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聲尖叫聲,漸漸遠去,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容靜明明緊緊拉着小默默的手,可是,到了最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怎麼着,小默默就不見了。
“噗通!”一聲巨響,她的身體直直竄入水中,本能的閉氣,使出龜息功。
天曉得下落了多少米,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竄到水下十多米才停下來,本就頭暈腦脹,水壓又壓得難受,一定神,她便急急往上游。
很快,便看到一道光亮遠遠落下來,是她掉落的夜明珠。
容靜游上去,接住夜明珠,夜明珠雖然很亮堂,可是,這周遭的水域太大了,壓根照不到邊。
小默默呢?
百里千川他們呢?
還在水裡,還是上岸了?
同個地方掉下來的,應該就在附近吧。
幸好下面是水,如果是石頭,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有得半條命了。
這個深淵好似有種詭異的吸引力,將人往下去,否則,他們幾個輕功都不錯,還不至於摔下來。
雖然這座墓穴不算古墓,但是也幾百年了,墓室結構,空氣裡元素的變化反應,墓室裡很多東西是解釋不清楚了的。
容靜也不多想,找人要緊,她將夜明珠藏在袖中,一口氣游上去,“嘩啦啦”冒出水面,眼前一片黑暗,黑得伸手都不見五指的,更看不出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容靜喘了一口氣,拿出夜明珠來照亮。
然而,不照還好,她這一照亮,頓時目瞪口呆!
根本沒有岸!
頭頂一個穹窿一般的全封閉的洞頂,四周也全都是全封閉的石壁,怪了,明明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居然落入一個全封閉的地方。
容靜的頭皮忍不住發麻,這等機關,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這明顯是一個全封閉的水牢,出不去,就只有一條路,等死!
“小默默!”
容靜大喊。
“百里千川!楚風!”
迴應她的只有一聲聲迴音,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在還在水裡?
容靜立馬又潛下去,可是,找了足足半個時辰,她都快體力不支了,還是找不到人,當然,也遊不到底,這個水牢非常之深。
龜息功的時間是有限的,她又浮出水面換氣,不再找了。
果斷是厲害的機關,小默默他們並沒有落在這裡,那他們去哪了呢?
有人陪着小默默嗎?
思及此,容靜就心急,望着溼漉漉的石壁,正想用針,誰知,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水面泛出了一圈圈漣漪!
似乎有人要冒出水面了。
“默默?”
容靜大喜,立馬游過去,只是近了,藉着夜明珠的光看,卻什麼都沒有,只是黑漆漆的水面上不斷泛出漣漪,水下的動靜越來越大。
容靜狐疑着,靠近想看清楚些,然而,就在她探頭過去的時候,突然從水中竄出一隻手來,黑皮包骨,瘦骨嶙峋,五爪上的指甲又黑又長,就如同黑山老妖的指甲。
容靜嚇出了一聲冷汗,驚叫聲卡在喉嚨裡,轉身就要逃,誰知,水下突然有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腳踝,握得緊緊的,容靜都明顯感覺得到那隻手的長指甲抵在她皮膚上。
“啊……”
驚叫出聲,使勁的就踹,天曉得這一踹到底有多重,居然踹掉了那手,而與此同時,水面上的枯手也沒入水,無聲無息不見了。
容靜的驚叫聲還回蕩在山洞裡,水面卻平靜得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可素!
將大半身體暴露在水下的容靜,能平靜嗎?心都快從嘴留跳出來了。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呀!是人是獸是鬼?
容靜立馬鑽入水中,將夜明珠綁在腰間,夜明珠至少能照亮她周遭一米半徑內的範圍。
光亮在這裡,那個東西一定在黑暗中盯着她,她就像一隻充滿戒備的刺蝟,警戒值飆到爆表,
突然!
腳下的涌來一陣水浪,容靜毫不猶豫,緊握的右手一放,數枚金針就沒入水中,剎那間,水下的動靜就沒了。
好快!
容靜暗驚,她金針的速度向來不慢的,就大盜楚風的水平都很艱難才能避開,這東西的速度居然比她的針快?
就在容靜走神的時候,突然背後的水浪又動了,很近很近!火石電閃之際,容靜又打出金針。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這一回,那東西又憑空消失了。
快得她連它的身影都看不到!
突然!背後又有動靜,容靜再出針,誰知,就這樣,四面八方不同方向一直換,容靜竟一枚針都沒打到!
兩輩子以來,命中率第一次爲零!
可是,容不得她休息,水中那東西很聰明,抓住了她體力有限這一弱點,速度越來越快,逼得容靜也不得不跟着快!
不行了!
在這麼下去,她會累垮的,在水裡閉氣本就很費盡了。
可是,那東西已經快到讓她覺得四面八方同時都有動靜了,難不成,那東西不止一個?
一想到黑暗的水中充斥着無數枯手,容靜就冒冷汗。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繼續打吧!
唯一的辦法了!
容靜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閉氣多久,心裡念着她的小默默,豁出去了!
一百枚一百枚的金針打出去,全都是“麻雀在後”的手法,朝四面八方而去!
打!打!打!
咻!咻!咻!
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攻勢也變得越來越猛烈!
突然,容靜的右手心劇烈地疼了起來,好似有什麼力量要從手心裡衝出來!
她微微一怔,手停了那麼一秒鐘,而就在這一停頓的一秒裡,突然“嘭!”一個來自她腦海的聲音,震得她腦袋都疼了,右手中的百枚金針,好似飆出的,又好似被這股力量震出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飆出去,勢如破竹,排山倒海,掀起一陣巨浪,久久都不能平息。
這剎那,容靜好像看到了水中一片七彩光芒,只是,如幻覺一樣眨眼睛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片洶涌翻滾的血浪!
容靜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任由水浪衝擊,許久之後,水浪才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