她會說的不中聽,我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你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言盡於此,齊天聘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了。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這是一個坎,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去面對了。
接下來的時間,齊天聘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平靜的開着車,而藍羽欣心裡也有事堵得慌,倚着櫥窗一直都是沉默不語的。
汽車在行駛了半個多鐘頭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藍羽欣往車窗外望了一下,這才發現,黑漆漆的一片,不是齊家別墅也不是他們後來買的小套房。
“這是哪裡?”藍羽欣望着齊天聘,有些不滿的問着。
又是一夜不歸,兒子會生氣婆婆會擔心不說,這是什麼地方啊,他想把她拐到哪裡去?
“我家!”齊天聘只是淡淡的一笑,解開了安全帶。
“你家?”藍羽欣皺起了眉頭,這人說的什麼話?
他們是夫妻呢,這是他家,她卻不知道,那把她當成什麼了?
同時心裡也是有些好奇的,總裁大人還真是狡兔三窟,除了她所知道的,居然還有其他的房子。
只是簡單的房子而已,可是他卻說是“家”,這倒是讓藍羽欣心裡有些不舒服了。
眼睛不自覺地往外面黑漆漆的停車場望去,藍羽欣握着車把手正要推門下車,另外一隻手腕卻是突然的被人從身後拉住了。
“怎麼了,天聘?”藍羽欣疑惑的回頭,正要問什麼。
齊天聘已經微微的一使力,藍羽欣的身子沒站穩,卻是正好,直直的往他懷中跌去。
身體剛撞進他的懷中,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呢,腰間已經被一隻粗壯的手臂緊緊地纏上,下巴被捏住被迫着擡起頭來,藍羽欣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齊天聘已經俯下身子,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
“唔——”冷不丁的被吻住,藍羽欣有點措手不及,雙手推擠着想要讓他先離開。
雖然他們夫妻親密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可這是在外面,還在車上,而且還情況未明的。
剛纔某人說的他的家,其實藍羽欣聽了,真是有如芒刺在背,怎麼感覺是有人在說,金屋藏嬌?
齊天聘卻是不肯,大手擡起來,抓住藍羽欣的手腕壓向她的背後牢牢鉗制住,慢慢地加深這個吻。
從剛纔他就一直想要這麼做了,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一身都溼透了,玲瓏曲線畢現,剛纔他在開車必須要專心,所以只能是忍耐着。
可是某女還不自覺的,嘰嘰喳喳身子動個不停,就是想要挑戰他的忍耐力。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客氣了。
本來藍羽欣還想抗拒一下的,畢竟這種地方——這種地方實在是她無法接受啊,沒想到,那個男人倒是上癮了,想玩一些新鮮的,死活就是不放手。
他們本就是夫妻,做這種事也是無可厚非的,半推半就之間,藍羽欣也就接受了,而齊天聘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心裡轉變,對妻子的愛意更深了幾分。
然後,休息了一陣,兩個人,特別是藍羽欣的體力好了許多,齊天聘幫着她,隨意的又將那些衣物搭在身上,起碼,可以稍微起到遮掩的作用。
然後一起下車,直接從停車場坐電梯到了17樓,幸好,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一路上都沒被人看見。
1702,正是齊天聘成年以後在外面買的第一套房子,也曾是他準備的,以後想要給小惠的家,雖然這裡一直都是空着沒人住,李嫂也會定期帶人來打掃的,乾淨整潔,至少可以住人。
而且之前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會帶藍羽欣過來一次的,所以提前給家裡打了電話,讓她們幫着拾掇一下。
那串鑰匙丟在角落旮旯裡好久不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有上油,好一會兒才能轉動鑰匙圈,打開大門進去的一瞬間,齊天聘的心跳居然都停擺了。
察覺到身旁人的異樣,藍羽欣捏着他的大手,“天聘,怎麼了?”
齊天聘輕笑,緊接着,笑容擴大了,是啊,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正如同他承諾了會一直陪着藍羽欣一直都對她好。
同樣的,他的小妻子,也會一直都陪在他身邊的。
搖了搖頭,反握住藍羽欣的小手,“沒什麼,進來吧。”
然後拉着藍羽欣進屋了,由於一直都在交着水電和物業管理費,屋子裡的水啊電啊還有天然氣都是通的,並且,齊天聘進浴室看了一下,有熱水。
奇蹟般的,臥室的衣櫃裡還掛着幾套衣服,正是齊天聘和藍羽欣的,從頭到腳從內至外都有,李嫂做事真是太太太讓人放心了。
調適好水溫之後,齊天聘放了滿滿一浴缸的熱水。
“你先泡個澡吧,我去廚房找找,看能不能給你煮碗薑湯,在海水裡泡過,感冒了就不好了。”
他只打算洗一個戰鬥澡,很迅速的。
忍不住的,藍羽欣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外加送給總裁大人一個大白眼,“現在知道怕我感冒了,之前幹什麼去了?”
真是的,不帶她回自己的地盤就算了,還等不及的,在車裡就把她給吃了,那會兒,就不知道之前他們都泡海水了?
不過確實現在身上很難受,懶得矯情的跟他抗議什麼,直接當着某人的面就脫了身上的破爛衣物,跳進浴缸裡。
天啊,感覺真是爽啊,泡在裡面,根本就是快活似神仙,哼着小曲,藍羽欣根本就是懶得起來了。
齊天聘搖頭失笑,越來越發現,其實藍羽欣骨子裡也就一個孩子,如果有人願意寵着她,她也可以放肆張揚輕鬆快樂的生活。
廚房裡居然也有一些乾貨,在碗櫃下面找到生薑,切片,齊天聘煮了一大碗濃濃的薑茶。想了一下,還是分作兩個小碗,給端到客廳裡。
果然就如同他所料的,洗過澡換好衣服猶如出水芙蓉一樣美麗可人的齊太太,卻耍起賴皮了,說是生薑水味道太不好了死活就是不肯喝。
“一人一碗,你看,你碗裡的其實比我的還要少一點,一起喝,我們比賽,好不好?”
“同甘共苦?”藍羽欣馬上就意會過來了,學着齊天聘的樣子,端起小碗,“乾脆你喝了兩碗,把所有的痛苦都承擔,甜蜜幸福都留給我不行嗎?這纔是愛一個人正確的方式啊。”
“喜怒哀樂全部一起分擔,這纔是生活,如果只有甜蜜,那就太虛僞了。”不跟她多廢話,一仰脖子,齊天聘喝光了一大碗的薑湯,還將碗倒扣過來,碗底朝下的亮給小妻子看。
聳聳肩,雖然是滿臉的不情願,藍羽欣倒是也跟着,一口氣將薑茶喝完了。
之後,齊天聘還主動接過她手裡的碗,乖乖的拿着進廚房洗碗去了,而藍羽欣卻只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這一切,一聲不吭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會安好心嗎?以往如果是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除非是某了做了錯事,想要在她面前贏得好表現,纔會乖乖的主動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包攬了。
要不然,那個其實骨子裡非常大男人主義的總裁大人是不喜歡洗菜洗碗那些活的,一個人做飯一個人洗碗,兩個人一般都是分工合作。
靜靜地坐着,藍羽欣也沒閒着,將這個屋子上上下下的都打量了一遍,很居家的感覺很溫馨的佈置,卻不像是某人大手筆的風格。
隱隱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說吧,這是你的家,你的哪個家?你自己一個人住的,還是——”剛走出廚房,齊天聘耳邊就聽到這麼陰森森的一句問話。
暗暗的一笑,不愧是他的老婆,還真是瞭解,居然想通了這一層。沒有馬上回答,他卻是走到客廳與陽臺相連處,伸手示範了一遍。
“你看,這處的玻璃門是鎖住了的,再也打不開,是爲了防止我觸景生情,實際上,從那以後,我很少,不,應該說再也沒有回到過這個屋子了。”
真是如她心中所猜測的這般,小惠,以前只是一個名字,現在真實走到了她面前,要讓她去面對嗎?
藍羽欣不明白的只是,“你把我帶到你和趙柔惠住過的房屋來,是想幹什麼,想向我炫耀,你們之前的感情有多好嗎?”
不管之前趙柔惠和齊天聘之間算是怎麼回事,她也知道,那是屬於他的過去,她無權參與,女人卻都是如此奇怪的,心裡還是會覺得難受。
藍羽欣一點都沒發現,自己說這話,是帶着滿腹的酸氣。
齊天聘卻是笑了,也明白,不能再去動小貓的尾巴了,要是逼急了她,狗急跳牆,可不好玩呢。
“柔惠死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是自己的錯。特別是她死的時候,雙眼都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樣子,讓我看了其實很難過的。而她,”齊天聘轉身,對着那扇封閉的玻璃門指了一下,“她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其實不應該說是跳下去,或者是說不是自願,也不能這麼說——轟,齊天聘自己的腦子都亂了,真實的情況是,當時,他興高采烈地提前結束任務回來,本來是想給柔惠一個驚喜所以沒有給她打電話,反倒是他自己受到驚嚇了。
屋子裡居然還有其他的男人在,那兩個抱作一團的人很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提前回來,驚喜變成了驚嚇,三個人都受到了驚嚇。
然後那兩個狗男女一起往外跑着,趙柔惠掩護那個男人先離開了,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本事,居然從十七樓上跳下去也可以安然無事。
而柔惠就不行了,當場死亡,也該是天意,那幾天因爲一點小事故,防護欄在維修,缺口還沒有補好呢。
雖然齊天聘也算得久經沙場的人,畢竟不像戰爭時期,真刀真槍的殺過許多人,趙柔惠血肉模糊的死在他懷裡的情景,還是有點可怕的。
他這個特殊出身的鐵漢子都跟着做了好幾天的噩夢,而從那裡以後,這套房子就成了他的禁地。不止是他,齊家人都不會再到這裡,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齊天聘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睛望着前面不遠處,這裡樓層很高,外面大廈上的霓虹燈反而通過玻璃窗投射到屋裡來了。
明明是空無一人的陽臺,他的眼前,卻出現了好多的投影,有男人的女人的還有——還有孩子的,一個個臉上掛滿了鮮血,向他哭着叫着。
“齊天聘,拿命來,我要你賠我兒子的命。”一個頭發全部飄散在額前有如貞子一般的女人,一身白衣的,朝着齊天聘逼近。
她臉上都是鮮血,而透過那些血跡,五官輪廓卻是如此的明顯,那不就是——
“啊——”厲聲尖叫,然後齊天聘往後退了一大步。
“天聘,你怎麼了?”藍羽欣本欲上前安撫丈夫。
結果因爲他的腳步太過於踉蹌,絆了一下,兩個人一起摔倒到地上了。如果不是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此刻兩個人都只穿着簡單的居家服,只怕會跌傷。
看他雙目緊閉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藍羽欣非常的吃驚,將齊天聘的頭攬在懷裡,一隻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頰,“天聘,你到底怎麼了?”
他剛纔嘴裡無意識地大聲喊着:孩子,不要,不要什麼,不要孩子?
可是,洛洛現在正老老實實地呆在齊家別墅裡睡覺啊。
像是被什麼東西驚嚇到了,齊天聘的眼神明顯的,在現實和虛幻中徘徊,他定定的望着藍羽欣,久久的,只說了一句話。
齊天聘就這麼站着,一動不動的,整個人神情都顯得恍惚起來了。
“柔惠死的時候,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啊?這下子,藍羽欣的吃驚是很明顯的了,原來他剛纔所說的孩子是這個意思啊,她還以爲是……
不對,兩個月的身孕,他們不都是說,當時齊天聘在部隊裡很忙,很久很久纔回家一次?而且,他不是說,他根本就沒有碰過……
望着妻子那瞪大雙眸吃驚的模樣,齊天聘苦笑了一下,“正如你所想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那個孩子是趙智剛的?難怪,他一直那麼苦大仇深的樣子,原來當時的趙柔惠是一屍兩命。
“所以到了後來,若雨又出事了,面對那個她留下來的孩子,我的心情很複雜,所以纔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這幾年來,我一直都不敢再到這裡來,不敢再面對這一切。”再看了看那個曾經對他而言是噩夢的陽臺,齊天聘竟然發現,現在他的心情已經是很平靜了。
幸虧,他是遇到了這個小女人,幫他撫平了內心的傷痛,也是因爲有她一起,他纔可以勇敢的去面對這一切啊。
“難怪有一首歌叫做《女人是老虎》,在外面指揮千軍萬馬協同作戰我都沒有問題,可是問題牽涉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卻是手足無措了。欣欣,我今天帶你到這裡來,是想告訴你,過去的一切,不論好壞,經歷了,對人就是一種成長鍛鍊,不必刻意的去耿耿於懷的。”
什麼,他這麼說——藍羽欣苦笑,沒想到她的心思表現得這麼明顯,連粗心的總裁大人都看得出來了,“我不是想追究過去,只是心裡,心裡就是有點不舒服。”
“是啊,這幾天你總是精神不濟神情恍惚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所以纔會帶你到這裡,用自己的切身之痛告訴你,人活着要向前看,當下讓自己生活的好,這纔是最重要的。”最後再往外看了一眼,齊天聘終於是下了決心。
他走回到藍羽欣身邊,眼神已經是一片清明瞭。
“天聘,是我小心眼,太矯情了。”明知道他工作這麼忙,還讓他爲自己莫名其妙的心事分擔,真是罪該萬死啊。
齊天聘搖頭失笑,拉起藍羽欣的小手,“傻瓜,我們是夫妻,你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見外了?”
這些日子以來,齊天聘經過慢慢的學習,工作已經逐漸上手了。更加重要的是,他開始認識到,溝通了解的重要性,這可是做生意要取勝的不二法寶。
相對來說,如果跟家人相處對老婆好,呵呵,現在對他而言,都只是小CASE啊。
擁着藍羽欣在沙發上坐下,可能是因爲剛纔喝過了那一大碗滾燙的薑湯,她的臉頰紅通通的,雙脣邊流光溢彩,看得他是怦然心動目不轉睛啊。
“怎麼樣,累不累,要不,我們去睡覺吧?”
所謂的總經理卻是最可憐巴巴的,總裁大人對此可是深有體會。
人家都只是完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而他,卻是什麼都要插上一足。明天早上要去工地查看,善後收尾,然後要去市委拜訪,那可是秘書安排了好久才成功的約會。
那位副市長是高馳的好朋友,結果在這次的招標會上,齊家成功上位,他對齊家反倒是不待見了。
特別是,明明孫慧茹是做了好事,幫着攔下了那份檢舉材料。要不然這會兒,只怕副市長和那位高總,都有很多麻煩上身了。
事後,副市長找過齊家的人,表達了他的感謝之情。
一轉身,卻對人放言,說他會有現在的下場,都是孫慧茹搞得鬼。
還說孫慧茹搞這麼一手,是想着以後挾恩相協,總而言之,工程開工之後,那位副市長沒有大力扶持反而是經常找茬,見他一面都要費上許多功夫。
所以今天晚上,他原本是應該養精蓄銳好好的休息一下的。
至少看到老婆大人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哪裡能夠安心啊,雖然藍羽欣沒有明說,齊天聘也不是啥子。她所在的那家分公司的經理是什麼人,他也是知道的。
以前的那些事可以看到母親的份上不追究,可是居然敢讓他老婆去應酬,而且藍羽欣會打電話叫他去接,肯定是出事了。
好樣的,哼,看來你是嫌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看到齊天聘的突然變臉,藍羽欣詫異,摸着他方正的側臉小心翼翼的問着:“老公,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明天下午的會議可能會開得久一點,沒關係,到時候我叫老閻去接你,我直接趕去閻家,到時候我們去閻家匯合,好嗎?”
藍羽欣點頭,事情就怎麼定了,而且經過他的安撫之後,她又恢復了以前樂觀開朗的個性。明晚的事明晚再說吧,現在,嘻嘻,反正她也睡不着,想逗弄一下她這個骨子裡沒有多少玩笑浪漫細胞的老公大人。
“我似乎都沒有問過你,當初爲什麼會願意娶我,你本來不是想娶藍芷欣,藍家說換一個人,你爲什麼就換了?”藍羽欣的身子往前傾了一點,手肘看似撐着沙發,其實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已經是倚着齊天聘了。
更有甚者,她直接將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之上,睜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與他對視着。
齊天聘的背部依靠在沙發上,雙手放在前面,剛好擱置在藍羽欣身子兩側,淡淡一笑,“當時我對於娶誰是無所謂的,反正娶個女人回去就行了。”
不過沒想到會是她,幸好是她啊,齊天聘在心裡感嘆着。
藍羽欣撇嘴,“你那個時候會對藍芷欣另眼相看,怎麼會後來愛上我?真的是日久生情,慢慢的培養出愛情的火花了?”
憑良心說,單論外表和身家,齊天聘還是十分優秀和出色的,想要嫁給他的年輕漂亮比她好的女孩子絕對是一抓一大把。
聰明人都知道,女人只是在泄憤,這個時候跟她講道理是說不通的。
齊天聘只是對着藍羽欣好不溫柔的笑着,那深幽的雙眸,好似放電一般的望着她。
“哼,趙柔惠救了你,所以你就想要娶她;你也曾想過要娶藍芷欣,哼。”藍羽欣鼻子裡,重重的哼出一聲,“要是以後再來一個姑娘,她又救了你,是不是,你就打算放棄我們母子,改而娶她了?”
半響,齊天聘都沒有說話,就在藍羽欣的怒火快要無法抑制的時候,他突然蹦出來一句:“不一樣的,我現在,已經有了你。”
簡短的幾個字,齊天聘說的是這樣的鏗鏘有力,再加上他那一臉堅定的表情,藍羽欣怔怔的望着他,慢慢的,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心中充滿了力量。
第二天一大早的,藍羽欣就趕到了公司,本還以爲會有什麼麻煩,她可沒忘記昨天經理和肥豬頭追趕她時那兇狠的模樣。
結果到了九點到,居然被告知,經理今天請假沒來上班。自然地,他那位眼睛張在頭頂上的秘書還在休“工傷”的假。
洗手間裡,依然有人在議論紛紛,好像是說經理得罪了上面的什麼人,只怕這次休假的原因不簡單。
他的後臺已經很硬了,還有誰能比孫慧茹更有權威?
她沒有多想,反正只要自己行的正坐得直,又管別人是怎麼想的呢?
下班之後,果然,閻世鐸已經等在公司門口了。看見她上了一輛小車,司機位置上坐着的還是一個斯文白淨的帥哥,自然地,背後又有許多人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了。
昨天是藍羽欣代替秘書陪着經理去應酬的,平日裡,所謂的應酬需要做哪些事,秘書小姐也曾有意無意的炫耀給公司裡的同事們知道了。
而今天經理沒有來上班,藍羽欣反而是雙頰紅潤一副被滋潤了的模樣,現在居然還有一個帥哥開車來接她下班呢。於是乎,八卦愛好者們紛紛對藍羽欣投以最關注的目光了。
不理會那麼多,藍羽欣直接開門上車,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齊天聘今天下午的事情還沒忙完,他叫我來接你,先帶你過去,等一下他會直接趕到我們家去的。”閻世鐸臉上的笑容很明顯。
本來就對藍羽欣很有好感,現在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妹妹,感覺上,就更加的親切了。
藍羽欣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這些,之前齊天聘在電話裡也跟她講過了,還不斷地道歉,這樣的時刻,不能第一時間的陪在她身邊。
藍羽欣表示理解,他的工作要緊。
只是如今,真的坐上這個人的車子,要跟他回家的時候,居然會砰砰砰劇烈的心跳着,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坐在閻世鐸車上的時候,藍羽欣設想了種種到達閻家之後會遇到的情況,可是所有的種種,卻在她真正抵達閻家之後,親身去經歷這一切,感覺像是難得有一點的夢幻都給破滅了。
齊天聘不是說,閻老爺子生病了,時而清醒時而糊塗,閻夫人也是一個精明利落的女人?也許她到了閻家,會遇到一個老淚縱橫的男人、一個破口大罵的女人;
或者是,一個病弱不問世事的男人,一個尖銳刻薄直接將她攔在門外的女人。
誰想到,到了閻家之後,情況卻完全跟她設想的是不一樣呢?
閻家的老爺子和齊家老太爺不一樣,沒有跟兒孫一起在外面住,而是住在A市一角的軍區大院的。
其實本來齊家老爺子也應該住在那裡的,不過前幾年他一心盼着齊天聘早日結婚生子,另外一方面,也是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齊家的別墅是他兒子媳婦早些年就建好了的。
所以齊家的老太爺纔會沒有住在軍區大院,對於那個神秘的地方,藍羽欣還只是聽說,沒有真正的進去瞧瞧過呢。
閻世鐸開車帶着藍羽欣到達目的地址後,卻是臨時接了一個電話,向着藍羽欣說了聲抱歉:“對不起啊,小娟給我打電話,我兒子有點不舒服,我要趕回去看看,藍羽欣,你自己先進去吧。”
“這——”
“我跟我媽媽都已經約好了的,你放心吧,沒事的,去了之後,我媽會把一切情況都告訴你的。”
藍羽欣這都已經下車了,聽見這句話,頓時就感覺到不對勁,頭皮發麻,甚至膽怯的想要回到車上呢。
那位顧大哥又加了一句:“況且等一下,齊天聘就會過來了,你放心吧,沒事的。”
還沒等藍羽欣反應過來呢,嗖的一下,汽車已經開走了,她只能望着那灰黑色的汽車尾氣發呆。
閻世鵬不舒服呢,在他的心裡,當然是兒子最重要了。就算到了這裡被他撇下跑了,藍羽欣也沒想過責怪“不仁義”的哥哥。
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藍羽欣差點就打退堂鼓了,那位閻夫人,聽說很厲害的角色,藍夫人跟她還真沒得比,自己這麼貿貿然的上門,能討到好果子吃嗎?
可是就像閻世鐸所說的,都已經到了這裡,她也確實,很想了解事情真相,沒道理這臨門一腳的反而是退縮了,於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藍羽欣還是勇敢的朝前走了。
才走到軍區大院的門口呢,就被一個站得筆直的警衛給攔住了,這可是拿着真槍實彈的警衛兵,他昂首挺胸面色嚴肅地問她要通行證。
藍羽欣報上自己的姓名,說自己是要去閻家,崗哨亭裡面的另外一個警衛兵馬上就打了電話過去,過了一會讓才點點頭,門口的警衛兵拿着身份證對着藍羽欣看了好半天確認之後,纔對着她嚴肅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放行。
就是這種嚴謹的態度,也難怪爺爺說了,住在軍區大院挺不自在,都沒多少外面的朋友。
這個架勢,看得藍羽欣心裡是慌慌的,自己一個人去,這裡面會不會是龍潭虎穴?這,閻世鐸“跑了”,而齊天聘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忙完工作趕過來,她,她一個人能行嗎?
軍區大院裡面的環境整潔乾淨,道路兩旁的樹木像是列對待呃士兵般整齊劃一,帶着軍隊特有的肅穆和莊嚴。
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的,藍羽欣是儘量挺直胸部目不斜視的向前走着,一路上有很多執勤的士兵在打掃衛生,還有人向她行禮呢。
而藍羽欣只能露出怯怯的笑容,學着他們的樣子,向他們端正的回禮。
這條林蔭大道的盡頭,就是她今天的目標所在地,明明只有幾百米的距離,爲什麼感覺上這麼的遙遠?每一步都邁得那樣沉重,幾乎是走了半個世紀,才走到終點的位置。
等終於走到了一棟看起來年代有些陳舊的老房子面前時,藍羽欣擡頭望着,高高的圍牆,牢固緊閉着的大鐵門,她的親生父親,就在這裡面嗎?
深吸了一口氣,藍羽欣在陳舊的貼門上按了一下門鈴,過了一小會兒,就有一箇中年婦人過來開門,問道:“是藍羽欣小姐吧?”
藍羽欣點頭,婦人笑着請她進去了,非常親切和藹的樣子,而且那舉手投足之間,隱約還透露出一種貴氣呢。
不禁讓藍羽欣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連一個下人都這樣的有氣質,真正的閻家主母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孫慧茹最遺憾的是自己沒有女兒,把藍羽欣當成親閨女那樣的疼愛着,閒暇之時,也跟她說過許多。
當初那幾天態度不一樣,完全是爲了那個好久沒見過的孫女,現在的孫慧茹在經過齊天聘開導之後也想通了,珍惜眼前纔是最重要的,而且藍羽欣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姑娘,值得她去珍惜啊。
所以孫慧茹現在是更加的疼愛藍羽欣,也告訴了她許多。
關於哪個軍區大院裡面的高牆大院,以及許多看不見的無形之中的階層等級觀念。
當初嫁給老齊的時候,孫慧茹也是經歷了一番波折的,對於那種所謂的豪門大戶其實打從心眼裡反感的。
其實就是因爲愛護妻子,怕她受不了那樣的氛圍,所以齊世強纔會堅持着在外面另外安家。
總而言之,雖然和藹的婆婆不會輕易的說別人的壞話,但是從她難得的嚴厲口吻中,藍羽欣也不難看出端倪。這個閻家,現在在她看來,跟龍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呢。
齊天聘呢,他爲什麼還不來,沒發現她已經開始害怕,腿肚子在打顫了?
經過院子的時候,藍羽欣發現,這個閻家啊,還算是挺風雅的,一院子的花花草草的,打理的都很好。由此倒是給了她一點信心,閻夫人應該不是那種很野蠻的女人吧?
只是接下來,那個中年婦人說的話,確實讓藍羽欣大吃一驚。
“藍小姐,您先坐着吧,夫人在房間裡休息,還沒醒,我們不敢貿貿然的進去打擾,您就一個人先在這等一會兒,等夫人醒了會招待您的。”
中年婦人過分的禮貌客氣倒是讓藍羽欣無所適從,甚至不敢坐下去。
雖然這位婦人所說的話,其實讓藍羽欣心裡十分的不以爲然的,閻世鐸不是說跟他媽說好了,閻夫人在家裡等着她的嗎?就是這麼的等着,自己在房間裡睡大頭覺,讓她這個客人枯坐在客廳裡等着,這算什麼事啊?
“阿姨謝謝您,您別太客氣,忙自己的去吧。”
中年婦人只是笑笑,給藍羽欣倒了一杯茶之後,便自己到一邊去忙活了。
藍羽欣無聊的在客廳裡數着手指頭,可是過了好大一會兒,閻家的人卻都沒有出現,她開始有了好奇心,東張西望的,觀察起這棟房子了。
裝修並不算奢華也不夠高檔頂級,看這樣子,年份不少了,不過所有的傢俱都是紅木的,連樓梯都是,那紅木的扶手很有質感。
客廳的牆上掛着國畫,還擺放着盆景,一條過道通往一側,還有好幾個房間的樣子。
只是在坐了一個多小時之後,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半的時候,藍羽欣心裡開始有了另外的想法。
這閻夫人是故意要晾着她,存心給她一個下馬威的?哪有到了這個時間還在房裡睡覺的,那位閻夫人都不用吃晚餐?
她自己,肚子也在唱空城計了呢,本來中午,公司的盒飯也不算好吃。平日裡這個點,早就開始吃晚飯了。可是現在,卻只能又繼續的喝下一大杯的白開水。
藍羽欣甚至已經想要起身告退了,就在這個時候,客廳正對着的那間房的房門打開了,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貴夫人,雖然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家居服,卻也難掩一身的貴氣,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皮膚看起來也是白皙細滑的。
出於禮貌,藍羽欣馬上就站了起來,微笑着說:“伯母您好,我是藍羽欣。”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閻世鐸的母親,傳聞中的閻夫人了?
可是閻夫人卻只是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我們不熟,別叫我伯母。”
“夫人,您好。”從善如流的改口,可是一說完,藍羽欣馬上就低下了腦袋,連耳根子都開始發紅了。
想也知道啊,閻夫人不會太喜歡她,如果她也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面對着這個女人,藍羽欣是真正的感覺到心虛,爲了自己的母親。
閻夫人往前走了兩步,近了一些,開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藍羽欣,那個眼神,是明顯的寫着不滿。
“也不怎麼樣啊,據說,你和你媽是長得一個樣子,算是美人胚子,可是瞧你這個樣子,根本就比不上藍芷欣,估計你媽比藍夫人也好不到哪裡去。真不明白這些男人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被你媽媽給迷住了。還有你,本事蠻大的呢,我兒子一向孝順聽話,今天居然爲了你對我放話,叫我對你客氣一點。”
似乎是站累了,閻夫人直接是坐到了沙發上,接着說:“客氣,你教我怎麼客氣的起來?你是老閻跟別人生的女兒,還瞞着我一輩子,這次要不是他病了,心心念唸的要見你,說不定到死我都不知道呢。
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又如何?哼,還要替他善後,真的讓你認祖歸宗?這種事,只怕也只有我做得出來吧?”
說着說着,那眼角已經隱隱有了溼意。
閻夫人自顧自己的說着,也不需要藍羽欣搭理,可是看她一臉哀切的樣子,眼角已經隱隱有了溼意。
藍羽欣這個客人倒顯得無所適從,忐忑不安的站在客廳正中央。
“夫人,”剛纔那位中年婦人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接着她走出來,衝閻夫人笑道:“菜我都洗好切好了,您先進去做飯吧,剛纔少爺打電話來了,說等一下會帶着少奶奶小少爺回來吃飯呢。小少爺最喜歡吃您做的京醬肉絲了,我們還都做不出地道的味兒呢。”
閻夫人孃家是北京人,京菜是她的拿手絕活。
緊跟着,那兩人就一起走進廚房了,將藍羽欣一個人留在那裡,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剛纔閻夫人是隨意的說了一句:“留下來吃飯吧,等一會兒我有事跟你說。”
可是她怎麼就覺得,這會是鴻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