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薛梟翎,在一個女子的眼淚面前,竟然手足無措。
“靜兒乖乖。”薛梟翎想讓她把頭轉回來。
可文靜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而且她都覺得自己太沒用了,竟然爲了這點小事哭。
薛梟翎心疼不已,只好輕輕拍打她的背,抱住她軟糯的身體。
直到文靜覺得差不多,才收住了眼淚。可對於薛梟翎,依然是沒有好臉色。
“好了?心裡舒服啦?”薛梟翎問道。
在擦眼淚的文靜手一頓,感情這語氣聽起來,是對她極其不滿。
哼,混蛋,誰稀罕誰啊?
文靜用力推開他,“你什麼意思?你的愛慕者來找我麻煩,我還差點被老虎給一口給啃了。回頭還要被你甩臉色,薛梟翎,你講點良心可以嗎?”
薛梟翎的臉色是越聽越沉鬱,俊美無鑄的臉蒙上陰霾,精光四射的眼眸深處,透出一層狠厲。
“該死,你之前怎麼不跟我說這些。”
文靜一腔的抱怨,看到他臉上的怒氣,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在替自己的不憤,還是在責怪那個安娜。
不管是哪個,都起碼讓她沒有那麼多怨言。
“算了,我不想說。”
可薛梟翎不會任由這樣,纏着她把話說清楚。
最後文靜沒有辦法,只好把在那個地牢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個遍。
薛梟翎倒是很平靜,到最後根本無法窺視他內心所想。
只結賬,然後帶着文靜回家。
文靜還在納悶,之前不是一副想替自己找回公道的正氣凜然麼。
怎麼轉眼,又是別人欠他多少錢的死人臉。
果然,男人心海底針啊……
回到溫馨小窩,還沒有按門鈴。文火火就從裡面開門了。
看到文靜,大喊一聲媽咪,文靜也高興抱起兒子,親了幾下。
久別重逢的母子兩,並沒有發現薛梟翎在旁略帶不滿的神情。
“寶貝啊,我問你個問題,怎麼你老爸他這麼生氣啊?”文靜小聲耳語,看着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薛梟翎,一臉不解。
文火火也看老爸一眼,在心裡偷笑。
“媽咪,你不知道啊。這次事情可嚴重咯。就是外婆打電話回來問你回家沒有,還把你在酒吧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爹地聽完之後,特別生氣。就讓他的人全部出動,幸好你啓動了全球定位系統,我才把地址告訴了爹地的。”
文靜的心啊,是讓這番話搞得七上八下,心跳都漏了一拍,接着急速轉動。
“媽咪,其實爹地不是在生你的氣,他是在氣自己,不能好好保護你,三番兩次讓你置身危險中。”
文火火一看親愛的媽咪那五顏六色的臉,一時擔憂,一時緊張,一時喜悅。便知道自己的話奏效咯。
刀子嘴豆腐心的媽咪,其實吃的最開的便是這一套。
“這……寶貝啊,真有那麼嚴重。”文靜都不敢看薛梟翎那邊了。
“嗯。”文火火重重點了幾下頭,揮揮爪子,示意媽咪把耳朵湊過來。
“媽咪,爹地剛聽到你不見的消息,站都站不穩了,那臉啊,可白拉,把我嚇得沒哭出來呢。”
“哈?”文靜有點不相信,“寶貝,你太誇張了吧。”
就薛梟翎這種,說不定手上也沾染了血腥的人,不是有句話說嗎,成大事者,至親也可殺。
雖然文靜知道薛梟翎不會殘忍到這個地方,但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他是多說一句話都不屑。
又怎麼會因爲自己,搞得自己這樣的田地呢。
文火火就知道腦瓜轉得快的媽咪是不會輕易相信,不過沒有關係,他有妙計……
“媽咪,你難道連我的話都懷疑了嗎?”文火火就靜靜看着,大有一副你再不相信我,我就哭給你看。
文靜最受不了就是這套,連忙抱着兒子,先是親上幾次,才拼命點頭,“寶貝啊,怎麼會呢?就算是媽咪懷疑全世界的人,都不會不相信寶貝噠。”
“真的?”
“嗯。”
“好,那媽咪你去安慰安慰爹地吧,我看着他那樣,都覺得難過。”
開始還不覺得,兒子這麼一說,文靜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剛纔在吃飯的時候,自己還說都是因爲他,自己纔會受苦。
要是換做是自己,一心一意去救某人,出來之後,反過來被人說,心裡肯定難過到死。
“好吧,寶貝,那你先去睡覺,媽咪去看看你爹地。”
“好噠。”
文火火偷笑不已。
他果然是天才神童,都要爲自己的聰明才智給迷倒了。
還有自己的這貌美如花,簡直絕無僅有啊。
在文火火一路感慨走進房間,文靜還猶猶豫豫。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母上大人,趕忙接上。
“你個兔崽子,死了沒有,我打你多少電話,你都不知道回覆我一個。”
文靜把電話拿遠一點,太后娘娘,你在罵的是女兒,別用兔崽子。
“不是,媽,我這纔是剛回來。”
文淑枚的火爆脾氣,忽然冷靜下來,“那你怎麼樣了?”
還沒有等文靜回答,文淑枚又自言自語:“算了,看你還能接電話,就是還能爲禍人間。”
額,親愛的老媽,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女兒的嗎?
“媽,我很好,薛梟翎接我回來了。”
“我知道,你這一次兩次都多虧我女婿。說到這裡,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什麼情趣睡衣儘管上,最主要的要真誠。”
噗。
文靜扶額,她簡直要給母上大人跪了。
“媽,我是你女兒,你老是想讓我倒貼,這樣合適麼?”
“哈!你不說我不覺得什麼,一說一覺得我羞愧。咋就生出你這麼一個女兒,我告訴你啊。好好對待我女婿,要是他有個不滿,我第一個削你。”
啪,把電話掛掉。
文靜左看看右看看,無力看天,嘆氣。哀怨轉向薛梟翎。
看到薛梟翎突然有隻手放的位置好像不對,再看他的臉色,依然是面無表情,可他的眉間折起一條條的痕跡,似乎在隱忍什麼。
難道是……
“薛梟翎是不是不舒服?”文靜咣噹推開椅子,小跑到他身邊,坐下。
薛梟翎頭也不擡,“沒有。”
文靜的着急,沒有被他這一句不陰不陽的話給澆滅,反而擔心不已。
“薛梟翎,你就逞強吧,這裡又沒有外人。是不是胃病犯?”文靜想起剛纔兒子說,他知道自己失蹤之外的消息,
誰知道沉靜的薛梟翎忽然有了動作,猛然攬住她的腰,狠狠讓她溫軟的嬌軀鑲嵌進他的身體,天生契合。
“你就是我的藥。”一種沾染了罌粟的毒藥,只要吸上一口,便會生生死死都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