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煙聽得瞠目結舌。
“咳!”她用手抵住嘴脣,猛咳一聲,以遮掩自己的失態,“是呀是呀!遇到你們哥兒三,我今天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奇葩!
記着正事,她立刻伏下身字寫字,完了遞給那三人。
“給,看好了就在下頭簽名,蓋手印。”說罷,拿出一個硃砂盒子放在桌上。
“不行!你這是霸王條款!”吊角眼春如蘭氣哼哼的道,將那契約往桌上一拍,“咱兄弟三個不籤!不干你這活。”
“走!”
南飛煙不氣不惱:“上下四方曰宇,往古來今曰宙。”
傻蛋眼睛明亮,盯着南飛煙就好像她是一塊香餑餑。
南飛煙笑呵呵的道:“別看我,這事兒得看你,花花。”
影六聽着這稱呼,嚇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蘭蘭?
夫人私下裡不會叫他六六吧?
他看一眼春如花,這老三容貌清秀,喊起來最多是噁心噁心。然後又把視線放在那吊角眼和大和尚身上……既然叫老三花花,那是不是夫人也會叫老大蘭蘭,老二海海?
打住打住!
影六立刻甩了甩頭。
再往下想,他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影六臉色無端發白,趕緊埋下頭不去看對面幾人。
別說影六了,對面的大和尚和吊角眼也眼神怪異得很。但既然叫的不是他們,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大哥,二哥,簽字。”春如花一馬當先,立刻抓過筆,將自己的大名簽好,印了手印,然後把他簽過了名字按了手印的契約往吊角眼手中一推。
根本就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吊角眼和大和尚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憤憤不平的瞪向南飛煙,卻見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還在偷笑!
哼!
不滿歸不滿,但這兩位對於他們的三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爲什麼?
因爲打不過啊!?這年頭,拳頭大的就是硬道理!
當即兩人憤懣的抓過筆一陣鬼畫符,印了手印,悶聲悶氣將那契約往南飛煙身上一推。
“滿意了吧!臭女人!”
南飛煙可不管這兩人是什麼心情,她現在心裡可是樂開了花!
“好!從現在開始的十年內,你們三人就是我家的護衛了!以後要好好替我辦事。事情辦好了呢,我就會把天上的事情分門別類的告訴花花,還有,我會給你們最好的待遇,一天三頓,管飽!”
“你怎麼這麼摳門!都不給工錢的嗎!”大和尚快氣瘋了。
有這麼僱用別人的嗎?
聽聽,聽聽,一天三頓管飽!當他們是乞丐啊!
南飛煙笑嘻嘻地把契約給收好,安撫道:“只要你們好好辦事,事情辦好了自然就有獎金。”對於大和尚的抱怨,好似就跟沒聽到的一樣。
這模樣氣煞了大和尚,隔了平常他早就打過去了,這會兒卻只能忍着。
爲啥!
因爲這女人將老三吊得死死地啊!
混蛋!?心機!?女人果然都是老虎!都是老虎啊!
“那……”傻蛋還想爲什麼,卻被南飛煙直接打斷。
“以後你替我辦好一件事,我就告訴你一件關於天上的事情。”南飛煙笑着擡手拍向傻蛋的肩膀,“花花,你今後要多加油哦,我看好你。”
說罷,她擡手給了花花一個飛吻,轉身出去後,留下兄弟三人面面相覷。
“無恥!”大和尚咬牙切齒,“看走眼了!”
影六還在書房,眼神閃爍的道,“早跟你們說過了,我家夫人非尋常之輩。”你們中套也是活該!哼哼!叫你們瞧不起人!
說完。甩甩袖子,轉身就走。
“你家夫人你家夫人,動不動就是你家夫人,了不起啊!”
不管他們怎麼抱怨,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南飛煙現在是他們的主子。
“大哥,都怪你平時太放縱三弟了。你看今天這事兒,你就該管一管,這叫做以身作則!”大和尚越想越氣,把怒氣全都放到吊角眼的身上。
“哼!你怎麼不以身作則?你還是人家的二哥吶!”
吊角眼滿臉嘲諷的說,但腦子卻是頭疼起來。他轉頭看向又負手走出去看天的傻蛋,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想當年在娘肚子裡,咱倆把好東西都佔了,不然老三能是現在這楞樣?”
大和尚:“……”
…
這裡發生的事情,念容卻是不知道的。等他回來進屋一看,院子裡忽然多了的三個怪人還將他給嚇了一跳。
“你們是誰?”念容目含警惕,不動聲色的看着三人,小小年紀卻帶着一股子沉穩,“我阿孃呢?”
他先問南飛煙的下落,明明眼中有擔憂,卻沉着冷靜。
“哪兒來的小娃娃?你阿孃是誰?”大和尚最愛八卦了,剛纔得到南飛煙的吩咐,說讓在院子裡守着,看到小公子回來了就進去稟報。
既然是小公子,那就是那女人的孩子了!
大和尚正被剛纔那事兒氣得鬱悶。
找那臭女人的麻煩找不到,還不能欺負個小的?
“你們是誰?”念容沒有回答,反倒是開口提問。
“你先說你阿孃是誰,哥哥就告訴你,哥哥三人是誰?”大和尚一聽念容的話,頓時一楞,心中覺得這孩子甚是有趣,打定了主意要戲弄眼前這個小大人一樣的小娃娃。
“阿孃就是阿孃,叔叔,這是我家,你們這是擅闖民宅,我可以叫村裡的叔叔伯伯來,一起將你們送去見官的。”
這話若是換做一個大人來說,還真不奇怪,但換做一個……只比他腿肚子高一些的小娃娃……
大和尚心裡一陣憋屈。
大的壞透又摳門,小的也賊精賊精的!
“兒子。”正在這時候,南飛煙從自己屋裡出了來。
“阿孃。”小包子張嘴就笑,兩條小短腿蹬蹬蹬地就蹭到了南飛煙的身邊。
“阿孃,他們是誰?”小包子也壞,眼珠一轉:“剛纔那叔叔愣是讓我叫他一聲哥哥,阿孃,他們是打哪兒來的怪胎?”
噗嗤!
南飛煙不厚道地笑噴了,眼中帶着一絲看好戲的意味:“蘭蘭,說你呢!沒事兒裝什麼嫩?現在好了吧,被個小娃兒取笑了。”
蘭……蘭?
吊角眼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就摔了個大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