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白居然自己撐着要起來?
他都這樣了,竟還要自己撐起來,他知道不知道的後背極有可能早就廢了?
北宮冥和小默默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血淋淋的後背看,而容靜,離孤夜白最近,手被他握着,看着他大汗淋漓,看着他目光深邃如炬,看着他咬着牙在努力。
忽然之間,容靜忘記了所有恐懼,腦海裡只有一個人念頭,不允許自己在這個男人在需要她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做!
突然,容靜另一手拉住了孤夜白的手臂,她逼着自己去看,看他的後背,盯着看。
“夜白,起來!我扶你起來。”她一字一字,說得好認真。
不管怎麼樣,就算是廢了,也要把他扶起來。
有了容靜的攙扶,孤夜白要起身就容易多了,他看了過來,明明疼得額頭上的青筋全都浮起來了,卻還是對她淡淡笑了。
他知道,笑,才能讓她安心,他也知道,自己的後背所有可能性。
緩緩地,容靜攙扶着他一點點,一點點的起身來,他的背部隨着他起身,緩緩地有弓起的跡象。
容靜盯着看,心跳加速,緊張到呼吸都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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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弓起後背,那麼就說清明他的脊樑骨沒有塌,哪怕是弓起一點點都好。
多麼緊張的時刻呀!
小默默都忍不住捂住眼睛,而北宮冥雖然一動不動的,可是,他也閉了眼,沒有勇氣承受這份壓力。
就容靜一人,哪怕孤夜白刻意對她笑,想轉移她的視線,她都還是盯着他的後背看。
孤夜白的雙膝已經跪在地上了,人還是趴着,只要後背一挺,就能起來。
他看着容靜那麼嚴肅的眸子,還有那快被咬破的脣,依舊雲淡風輕地笑着,“靜兒,再用力一點。”
疼痛感佔據了全部,疼痛感到底是來自骨頭,還是血肉的,他分不清楚,因爲太疼了。
龍掃尾的力量,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即便不是金龍而是蛟龍,也非常可怕。
脊樑骨一旦廢掉,他便永遠只能趴着。
終於,容靜朝他看過來,“不怕,沒事的!”
他笑了,這個女人明明怕得要死,居然還能安慰好。
好!
很好!
豁出去了!
“起來!”孤夜白說着,雙手猛地用力撐在容靜的雙手上,後背往後一挺,容靜的心噗通了一下,毅然看過去。
竟見他的後背平直平直的。
剎那間,容靜高懸的心收了回來。
突然,孤夜白又躬身,弓起了後背,見狀,容靜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天啊!他沒事!
他沒事!
這一挺一弓,孤夜白也知曉了情況,再用力,便直腰而起,後背停止得如同勁鬆。
這未免太奇蹟了吧?
龍掃尾的力量,他居然抗住了?這是爲什麼?
孤夜白跪着,雙手按在容靜手上,而容靜也跪着,長大嘴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猛地就撲到他懷中去。
真真嚇着她了,長那麼大第一次被嚇成這樣,都哭了。
眼淚淌落在孤夜白脖子上,孤夜白這才意識到容靜哭了,連忙替她抹淚,急了,“別哭,我永遠都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別哭!”
這話一出,容靜的眼淚掉得更兇了,這話,多麼像她經常和小默默說的呀!
孤夜白抱着容靜站起來,第一次面對女人哭鼻子,萬能的陌王殿下真的不知所措,慌張到了連後背那難以承受的疼痛都忘了。
然而,這邊容靜還沒有搞定呢,哪一邊,小默默突然哇一聲,嚎啕大哭!
“嗚嗚……神仙叔叔,你嚇死我們了?”
“嗚嗚……嗚嗚……神仙叔叔,抱抱!我也要抱抱!”
小默默就撲過來抱住孤夜白的大腿了,一樣是第一次面對小孩子哭鼻子,孤夜白擰了擰眉頭,急了。
寒冷如冰的性子,向來都是有條不紊,冷冷清清的,竟也有焦急的一天。
就在孤夜白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一陣馬蹄疾弛的聲音傳來。
“不好!”北宮冥驚聲,這是草場護衛隊來了。
一定是蛟龍的大動靜驚得了周遭的護衛隊。
北宮冥衝了過來,“陌王,靜夫人,你們趕緊走,我替你們掩護。”
且不說被發現了,事情暴露對大家都不好,就說陌王后背的傷,要面對整個草場的護衛隊,可不容易呀
北宮冥非常清楚,這些護衛隊並不簡單,一個個堪比頂級殺手,而且數量極對。
守護蛟龍是他們一輩子的使命,哪怕北闕滅國了,他們都不能上戰場,必須守在這裡。
容靜和小默默的哭聲戛然而止,母子倆眼眶都紅紅的,很不好意思。
“從東南方向出去,快!”北宮冥急急說。
“百里香草沒拔呢!”小默默撲過去,使勁地拔,卻怎麼都拔不起來。
容靜連忙過去幫忙,可是,一樣拔不起來,這根扎得好深好深呀!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耽擱了。
“這東西交給我,靜夫人,我保證一定送給你!”北宮冥非常認真。
孤夜白和容靜也不敢耽擱,帶着小默默立馬就走。
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一支護衛軍就衝了到了山陰,發現了北宮冥。
“殿下!怎麼是你?”隊長非常驚詫。
“爲什麼不能是我?”北宮冥反問道,目光卻是閃躲的。
“你到這裡做什麼?”隊長認真問,草叢這地方,冥殿下應該知道厲害關係的,一般是不會過來的,而且過來了,也不會驚動蛟龍,所以,一定還有其他人。
“你這是在質問我?”北宮冥冷下聲音,讓自己有點底氣。
“不,屬下奉命把守,屬下是按規矩辦事。”隊長很恭敬,可話裡行間卻字字不讓。
“按規則辦事?那你打算怎麼辦我呢?”北宮冥又問。
“殿下,蛟龍受了驚擾,已經逃出香草山,整個草場都在搜尋蛟龍,一旦蛟龍丟失,後果……”隊長沒說下去。
北宮冥很清楚結果,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無話可說。
“殿下,是不是有人來偷蛟龍?”隊長又問。
“本……本太子什麼人都沒瞧見,本太子不過是需要一株藥草,過來採摘而已。”
北宮冥說着,避開隊長質疑的目光,轉身就要去拔百里香草,隊長卻攔住,“殿下,看樣子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了,這件事你自己跟皇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