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後,沐天雪在林月兒的陪同下,漫無目地的散步在後山,那裡的空氣好,景色好,能夠令人心曠神怡。
“少夫人,你有心事?奴婢看你的心情似乎並不好。”
陪同的林月兒,見沐天雪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透着無盡的冷意。
“多嘴,我看起來,像心情不好嗎?”
沐天雪緩慢的走着,冷冷的說道。
“沒……沒……是奴婢多嘴。”
林月兒心中猛顫,只感到一股涼襲上心頭,往日的沐天雪不愛笑,也是面無表情,可也未曾像今天這般,冰冷,她的聲音,她的眼神,似乎比寒冰還有冷上幾分,讓人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怯意。
緩慢的散步中,沐天雪走到了翠映湖,湖面上浮着朵朵美麗的紫蓮,連葉下方遊動着許多的,紅色的金魚,隨着水波的盪漾,朵朵紫蓮也跟着飄動着,看起來霎是美麗。
“月兒,你去拿點魚食來,也好提着燭火來,天色再晚一點,怕是看不到水中的魚。”
沐天雪看着水中的金魚,向身後的林月兒吩咐道。
“是,少夫人”林月兒應允後,便匆匆離去。
“你難得,有閒情雅緻,來這裡賞魚。”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沐天雪的耳邊響起。
“很奇怪嗎?想來賞,就來了,你也難得,從倚梅姑娘的溫柔鄉里走出來。”
沐天雪看着湖裡,逍遙自遊的金魚,冷冷的說道。
慕容軒心中一驚,望向沐天雪,見她冷若冰霜的臉上,無一絲表情,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裡,是透心的寒意,此刻的她,如同剛從千年寒窖裡走出來的一般,清冷而令人心寒。
慕容軒沉默了片刻,才輕聲問道:“你……和他鬧矛盾了?”
沐天雪移開看金魚的眸光,望着慕容軒,冷冷的說道:“慕容軒,女子的心思,並不是那麼好猜,所以,不要亂猜,我和他,除了有個夫妻之名外,就是形同陌路,兩個陌生人,能有什麼矛盾可鬧?”
“形同陌路?”慕容軒心中一驚,聽她的意思,他們只是有一個夫妻之名,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就如同兩個陌生人,:“你難道,不喜歡他?”
沐天雪眉頭輕蹙,冷冷的看着慕容軒,冷聲道:“我喜不喜他,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她名義上的妻子,無論喜不喜歡,我都是她的妻子,除非,他休了我。”
慕容軒心底升起一股喜悅,聽她的話,她似乎並不喜歡他。
“帶我去那個湖心亭!”
沐天雪指着翠映湖中間的湖心亭,冷冷的說道。
“好”
慕容軒簡單的一句話落下後,一手攬過沐天雪的腰,腳尖輕點,便踏着湖面的水,向湖心亭飛去。
到了湖心亭後,慕容軒不捨的放開,攬住她的腰的手,心裡陣陣喜悅,這是他第二次攬住她的腰,如果第一次攬住她時,就告訴她自己的心意,或許,她不會選擇他。
“慕容軒,你去把魚食拿來,這裡的金魚,比岸邊的還要多”沐天雪看着遊在湖心亭周圍的金魚,說道:“我差月兒去拿魚食了,你只要去岸邊拿就可以了。”
慕容軒應允後,踏水無痕般的輕功,飛向岸邊,岸邊,林月兒已經取來了魚食和燭火,慕容軒接過魚食和燭火後,便折身返回。
“你的輕功,都可以踏水無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鏡界。”
沐天雪接過慕容軒手中的魚食,漫不經心的說道。
“呵呵”慕容軒由心的輕笑一聲,說道:“這輕功的名字,就叫踏水無痕,你若是想練,待你生了寶寶後,我教你。”
“可以考慮”沐天雪微微的點了點頭,淡然道:“我學的話,只會青出於藍,勝於藍,只怕你教了我,我會比你運用的更好。”
“你好大的口氣”慕容軒拿了些沐天雪手中魚食,扔進湖裡,悠悠的說道:“那你就是答應我了?如果,你真能青出地藍,勝於藍,那也是我的驕傲。”
“可我不會感激你”沐天雪一邊餵魚,一邊冷聲說道。
“可我,也不需要你感激”慕容軒輕笑着說道,桃花眸含笑的看着她。
沐天雪停下餵魚的動手,看向慕容軒俊美的臉,冷聲質疑道:“我不會感激你,你還要教我?”
“嗯”慕容軒含笑的點了點頭,這很奇怪嗎?“想教你,就教你,不需用任何理由。”
沐天雪斂下眸子,望着水中的金魚,說道:“我不相信,沒有理由,就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下上不會掉餡餅一樣。”
“呵呵……”慕容軒雙脣的笑意更深了,沉默幾秒後,才緩聲道:“如果,一定要給你一個理由,那便是,我把你當做,最要好的朋友,唯一的那個朋友。”
“朋友?”沐天雪眉頭挑了挑,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朋友,朋友,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詞組,不是一個稱呼。”
“是嗎?”慕容軒望着她,認真的說道:“我可以是的朋友,只是,你從未把我當做朋友。”
沐天雪嗤笑一聲,朋友?在21世紀她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父母,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也只是字而已,朋友?也是同樣的道理,前世沒有,今生,也沒有。
“我知道,你從前在將軍府,過的很苦,過的擔心受怕,沒有朋友,沒有享受的父母的愛,可是,那是從前,以後,會有很多個,你意想不得的意外出現,像朋友,我就是一個。”
慕容軒看着她的側臉,認真的說着,他親眼目睹,她在將軍府所受的罪,親眼目睹,她的父母想要害死她。
他知道,她受了很多,很多,常人不能受的苦和罪,她身邊有一個知心人,沒有一個朋友,所有的一切,她都獨自承受,她很堅強,她的堅強,令他心疼。
就算,他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可以,做她最好的朋友,關心她,保護她。
他記得,在他離倚梅時,倚梅對他說的話,真正愛一個人,不需要任何回報,也並不一定要擁有她,只要她過得安好,一切便是晴天。
“我並不認爲我過的很苦,也根本不奢求,父母的愛,這些我看的很淡薄。”
沐天雪淡漠的語氣說道,她本就是沒父母的孩子,對於父母的愛,她從不奢求,在這個朝代裡的苦,遠遠比不上,在21世紀裡受的苦。
她從小就被培育成殺手,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所受的磨難與苦,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她每走一步,要踏着多少鮮血而走,每一次任務,都在生死邊緣,那樣的苦,她從來不敢言。
在這個朝代,她所的苦,不算苦,只是一個磨難,一個在這個朝代裡生活下去的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