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夢菲等人正在堪比世外桃源般的田園之中暫時隱居的時候,元家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這件事的影響,直接導致讓搜查夏夢菲等人的人力資源全部撤回。元氏主宅四F,元震東的房內,一陣沉重的踱步聲正來回的響起。
那聲音彷彿透着壓抑,令人感到陣陣的不安。
正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即只見兩道身影長驅直入之後來到了元震東的身前。
“父親。”元越和香馨打了聲招呼,態度畢恭畢敬。
他們能夠感受到這位元家主人看似平靜的外表之下蘊含着怎樣的驚濤巨‘浪’。
他們此刻正在衡量着是否能夠抗擊住元震東的這‘波’怒火。
“你們來了……”元震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以往那般渾厚了,彷彿蒼老了不少。
他靜靜地坐了下來,微微嘆了口氣,“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父親正值壯年,有您在,我們纔會安心。”元越不動聲‘色’的回答。
“力不從心了。”元震東卻是搖了搖頭,語氣之中透着淡淡的悲涼。
“父親,我們已經派出人手加緊搜查了,我們會盡快找到那兩個孩子的。”香馨恭敬地說。
元震東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下,隨即眸中蘊含着怒意,“哼,那兩個小兔崽子,平時對他們看起來太好了,竟然在這種時候給我來這麼一出!”
他重重地拍了下桌面,隨即不由氣的咳嗽起來。
他從未在小輩面前這麼失態過,但是今天,他卻無法壓抑住那氣血的翻涌。
香馨見狀,急忙來到了他的身後,貼心地伸出小手拍着他的脊背,“父親,你怎麼了。”
元越也急忙上前,看住了他,生怕他出什麼意外。
元震東好不容易纔壓抑住奔涌的情緒,隨即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元越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不由一酸,他的父親真的是老了。
沒有了昔日的雄風,沒有了昔日的威嚴。
即便餘威尚存,但是已經不勝巔峰時期了。
“元越,香馨,我這次叫你們來,知道是爲了什麼嗎?”元震東沉聲詢問。
元越和香馨相視了一眼,他們兩人無法猜測到元震東的心思。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猜到我的心思吧。”元震東偏偏在這時候想起了元時辰。
“可惜,那個孽子……”他不由嘆了口氣。
“還請父親明示。”元越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索‘性’不去猜測了。
“我是想請你們暫時中止手頭所有的事情,將夏世勳那老東西給我找出來,這是當務之急。”元震東語氣異常嚴肅。
元越心頭一沉,能夠感覺到他的那種急迫。
“但是,他們還有那兩個小傢伙,都……”他不由有些焦急。
元震東卻是揚了揚手,打斷了他的話,“不用多想了,找到夏世勳,其他人都放一邊。”
元越和香馨都感到了他的那種異常的急促,即便想中肯的提出建議,但是當看見元震東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之後,自知這樣也沒有用。
他們兩人領命之後,很快就離開了,等待着他們的是一系列的部署。
“父親,他究竟怎麼樣了?”
黑‘色’的奧迪商務車上,副駕駛座的上的香馨黛眉微粗,俏臉上布着陣陣的不安。
“父親失去了以往的那種淡定和氣魄,我想一定有隱情吧,但是他既然不想告訴我們的話,就不用去猜了。”元越平靜地開口。
他心裡其實很清楚,能夠猜到元震東心思的,在元氏的子‘女’之中唯有元時辰一人。
“如果能找到時辰的話,說不定就能夠了解父親的狀況,可惜啊……”元越微微嘆了口氣。
“他背叛了元氏。”香馨語氣冰冷,“而且,還傷了你。”
她顯然對待這一點耿耿於懷,上次的事件,當她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元越的時候,有那麼一瞬,她感覺全世界都崩塌了。
“那個時候,我和他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但是他已經念及舊情了,因爲那個時候,夏恆在現場……”元越平靜的敘述着。
香馨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下,她心裡也清楚,她和夏恆結下了深深的恩怨。
那個時候,就算夏恆想要殺元越,都是可能的事情。
“是的,他般我求情了,我才能活下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件事讓我感到很屈辱,如果這樣的話,我寧願……”
元越的話還沒說完,一根散着幽香的纖纖細指抵在了他的‘脣’上。
“這種話不許隨便‘亂’說,不然我會生氣的,真的!”香馨的臉‘色’一板,顯得有些不悅、
元越嘴角勾起,隨即很快地給予了迴應,“好好好,你的話就是真理!”
香馨的眉頭不由舒展了開來,她很喜歡元越的這樣的一面。
在外人的面前,元越始終是不苟言笑,一臉冷冰冰的模樣。
但是唯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纔會流‘露’出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他也會說笑話,他也會很體貼,有時候令她感到很幸福。
“哎…”這時,元越再次嘆了口氣。
“怎麼了?”香馨立即關切的問。
“我在想那兩個孩子……”元越的眼神閃爍不定,“現在,若寰還不知道這件事,這個消息還沒有擴散下去。”
“他們還這麼小,就已經……”香馨的神‘色’黯然了下來,她是擔憂那兩個孩子會出什麼事。
“從現場的痕跡來看,這是一件有預謀的策劃。”
“那兩個孩子纔多大,就已經做出這麼讓我們驚訝的事情。”
“夏夢菲和元時辰的孩子,能不讓我們驚訝嗎?”元越卻似乎並不感到意外,那語氣彷彿覺得理所當然一般。
“我是害怕他們逃脫之後,會在外面遇到什麼意外,我最擔心的是則是他們會落入敵對勢力的手中。”香馨黛眉緊鎖。
“這件事,父親還不讓我們‘插’手,但是終究是放心不下啊……”
元越隨即將眸光投在了香馨的身上,“聯繫一下那個人,和芷旋關係密切的那個人,說不定,可以請他……”
香馨眸光微微閃爍了下,當下沒有絲毫地遲疑,取出了手機就撥打了聯繫人中那個撥打頻率少的可憐的人。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香主管,真難得,你會打我的電話。”一道‘性’感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寧醫生,現在說話方便嗎?”香馨壓低着聲音詢問。
“方便。”寧墨的表現卻是很淡然,但是他也聽出了那不尋常的訊息,“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這件事,我想在我們現有的資源裡,唯有你最適合。”香馨誠懇的拜託。
“這件事,是關係到元時辰還是夏芷旋?”寧墨的意識很敏銳,很快就聯想到了關鍵。
“是和夏芷旋有關。”香馨深呼吸了一口。
手機的另一端,一陣沉默之後,寧墨的嗓音傳來,“她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比那個更嚴重。”香馨的語氣很認真,這讓寧墨的心頭不由一沉。
他在等待着香馨接下來所說的話。
“她失蹤了。”香馨將語氣保持住平靜,至少不想因爲自己的話語而讓對方的情緒產生劇烈的變化。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寧墨回覆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平靜。
“這件事,我建議你們應該去找警局。”寧墨淡漠地回答。
“我不想這件事鬧得公開化,現在元家已經內憂外患,如果這則消息傳出去的話,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後果……”香馨義正詞嚴地回答。
“抱歉,我只是一個醫生,而不是一名警探。”寧墨的回答很直接,那態度彷彿已經是在婉拒了。
“但是,你和她情同父‘女’這一點,你也不想承認嗎?”香馨充滿着耐心。
對於她來說,這是一場戰爭,她想要尋得寧墨的幫助,必須從心理上動搖這個男人。
她能夠感覺到,他似乎是在逃避,想要遠離這件事。
“人都是會變得。”寧墨的回答卻是冷酷無情。
“你……”香馨微微變‘色’,當她再想與他周旋的時候,元越卻是一把奪過了電話。
“寧墨,這是命令,你必須找到夏芷旋。”元越惡狠狠的說。
他纔不會對這個男人講究什麼客氣,在他的字典之中,就沒有客氣這兩個字。
“元大少爺,我希望你‘弄’清楚一點,我是直接受命於元老爺的,除非這是元老爺的命令。”寧墨平靜地回覆。
“寧墨,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了嗎?”元越臉‘色’一沉,顯然對他的話感到了很不滿、
但是,他知道,寧墨說的沒錯,無論他怎麼威‘逼’利‘誘’,這件事如果沒有元震東的應允,那也不餓可能實現。
“抱歉,除非是元老爺的命令,我不希望自己再重複了,已經夠了。”寧墨淡淡的說。
隨即,他掛斷了電話,是那麼的不留情面,彷彿兩記重重的耳光拍在了元越的臉上。
“好好好,你狠!”元越臉‘色’‘陰’晴不定的,都有種想摔手機的衝動,但是卻想到這手機是香馨的。
他將手機還給了香馨,隨即生着悶氣。
“剛纔你在車內這麼光明正大的打電話,估計被探頭照到了,等着罰單吧。”香馨白了他一眼。
“他們感罰我?”元越沒好氣地回覆。
……
一時之間,車內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默,兩人都有一種不知該說什麼的感覺。
“打電話給權亦弈吧,他的路子‘挺’廣,或許能夠想辦法找到那兩個小鬼。”
元越中肯地提出了建議。
香馨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一點,“他是大嘴巴,而且……你忘了之前,父親說,不想我們和權亦弈靠的太近嗎?”
元越的臉‘色’不由閃爍了下,最近元氏的股東里也產生了不少的震‘蕩’,其中就涉及到了權亦弈的父親。
“那我們該怎麼辦!”元越不由砸了下方向盤,生氣不已。
香馨揚手放到了他的脊背上,輕聲安慰着他,“你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那兩個孩子很聰明,說不定能夠好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元越長長地嘆了口氣,彷彿濃霧一般,化不開。
……
元氏工廠總部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一道身影匍匐在芳香的地面上,附近綠草叢生,看上去清新自然。
那道身影遙遙地望着工廠總部的其中一棟建築,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神閃爍着。
他在想該以什麼辦法進入到其中,他最重要的人此刻正在這棟建築的地下室內,而他想救出她。
只是,附近的守衛森嚴,用暗的根本就沒有機會成功。
如果,他直接去‘交’涉的話,恐怕後果會更糟。
他的父親,會將他也關起來。
元君然有種舉步艱難的感覺,一時之間不由發起了愁。
正在這時,他的耳朵突然豎了起來,隨即渾身不由繃緊,同時回首往後看。
他盯了一顆高大棕樹片刻,隨即語氣低沉的開口,“出來!”
他的話語氣勢絲毫不弱,聽上去讓人有一種膽寒的感覺。
“不愧是元家的少爺,還真是嚇人呢。”
棕樹的後方,一道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行走的方式十分優雅,充滿了一種行爲藝術。
男子擁有者一頭蓬鬆的碎髮,看上去質感很軟很好,一張俊逸的臉龐上散發着溫和的氣息,臉龐上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好接近。
“你是……”元君然瞳孔微微一縮,視線盯在了這個男子的身上片刻,神情顯得有些疑‘惑’。
“或許,我們是初次見面,但是我關注你已經很久了,元君然少爺。”男子快步走上前,朝着他伸出了手。
元君然則是滿臉戒備,他的手正放在身後的腰間,輕輕地掀開衣角,那邊正藏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君然,不用緊張,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司徒聖傑。”男子動作優雅地行了一個紳士禮。
元君然聽到這個名字的身後,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他覺得這個男子這麼眼熟,原來就是那個和權亦弈在夜場中聞名的司徒聖傑。
他還知道,那個男人曾經擔任過夏夢菲公司的高管,甚至……
“你怎麼會在這裡。”元君然稍稍放鬆了下戒備。
他曾聽顧小北說,這個男人曾和顧涼生有過不少的接觸,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夠幫上忙。
“因爲,我時刻都在觀察着您的動靜。”司徒聖傑淡淡一笑。
“你跟蹤我?”顧涼生不由蹙眉。
“我是生怕您幹出什麼不合適的事情。”司徒聖傑雲淡風輕的姿態倒是讓元君然暗暗心生警惕。
“那還是真是有勞了,直說吧,你想做什麼?”元君然清冷的眸光直盯在他的身上。
司徒聖傑從懷中取出了一張有些發黃的紙頭,遞給了元君然。
元君然稍稍猶豫了下,依舊還是接了過來。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了黃紙的一角,將它舒展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是衣服設計結構嚴謹的平面圖。
他看到這張圖的時候,不由流‘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這是……”他仔細地打量着,眸中不由流‘露’出了凝重。
“呵呵,這是元氏工廠總部的設計圖。”司徒聖傑的嘴角划起了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元君然疑‘惑’地盯着他,眼眸之中戒備之‘色’越來越濃。
“我是想幫助你,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算是靠近那裡都很難。”司徒聖傑輕輕靠在了身後那棵粗壯的棕樹下,陽光透過枝杈和枝葉的縫隙,斑駁的‘色’彩映照在他的身上,顯得是那麼的柔美。
元君然不由沉默,他知道,司徒聖傑所說的是事實。
只憑他一個人的話,什麼事都做不了。
“司徒先生,你有什麼意見?”元君然的語氣稍稍收斂了下,變得客氣起來。
“你相信我了?”司徒聖傑說的不緊不慢,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元君然淡淡一笑,隨即朝着他伸出了手,強烈釋放着眸中訊號。
司徒聖傑會意,與他握手,“你能這麼決定,我感到很愉快,你是個明智的人。”
“想聽聽先生的想法。”元君然望向了山下不遠處那巍然的建築,在他看來,彷彿如同巨大的‘陰’雲,籠罩着他。
“你直接去和你的父親‘交’涉。”司徒聖傑平靜地開口。
“……”元君然不由詫異,眼神閃爍不定,“先生,你是在消遣我嗎?”
司徒聖傑則是淡漠地笑了下,“我特意來找你,你覺得僅僅只是爲了消遣你嗎?”
元君然無言以對,他沉思了片刻,隨即低眸望向雙手中持着的那張設計圖。
司徒聖傑嘴角揚起,“聽說君然少爺是個聰明人,我想很快就能想通其中的關鍵。”
他邊說邊從隨身攜帶的包中取出了一個小盒子,“這裡面的東西或許能幫上你的忙。”
“司徒先生不準備參與協助我嗎?”元君然微微蹙眉。司徒聖傑則是搖了搖頭,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我只是輔助一下的,事情的實施還需要君然少爺自己來執行。”“你就這麼走了?”元君然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