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如妃,叫的再好聽,左右也不過是一個妾,改不了事實。本宮面前,一個妾竟然也敢自稱起本宮來,這世道是亂了嗎?”
“娘娘!”清河驚叫一聲,誰能料到從事發到現在,一直退讓避開的太子妃娘娘會一改之前的忍讓,突然間言辭犀利地呵斥起如妃娘娘?
“反!反了!本宮看你纔是反了!來人啊,替本宮拿下這個忤逆的小輩!本宮看太子殿下是要後悔了,堂堂的太子妃竟是個不知道孝字如何寫忤逆之徒!反了天了!”如妃氣得直喘氣,捏着帕子的蘭花指拼命地在胸口順氣,顯然是被南飛煙給氣壞了。
南飛煙鄙夷地掃了一眼如妃波瀾壯闊的胸,切,胸大了不起啊。
“如妃要不要這麼膽大啊,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自己摸胸?”南飛煙語不驚人死不休:“呵呵,胸大了不起啊?本宮瞧着,怎麼似乎這胸大是大了,卻是垂下來了?如妃啊,歲月催人老啊,你這下垂的胸部,就是好證明啊。”
噗…
“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衆人噴笑,有兩個人卻是同時笑出聲來。
咦?
一個是念容,一個是…衆人左看右看,之後將目光一點點的落在念容手裡的慕煙臉上。
不看還好,一看,衆人頓時驚了,慕煙小皇孫笑了!
衆人正是驚奇,南飛煙卻驚喜萬分。
可有人可管不了這些。
如妃描繪精緻的臉蛋上,滿是憤恨。
身爲 皇上的寵妃,她還沒受過這樣的奚落!
塗着妖紅蔻丹的手指,捏着帕子,直指着南飛煙鼻子,回頭狠狠呵斥身後跟隨而來的侍衛們:“你們是死人啊!本宮叫你們把這膽大包天,沒有長幼尊卑,不懂孝道的太子妃抓起來!你們愣着作死啊!”
侍衛們一個個面有難色。
如妃不瞭解太子妃,他們多多少少卻聽了一些小道消息。
太子對太子妃十分看重,幾乎是日日宿在了朝陽殿裡。
如妃雖然得寵,但爲了如妃得罪將來的皇后,那可真是不划算。
可要是不聽從如妃的指派,他們這些人又會得罪如妃,侍衛們一個個苦了臉,這可真是叫他們左右爲難啊。
南飛煙慢慢地站起身子,冷冰冰地注視着如妃:“當朝太子是本宮夫君,當朝聖上是本宮公公,當朝皇后是本宮的婆婆。本宮仗勢欺人慣了,仗的是這天底下有權勢三人的勢力!如妃,你與本宮作對,就是與天下有權勢三個人作對!你與天下有權勢三個人作對,就是與整個天下作對!如妃,你要命令誰來抓本宮?又要怎樣教訓本宮?”她步步進逼,眼底星辰環繞,好不燦爛,也說不出的涼薄,說完後,勾淡眼睛淡淡一掃,“嗯?如妃?你要這麼做嗎?”
“阿孃……”
念容軟糯的聲音陡然在這六角梅花亭子裡頭響起,但他不是擔憂,墨色的眸子裡流露出滿滿的激動和驚喜,念容期盼地望着他阿孃…眼中全是驚喜之色!
這是他阿孃!他阿孃就該是這個樣子!
念容驕傲地挺起小胸膛,急切地想要向世人表明,面前這個凌然傲骨的女子,是他的阿孃!
被念容抱在懷裡慕煙的,看到念容急切的表情,鄙夷地翻了個白眼。傻蛋兒,她是南飛煙!縱橫政商兩界的大小姐!
即便是一時軟弱,那也不過是一個表象。她只是還不大會處理名喚感情的玩意兒……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上輩子的愛人,這輩子的阿孃,是真愛上那個叫做百里容的老混蛋了!
慕煙一面兒鄙夷念容少見多怪,一面兒自己卻又兩眼放光,一刻不離地盯着他阿孃的背影!
“放肆!放肆!太放肆了!來人!來人!來人啊!給我抓住她!”如妃暴怒地大叫,卻見侍衛們一個個裝模作樣,卻是動也不動。
如妃冷笑一聲:“誰抓住她,賞金千兩!有事兒,本宮擔着!”
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千兩黃金啊!
何況如妃娘娘當着衆人的面承諾了,一旦有事兒,如妃娘娘擔着!
衆口鑠金!就不怕如妃娘娘會反悔!
很快的,就有那些膽大的往前,準備去捉南飛煙了。
“大膽!誰敢過來!”清河和鳳竹同時上前一步,同時呵斥道,卻被南飛煙看似綿軟,實則不容置疑的力道抓住了手臂!
“今日誰敢動本宮一根頭髮,流放三千里!”
嘶!
霎時間,所有人都不敢動了。
呵,她就看看,這些人是愛惜金銀,還是愛惜自己的小命!
流放三千里!誰知道漫漫長路會發生什麼?呵呵……
南飛煙不動如山,一副無所畏懼的氣勢叫衆人膽寒。
一句“流放三千里”,上前來捉南飛煙的人,立刻頓住了腳步,不敢妄動起來。
如妃面上發白,更加氣惱!她榮寵一身,何時被人如此侮辱過?
尖長的手指掐進了手掌的嫩肉裡,如妃卻無所察覺,只覺的臉上被人打了一耳光,而且是重重的一耳光!
采薇瞧着如妃面有怪異之色,不禁擔憂幾分:“娘娘,您怎麼了?”好心上前去攙扶如妃,卻被如妃一個大力甩開,采薇沒站穩,砰的一聲狠狠摔倒地上。
“別聽她的!流放三千里?這得聖上說了算!”如妃沒管采薇,而是用着紅蔻丹手指着南飛煙等人。
那些膽大侍衛想了想,如妃娘娘這話說的有道理。流放三千里,豈是後宮的一個女人說了算的?
千兩黃金啊!這是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銀錢啊!
有了這一筆銀錢,他們就可以辭去宮中侍衛職責,拿着銀子回家養老了!
一雙雙眼睛驟然放着綠光。
如妃得逞一笑,她知道,她成功說服了這些個如狼似虎的侍衛!一個突然冒出來的村姑,也想挑釁她?憑她也配!
但她臉上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
如飛驚愕地看着對面的村姑不退反進,神情怡然自得,她揹着手在身後,從容地踏着步子,緩緩走向她,走向那些侍衛。
如妃面上一閃而逝的怪異…這村姑到底是傻得自投羅網,還是另有陰謀?
從剛纔兩人短暫交手,如妃不會傻得認爲太子妃是真的沒有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