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加上今天下過雨的原因,所以忘野村今晚顯得特別美好,有圓圓的月亮,就像是白饅頭,更有一閃一閃眨眼睛的星星,看着都誘人。
然而,這樣的夜晚,或許也是適合做點什麼的日子。
鬼鬼祟祟的兩條人影,悄悄的在往關押易瓊的高腳樓而去。這是今天商量出來的主意,先把易瓊關押起來,然後等警察來了,另作打算。
忘野村的交通雖然不發達,但這裡的村民的意識倒是挺強,估計這都得意於平時那些警察到處宣傳。
易瓊在的高腳樓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想要進去也必須要經過樓梯。
但是有窗的話,就另作打算。
那兩條人影圍着高腳樓轉一圈,發現樓梯那竟然沒人守着。
“誒,快來看,這些人睡得也太死了吧。”兩人影聚集在一起,指着在高腳樓後邊,躺着三個村民,打呼聲真厲害。
“不對,這些人有問題。”
另外一條人影搭話,並且伸手出去,抓住其中一個村民的衣領,使勁晃動幾下。
“看,這樣都不醒估計是被人下迷藥了。”
“這麼說……”
“糟糕。”
接着噠噠上樓的聲音,推開門,發現易瓊不在。
“許泰,發生什麼了?”王燕妮慢一步,許泰已經又下來。
“快四處看看,易瓊跑掉了。”
“什麼?”王燕妮怪叫一聲。
許泰已經衝到後邊去,也就是那幾個村民躺倒的地方。蹲下去,看看腳印,地上有一堆比較亂的。
等了一會,王燕妮才說話,道:“你看出什麼了?”
“我想人應該是往這邊跑。”許泰指着右手邊,那又是一條進森林的小路。
果然,追着過去,發現地上也有腳印,這都是因爲下過雨的原因。
而且深淺不一,還不止一人。
這下,王燕妮跟許泰都有點不解,就在他們思考要不要繼續追的時候,聽到一句救命。
“快走,好像是易瓊。”王燕妮最先反應過來,立馬就往前跑。
“誒。”許泰要攔都來不及,只好趕忙跟上。
兩人在泥濘的小路上,不知道跑多久,一直都是追着腳印過去,最後實在是無力,王燕妮停下來,手攀着一棵樹,氣喘吁吁。
“不行了,許泰,你去追吧,我在這裡等你。”
“不。”許泰想也不想拒絕。
“哎喲。”王燕妮着急推推許泰的身體,道:“這個時候你還猶豫什麼,再晚下去,易瓊就真的跑掉。”
許泰不再說話,而是猶豫。
“快去,我不會有事的。”
一把推開許泰,他回頭看一眼,最後咬咬牙,說道:“那好,這個你拿着,防身,記得有什麼就大叫。”許泰從腰間掏出一把小刀,交到王燕妮身上。
“嗯,快去吧。”
許泰這才繼續往前追,等她跑出大概十幾米,突然聽到王燕妮的慘叫。
腳下一頓。
“他媽的。”咒罵一聲自己是豬,許泰趕忙就回頭,一邊大喊:“燕妮。”
可是等他回到剛纔的地方,已經不見王燕妮的蹤影,只有那把小刀留在地上,而上面還有血跡。
“燕妮,啊。”許泰悲痛仰天長嘯。
有人從身後打他的後腦勺一掌,熟悉無比的聲音,傳進許泰的耳朵。
“別叫了,她沒事。”
“哥。”許泰聽到聲音,反身,看到的正是文火火一副黑衣黑褲的打扮,一臉冷然。
“哥,你說燕妮沒事,真的嗎?”
文火火抽回自己因爲許泰激動被拉着的手,點點頭,道:“她就在那裡。”
指着一個方向,許泰二話不說就跑過去,果然看到王燕妮就蹲在一處草叢,安然無恙。
他一把就抱住王燕妮,把頭埋進對方的脖子,聲音顫抖道:“太好了,你沒事。”
“許泰,我本來是有事的,要不是少爺及時出現,救了我,估計你真的就要見不到我咯。”王燕妮氣憤道。
許泰放開她的手,看着對方的憤怒的眼睛,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你自己看。”
順着王燕妮的手指看過去,許泰看到一個他就是讓他的祖宗都出來一起想,都想不到的人。
“劉老師。”
他口中的劉青豔,一身狼狽,身上的衣服,都沾滿泥土,現在被五花大綁,訕訕笑着坐在王燕妮身邊。
“這是爲什麼呀?”許泰加大音量問道。
劉青豔顯然是不會給回答,繼續裝作什麼都不懂,笑着。
“許泰,你問也沒用,反正該問的我都問過。剛纔就是我們的劉老師,突然衝出來,把我給掠走。幸好少爺救了我。”
王燕妮三言兩語,就把剛纔驚險的一幕,說完。
她沒有說,剛纔見到是劉青豔的時候,自己比許泰還要驚訝,那把小刀都不小心刺到劉青豔的手臂,很大的一個口子。但劉青豔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堅持要把王燕妮給綁走。
“也就是說一切的事情都是劉老師搞出來的。”許泰驚訝問道。
“不是。”
“哥。”
文火火悄然而至,許泰激動看着他。
前者點點頭,轉而看着王燕妮,淡淡道:“你沒事吧。”
王燕妮搖搖頭,笑眯眯道:“少爺,剛纔多謝你。”
“嗯,許泰,你看着這裡,我去追。”
說完不等許泰有反應,他人一閃,便不見了。
“誒,哥。”
許泰要追出去,被王燕妮給攔下,“你去什麼去,不要礙事了。趕緊照着少爺說的去辦。”
“不是,這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啊?”許泰一邊扛起劉青豔,一邊問道。
王燕妮現在一肚子的火,加上看到自己髒兮兮,哪裡有功夫搭理許泰的話,一邊催促他道:“你趕緊走吧,囉嗦個什麼。等少爺回來,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許泰心裡跟被螞蟻啃似的,心癢難耐,可王燕妮是肯定不會告訴自己,他只好把目光轉向笑到精神看起來,都不太正常的劉青豔。
“劉老師,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不管他怎麼問,劉青豔都是笑,傻笑,癡笑。
最後他放棄,一邊肩膀扛着劉青豔,一手拉着王燕妮,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他們口中的文火火,已經深入到叢林中,儘管地上的腳印已經開始不見,但是他依然能夠正確分辨着人到底往哪裡跑。因爲地上的樹葉的深度,還有被刮斷的樹枝,那些小草的彎曲的方向,這些都是重要的觀察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