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稚嫩的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轉眼,一大一小的人影,已落身在赫宣的面前。
沐天雪看着落身在眼前紅依和龍嘉樂,眼眸底極快的閃過一抹狠厲,她本想讓赫宣死的不能那痛苦,讓他見真正的赫憶瀾一面再死,可現在看來,她根本不必對控制紅依和她兒子的人,仁心氾濫。
遠處的龍辰亦臉色瞬間沉冷的駭人,面龐覆上一層化不開的冰霜,一雙銳利似劍的眼眸,寒冰結起,透着狠厲的殺氣。
司馬珩眉心深鎖,渾身暴戾的殺氣大增,隱忍怒火和殺意的雙眸瞬間猩血,握着劍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可卻是咬着牙齒,忍下怒氣,他縱身一躍進,揚起手中的劍,抵在龍嘉樂脖子上。
龍嘉樂嚇的身子顫了顫,看了看脖子上的劍,又看向滿眸血紅的司馬珩,烏溜溜的大眼睛裡淚花滾落,“血蟒,血蟒死了,紅依殺了血蟒……嗚嗚……。”
龍嘉樂哭紅了眼睛,臉上佈滿淚水,小小的身體因哭泣一抽一抽的,可他的小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和恐懼。
“血蟒死了……”司馬珩眼眸寒光乍現,手中長劍在虛空劃過一抹血紅,紅依還來不及閃躲,喉嚨已被割斷,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身體後仰着直直倒下,本是無神的眼睛,在倒地的一刻,瞬間清醒,直直的看着沐天雪,張了張嘴,吐出略顯蒼白詭異的聲音,“主,主子,對,對不起,血,血蟒……。”
話未落,紅依脖子一歪,睜着眼睛沒了氣息,在紅依吐出最後的話時,司馬珩已將龍嘉樂推到沐天雪懷裡,長劍指向赫宣,“我警告過你,動我的人,觸及我的底線,只有死路一條。”
話落,凌厲的長劍破風刺向赫宣,赫宣雙眸血紅,嘴角勾着詭異的笑容,在火紅的頭髮的映襯下,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紅髮魔鬼。
眼見司馬珩的長劍迎頭劈來,卻在只差十公分的距離頓在了半空,“咔”的一聲,司馬珩手裡的劍,瞬間被一股詭異的力量震碎。
司馬珩反映極快,劍未碎完,便已棄劍,雙掌化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劈向赫宣的天靈蓋,一條赤金細如絲的小蛇,如離了箭的弦在同一時間飛向赫宣的脖子。
赫宣堪堪躲過司馬珩的雙掌,卻被赤金蛇咬傷了脖子,他立刻伸手去抓赤金蛇,誰知,赤金蛇倏地一下鑽入他脖子的傷口裡消失不見。
“赤金蛇蠱。”發現蛇鑽入體內,赫宣眯着血紅的眼眸盯着司馬珩,指向龍嘉樂想要和司馬珩說些什麼,卻發現,龍嘉樂不知在何時,已經回到龍辰亦的身邊。
“我本想讓你死的痛快的一點,可想想,讓你死的痛快,我便會不痛快”沐天雪指尖散出一道靈力彈向臉上,原本是赫憶瀾容顏的臉,眨眼間,幻化成沐天雪本來的面貌。
“你……,不可能……”那張最愛的容顏,變成了沐天雪,赫宣震驚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沐天雪,蹌踉着步子向後退了兩步,“你不可能瞞過我的眼睛。”
“當然,若是一般的易容術,自然瞞不過你。”沐天雪脣角勾着陰冷嗜血的笑意,“你別忘了,我是樓蘭的聖女,與生俱來的靈力,難道會遜色於你這個冒牌貨。”
說着,她手掌凝聚一團強大的靈力,擡手一揚,便見赫宣瞬間被一道光芒籠罩,仍赫宣怎麼掙扎,都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沐天雪,你把她怎麼樣了?”
“想見她?”沐天雪冷冷一笑,手掌的靈力驀然激射向被控制的王朝和幾位將軍,足尖一點,凌飛空中,掌中的靈力陡然大增,靈壓氣場瞬間以她爲圓心蔓延自方圓數十丈遠,被控制的兵衛,皆在靈壓掠過後,恢復神智,沐天雪落身在地,揚了一下手,道:“來人,帶憶瀾公主來。”
話一落,鍾桐盛抓着赫憶瀾從天牢的方向飛身到沐天雪面前,“雪主子,憶瀾公主帶到。”
“瀾兒,瀾兒”看到面色慘白,渾身佈滿紫紅色吻痕處在昏迷中的赫憶瀾,赫宣面容扭曲猙獰,瞪大眼睛恨着沐天雪和龍辰亦,“你們,你們對她做了些什麼?”
“什麼也沒做,只不過……”沐天雪嘴角勾出殘忍的笑容,捏開赫憶瀾的嘴巴,拿出一顆丹藥,向赫宣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雖不是化骨散,卻更勝化骨散。”
“沐天雪,你住手。”看到沐天雪欲把藥丸給赫憶瀾服下,赫宣強制自己鎮定下來,“不想你兒子死的話,就放了我們。”
龍辰亦鷹眸頓縮,立刻號兒子的脈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龍嘉樂搖了搖頭,“沒有。”
“你兒子中了毒珊瑚和七星海棠,一個時辰過後,就會受盡折磨毒發身亡。”赫宣冷靜下來,索性坐在地上休息,“此毒,是我以咒術煉製而且,除了我可以解,任何人都解不了,哪怕是神醫玉面。”
玉面給龍嘉樂號了脈,封住他的命脈穴和全身幾大經絡,向赫宣說:“你似乎忘記,我玉面是哪裡的人?”
“你有辦法?”龍辰亦擰着眉頭,看着向玉面說,“馬上,解毒。”
“解毒,需要一味藥引。”玉面走到赫憶瀾面前,拿出一把匕首,“我需要人的心頭血和心冠爲藥引。”
司馬珩指尖一道內力解開赫憶瀾的穴道,向玉面說:““殺了她,取她的心頭血和心冠肉。”
“正有此意。”玉面看了眼從昏迷中醒來的赫憶瀾,拿着匕首插向赫憶瀾的心臟。
“慢着”一道急喝聲響起,玉面手中的匕首在赫憶瀾的心臟處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赫宣,“脆弱的生命經不起毒藥的摧殘。”
話落,靠近赫憶瀾胸口的匕首動了起來,還沒等匕首沒入赫憶瀾的心臟,赫宣的驚恐的咆哮聲響,“住手,你取她的心頭血,依然救不了太子,放了她,我給你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