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自己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也一定會起不來,也許上班會遲到了。
藍羽欣的心情很是複雜,輾轉反側之下,幾乎是一夜未眠。
沒想到,居然不到六點鐘就起牀了,也許是有心事吧,怎麼也睡不踏實。既然如此,不如索性起牀去做事了。
之前休假堆積了許多工作,回來上班之後恰好又碰到老闆出差,又壓了一些擔子到她肩上,要是按時按量還要保證品質的完成工作,只怕要付出比平時多幾倍的努力呢。
一個人偷偷去上班,於是還是開着自己的那輛被人瞧不起的破車,結果纔到停車場,卻遇到了一個人。
“溫總,怎麼是你?不是說你還在出差,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清晨七點鐘,溫世煒的邁巴赫就停在公司的停車場裡,他倚在車門邊,一臉的鬍渣形容憔悴,甚至雙眼都是通紅的,不會是一夜無眠吧?
溫世煒原本是想想事情,低垂着腦袋瓜子,眉心也是緊蹙的。聽到熟悉的嗓音,擡頭一看,臉上沉思的表情變成了喜悅,綻放出陽光燦爛的笑容。
“有點急事,就提前回來了,羽欣,好久不見。不是說了,公司時間之外,叫我的名字嗎?”
甚少見到老闆這麼形而外高興的樣子,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不自覺的,藍羽欣也露出了一個微笑,卻是略顯靦腆的,“溫總,對不起,我忘了,快上班了,我這是習慣成自然啊。溫總,你怎麼突然趕回來了,是不是公司裡出大事了?”
這幾天公司裡的大事小事都是副總和她還有財務經理商量着處理的,藍羽欣自認沒有出大的差錯,溫世煒說是有急事,不會是要有什麼大變故吧?
在清晨微露的陽光折射之下,穿着帶有褶皺的淑女襯衣和齊膝裙的藍羽欣身影很好看,筆直的美腿修長的身形挺直的脊背,完美的身體曲線秀麗的臉龐,就連溫世煒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助手居然暗藏着這樣的美貌。
看着看着,溫世煒幾乎就要失神了。
只不過,在聽到她說話的時候連着兩次提到了“溫總”,溫世煒心裡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感,他突然就有一種感覺了,也許他們之間只能是如此了,除了公事,再也不會,有更多的交集了。
“不,是我個人的事,羽欣,怎麼樣,在齊家過得如何?”微怔之後,對於自己的困境,溫世煒並不想說得太多。
難道能告訴她,本來溫齊兩家雖不算關係良好的世家但他父母跟齊家首長也是朋友,被他一鬧,兩家人見面很是尷尬,甚至溫氏集團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
難道能告訴她,自打他在他們的婚禮上鬧了那麼一出之後,藍夫人找他父母質問,進而,溫父將怒氣全部轉嫁到他身上了?
其實這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他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喜歡只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她又何必也沒有責任義務承擔他的情緒。
最傻的就是他自己了,兩個人在一起共事好幾年了,他不是以貌取人的男人,在她外貌轉變之前就已然動心。要不然,一向甚至只能男秘書的他,又何必讓一個女人做自己的特助?
看重她的工作能力只是表面的藉口,只是沒想到他自詡聰明一世,在感情上卻是如此的遲鈍,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思時,卻已經遲了。
爲什麼,父母明明就說了去藍家提親,爲什麼最終她嫁給了齊天聘,而他的未婚妻卻變成了藍芷欣?溫世煒的雙眼中迸射出陰狠的仇恨光芒,心中燃燒着強烈的復仇火焰!
“挺好的,謝謝溫總關心,你和大姐,你們——”她本來是想問,你和大姐的婚事如何了,婚禮能否如期舉行?話到了嘴邊,卻是頓住了,有些事情,不是她該過問的。
溫世煒又如何能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卻是故意的,想要裝作不明白。溫藍兩家的婚禮,迫在眉睫,之前婚訊就已經發布出去了。
現在臨時說要悔婚是有點困難,只是他,一向都是溫家的黑馬,就是要做一些逆天的事情,誰又能管得了呢?
笑了一下,溫世煒卻並沒有接過藍羽欣的話頭,瞧她臉色遍佈着紅潤氣色極好的樣子,特別是眉宇之間,有着掩飾不住的萬種風情,想必,婚後,她和齊家的那位,相處的極爲和諧,夫妻二人琴瑟和鳴鶼鰈情深吧?
他可是知道齊家的那位有潔癖尤其討厭女人,藍羽欣的魅力可真大,連那樣的男人都能收服;也對,要不是她的個人風採極佳,他又怎麼可能輕易陷得進去?
溫世煒卻不知道,藍羽欣只是因爲昨夜沒有睡好,起牀的時候看自己眼圈發黑臉色鐵青,才難得的化了淡妝,腮紅的功效使得她的雙頰看起來極爲的嫣紅。
“羽欣,當初你不是要休一個月的婚假,怎麼才過七天就回公司上班了?”這幾天他的人雖然不在公司,不過消息耳目還是十分靈通的。
哎,父母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要麼依約迎娶藍家大小姐,要麼放棄在外面遊蕩,回溫氏接管家族企業。溫世煒心中其實有着許多的無奈,無論他怎麼努力公司裡取得了多大的成就,對於父母長輩而言,都只是小打小鬧以爲他是在外面玩,也很有可能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爲什麼他們就是看不到他的勤懇努力,他在設計方面的天才?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他必須做出抉擇了,自由和愛情之間,永遠是矛盾的話題!
想起這些,心情就有些煩躁,溫世煒解開衣領下面的第一粒鈕釦,也將衣袖挽高了一點。
他穿着一身純手工的西裝,鼻樑上架着一副金色的無框眼鏡,臉上的憔悴倒是給他增添了幾分瀟灑不羈。
畢竟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一身金錢堆養出來的氣質,加上英俊不凡的外表,也難怪陳菲菲對他是如此的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