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鬥詩宴,兩場鬧劇,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到了夜晚,一放鬆下來,立馬就覺得疲了!
樂安公主心情不好,不知道躲哪裡去了,是夜也沒有什麼節目,早早的大夥便都睡下。
容靜和小默默母子倆躺在牀上,腦袋朝外,四腳朝天。
“孃親,你見過親爹爹嗎?”小默默問道。
“沒見過。”容靜很誠實。
“親爹爹知道我的存在嗎?”小默默又問。
“我也不知道。”容靜決定什麼都不瞞着小默默了。
小默默一愣,爬起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好吧,即便隱瞞,也隱瞞不了什麼,她壓根就一無所知。
“因爲……”容靜非常委婉地說了事情的真相,聽得小默默一愣一愣的,“孃親,爹爹怎麼可以欺負你?”
咳!
“不欺負怎麼會有你呢?”容靜在心裡反問。
小默默盤腿而坐,指着下巴,很認真,“孃親,爹爹爲什麼要欺負你?”
容靜嘴角抽搐了好幾下,別過頭,“等哪天他出現了,你再問他吧。”
“孃親,那爹爹欺負你之前,欺負過別人嗎?”小默默歪腦袋下來,看容靜。
“這個問題也要問他。”在這麼下去,容靜會哭的。
這娃娃以前問起爹爹,也沒這麼多問題呀!
“孃親,那爹爹在欺負你之後,還會不會欺負別人捏?”小默默再問。
“乖,我們不談別人。”容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讓他躺着。
必須儘快讓這個小傢伙睡着了,她好辦事呀!
“孃親,爹爹如果欺負了別人,是不是也會留下種子,變出一個小默默來?”小默默好認真,他必須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唯一的。
容靜崩潰了,“小默默就只有一個,就算留下種子,變出來的也是另外一個小孩子,懂嗎?”
小默默似懂非懂地點了點小腦袋,“孃親,等爹爹回來了,我勸他不要再欺負你,也不要在欺負別的女人,好不好?”
容靜滿頭黑線,她都不怎麼相信他親爹會出現,可聽他這麼一說,竟非常想看看那個男人聽了這個娃娃的勸,會是什麼反應。
“好!”容靜非常愉快地答應了。
小默默竊笑着,如果爹爹不再欺負孃親和別的女人,就不會變出來另外一個小孩子,小默默就是唯一的了。
容靜陪着小默默聊來聊去,聊東聊西,終於,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小默默徹底睡着了。
容靜小心翼翼起身來,身影一閃便出門去。
夜深人靜,只有護衛時不時巡邏而過,整座行宮,一片寂靜,窸窸窣窣,院子最右端的房間,燈火還燃着,容思成來找容思賢,兄弟倆正爭論着。
“都是你,全都是你,大哥,這一回我也幫不了你了,你沒看到公主臨走前那樣子……唉,反正我已經託人給爹爹報信去了!”
這是容思賢的屋,容思成特意過來,爲的就是白天那件事。
“呵呵,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讓爹爹趕我走?”容思賢冷哼。
“大哥,你們親兄弟,我和娘一樣,最不願意你走。我這是對事不對人,今天你把事情鬧得那麼大,我不告訴爹爹,萬一出了什麼事,你我都擔當不起!”容思成一副正直模樣,剛正不阿。
容思賢頹然得不想爭論,他今日本想扳回一局的,沒想到竟敗得一塌糊塗,被推出了當裁判,親口說公主不如靜夫人。
就樂安公主那記仇的性子,遲早是會找麻煩的,他必須想辦法把麻煩推到容思成身上去,否則,一旦詩酒黃花宴結束,他也就徹底完蛋了。
眼底掠過一抹算計,容思賢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去睡吧,這件事,爹爹責怪起來,我一個人擔了,公主問罪起來,我也一個人擔了。”
容思成見狀,這才放心,起身抱拳一敬,“那大哥也早些休息,明日斗酒,希望能有機會挽回公主的信任。”
容思賢揮了揮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容靜在屋頂聽着這一切,心下冷笑,這兄弟倆還真是自以爲是,不知道的聽了這話,還以爲樂安公主有多器重他們兄弟倆呢!
見容思賢睡下,她瞧了一眼天色,心下琢磨着時間也差不多了,她亮出兩枚金針來,在月光的映照下,金芒迷人。
將瓦片完全移開,素手一揚,兩枚金針便離手消失不見了,而屋裡,容思賢已經入睡,並沒有什麼異樣。
容靜小心翼翼移回瓦片,轉身就走,卻沒發現不遠處的屋頂上,孤夜白正遠遠地看着他。
“陌王,我就說這個女人不簡單!”陸長陵很肯定。
“知道。”孤夜白真心是惜字如金。
“陌王,要不要過去瞧瞧,皇上讓你過來看着公主,萬一鬧出什麼事情,回去不好交待呀!”陸長陵提醒到。
孤夜白一起身,瞬間便到了容思賢屋頂,快得連陸長陵都沒看清楚,心下驚歎着,師兄打從元氣完全恢復之後,武功又精進了不少。
孤夜白掀起了容靜方纔動過的瓦片,看了裡頭一眼,見什麼動靜都沒有,眼底掠過一抹納悶。
“難不成她只是偷聽?她跟容家有仇嗎?”陸長陵狐疑道。
“去看緊她。”孤夜白留下四個字,便離開了。
這一夜,陸長陵一直守着容靜的屋,一宿沒閤眼,然而,事情還是反生了,而且……是大事!
“啊……”
大清晨,一個無比尖銳驚悚的叫聲,打破了所有寧靜,幾乎讓同個大院子裡的人全都驚醒。
侍衛第一時間趕到尖叫聲現場,正是容思賢的屋子,只見房門敞開,婢女嚇跌在門口,手中的熱水灑了一地。
“怎麼回事!”
一個侍衛統領立馬衝進去,隨即,又是一聲大叫,“啊……”這一聲,引來了無數圍觀。
陸長陵立馬趕過來,見狀,心頭掠過一抹不詳的預感,他也衝進去,於是,第三聲驚叫,傳出了,“啊……”
此時,所有人都趕到,樂安公主急匆匆地推開侍衛,“幹嘛呢!出什麼事了?”
只見陸長陵和侍衛統領從屋內落荒而逃出來,臉上煞白煞白的。
“公主……公主……裡頭,秋妃娘娘她……她……”侍衛統領支支吾吾,到後面都說不出話了。
樂安公主一愣,“秋妃?這不是容思賢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