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三,你哭什麼?”
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胖三轉身,瞧着身後站着的南飛煙,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夫人,我,我浪費了好好地豆腐,我不是一個好廚子啊!”
“誰說這豆腐不能用了!”
南飛煙忽然的道。
聞言,胖三一時忘記了哭,眼睛裡掛着淚珠子,問道:“可是夫人,這豆腐都被我放臭了啊!”
南飛煙卻是笑了,“這臭豆腐,可是比鮮豆腐更好吃呢。”
“嗯?”
胖三巴巴的看着南飛煙。
“夫人難道可以將這發臭的豆腐變成美味?”
“沒錯。”
南飛煙自信的道。
臭豆腐在現代可是一種紅遍中外的美食。
好多新鮮的豆腐,還特地放臭了好做臭豆腐呢!
胖三神情緊張而激動,恭敬地對南飛煙道:“夫人,請您教我!”
夫人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所以她說有辦法可以將臭豆腐變成美味,胖三對此絕對沒有任何的懷疑。
“臭豆腐,又香又好吃的臭豆腐咯。”
小吃店裡,一種新鮮的美食悄悄上市。
已經嘗過毛血旺的百姓們,聽到夥計們喊之後,立刻圍了上來。
“呀,這東西可真臭啊!”
有人捂着鼻子道。
夥計對那人笑了笑,道:“客官,我們的臭豆腐雖然聞起來臭,但吃起來可香的很呢,咱們店裡出品的小吃,您還不相信味道嗎?”
那倒也是!
這商縣小吃店同悅來酒樓乃是一家,那味道可不是一般的贊。
想到這裡,食客再也按耐不住的道:“給我一塊嚐嚐。”
“好嘞!”
夥計笑眯眯的道,舀了一塊新鮮出爐的現炸臭豆腐,淋上調料,撒上蔥花,插上幾根牙籤遞過去。
客人接過,用牙籤戳了戳,小小的咬了一口。
其他圍觀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畢竟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的人都是看了別人的反應,才決定要不要嘗試一樣新的東西。
只見那人在嚐了一小口之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解決了碗裡的這小片臭豆腐,捧着空碗對夥計道:“再給我來五片!”
“好勒客官!”
夥計笑眯了一雙眼睛。
其他見狀,便再也等不及了,紛紛開口喊道,生怕喊得晚了就會如同毛血旺那般搶不到了。
不一會兒,臭豆腐便被一售而空。
吃到的人紛紛叫好,意猶未盡。
沒吃到的,一個個垂頭喪氣,對吃到的人十分羨慕。
“胖三,這天下沒有無用的食材。”
南飛煙帶着胖三站在小吃店的院子裡,瞧着不停詢問還有沒有臭豆腐賣的衆人,臉帶笑意的說道。
胖三慚愧的低下頭,道:“是,小的受教了。”
“沒事,畢竟像我這樣有才的人,可是不多的。”
南飛煙一臉臭屁的說。
這話卻沒人笑話她。
金掌櫃、沈良、胖三,店裡的夥計,一個個都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瞧着她。
夜裡,南飛煙做了一個噩夢,她夢見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
這人是誰?
南飛煙睜大眼,想要將人給看清,誰想,這一睜眼卻是醒了。
翻了一個身,南飛煙側身看着躺在自己身邊的念容,漸漸地出了神。
隨着她們家中條件的好轉,念容已經不像她剛剛穿越到林春花身上那會兒時候的樣子。
念容的皮膚變得越來越白皙,相貌也越來越俊俏。
可她自己呢?
南飛煙從被窩裡伸出手。
她的手,枯瘦如柴,皮膚泛黃,在摸摸自己的臉,不過是尋常的長相。
而念容卻生的如此的俊俏好看,可見不是隨了她,而是他的父親。
想着夢裡那雙眼,南飛煙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擔憂。
念容這樣的長相,便是與公孫儀相比起來,也要更加出衆一些的。
他的生身父親,定然也是出衆的人物。
倘若有一天,那人發現了念容的存在,會不會…………
輾轉反側再也睡不着覺,南飛煙索性從牀上起來,躡手躡腳的打開了房門,只批了一件衣裳,走到院子裡發呆。
擡頭,天上無星也無月。
記憶似乎在那一刻回到了前世。那個時候,她是富家的千金,卻因爲有一個不被父親喜歡的妻子,在家中不受待見。
她是很孤獨的。
孤獨的,找不到任何可以說話的人。
父親厭惡她。
母親因爲父親的厭惡,也對她不理不睬。
那個時候她真希望,自己可以得到他們哪怕一點點的關心,然而都沒有,直到她成爲鐵血女總裁,接管了家族的事業,父親和母親的眼裡纔有她,見到她的時候也會開心的笑,關心的問這問那,然而那個時候,她再也不需要了。
現在的她,也感覺到了同樣的孤獨。
“阿孃!”
念容睡眼迷糊,一隻白嫩的小手一邊兒揉着眼睛,一邊兒靠向南飛煙。
“你怎麼醒了?是阿孃吵到你了嗎?”南飛煙被這一聲軟軟糯糯的聲音喊得回過神,問道。
“冷醒了。阿孃不在,我有些怕。”
念容委屈的說,巴巴的看着南飛煙。
南飛煙也低頭看他,突然之間眼睛一熱,眼眶溢出些許溼熱,鼻頭也有酸意。心中的孤獨,卻被瞬間衝散。
原來有人會這樣的在乎她。心,暖暖的,像能夠孕育出綻放的最美的玫瑰花的暖房。
南飛煙吸了吸鼻子,一把將念容給抱起來,道:“沉了,比以前重了。”
聞言,擔心壓壞阿孃手臂的念容掙扎着就要下來,卻被南飛煙給按住。
“不,讓阿孃抱抱你吧,阿孃好久好久沒有抱你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南飛煙話裡的傷感,念容當即就不動了。
南飛煙抱着他去了廚房裡,重新將熱水給燒好。
“阿孃,這是做什麼?”
念容問道。
南飛煙指了指他的腳,道:“瞧你,赤腳走地上也不知道冷?都髒了!”
念容紅了紅臉,他當時從牀上醒來,發現身邊沒有阿孃的影子,整個人忽然無比的慌亂,當下什麼也顧不得,只想立刻找到阿孃。
南飛煙舀了一盆熱水,將念容放在凳子上,開始給他洗腳丫子。
“你看看你,腳丫子真髒,阿孃怎麼就生你了這麼一個笨兒子!”
念容聞言卻是笑了,“阿孃瞎說,你可是老誇我聰明着呢,這是遺傳的阿孃!”
南飛煙被他一席話逗笑了。
看着阿孃臉上的笑容,念容心裡悄悄地吐了吐氣。
當他在院子裡看到阿孃孤獨的背影時,整個心都揪疼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阿孃流露出那樣的神情。
就好像整個天地間,就只有阿孃一個人一樣,她是那樣那樣的悲傷,雖然眼裡沒有任何的淚,但念容卻覺得,阿孃很難過很難過。
他想問,卻又不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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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問阿孃是不是想起了阿爹,叫阿孃再也忍不住眼裡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