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祁御宸,果然是心思縝密,夠謹慎!即便是自認爲有內應,亦不躁不驕,沒有求成心切地千軍萬馬一鬨而下。
“若是朕沒有猜錯的話,方纔祁御宸只是派了一部分戰船先挺近,一探虛實;這樣若有意外,有所損傷,亦不會完全慘敗收場。來人,火箭隊暫停,派一小隊探子前去九江水面上具體查探!”
祁御夜鷹眸微眯,滿眸子的陰鷺,他似乎已然察覺到了什麼。那臉上別有一番惱羞成怒的意味兒,也虧得自己方纔還那般囂張得意;以爲單單地憑一個火攻,便足以讓祁御宸痛苦地葬身於水火之中;即便沒死,也讓其慘敗收場,毫無反擊之力,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饒。
原來自己還是小覷了他,要完全解決他也不是這麼簡單的。此時的祁御夜哪裡知道,像他這麼自我感覺過於好之人;即便是意識到自己小瞧了別人,卻終究還是會輕視了別人。
而再說,果然在片刻之後,那些個探子便跪於祁御夜的面前,向其覆命道:“啓稟皇上,奴才們方纔至九江水面上細細地查探過了。奴才們親臨其中,有聞到人的肉體被燒焦的味兒;也有着血腥味兒,許是他們受了箭傷,或者一團糟亂,其中又被踐踏傷,一些血跡遺留在未被燒完得船隻等殘骸之上所致的吧。”
“大霧之下,看不真切,但這些味道過淡;即便在西風吹散的作用下,似乎也不該如此之淡,淡得離開了水面處於其它方位,比如皇上所處之位時,便似乎聞不到這些個味道了。”
“或許叛方在火箭下的死傷人數也不是太多,他們還保存了部分實力;所以綜合上,那些個味道,便也沒有達到按理說得那麼重了。特別是在奴才們湊近探查,卻發現了有諸多稻草、衣物等殘餘。而哀嚎聲也消泯得較快,到了此時更是隻有點點嗚呼聲。”
“九江湖面又遼闊,再加上大片戰船處於大片火海之中;奴才們區區幾人,在大霧之下自是無法一下子完全探清。但從奴才幾人各處的探查點的形勢上看,奴才們大膽推測叛賊這次只是出動了部分兵力,並沒有在火箭的攻勢下應該達到全軍覆沒之勢。”
“他們利用稻草與人的衣物,做了一部分稻草人固定在戰船之上,充當部分士兵;那時候,西風未至,城門未開,光亮較暗,再加上他們低調前行;以致他們逃過了我們之前探子的眼睛,誤以爲叛軍這次是傾巢盡出,大部分地軍隊主力都在九江湖面之上了。沒想到他們還是狡猾地保存了部分實力。”
“不過,根據那淡淡地血腥味兒與肉體被燒焦的味兒;相信他們仍舊是出師不利,有着一定地傷亡損失的;並且,這個傷亡損失想必也不會小。因爲,他們畢竟事先沒有料及他們的計謀會被皇上所一早識破,城內的內應也一早便被皇上解決了。只能說,這次叛軍是狡猾、膽小、保守,以防萬一的心態蒙着僥倖逃過了一劫。”
這些個探子的小頭目,之前極快地綜合了他們幾人的看法之後,便極有效率地向祁御夜做了分析見解。緊接着,便又率領這幾個探子,曲着腰,將頭深深地垂下,幾乎都要貼到地上的請罪禮。
請罪道:“奴才們希望皇上能夠早日將那些個叛軍全部殲滅,以致斗膽暫且先做了一些個判斷,妄請皇上贖罪。”
“恩,不錯,爾等不愧是由朕一手暗自調教培養出來的探子。有膽有謀,而且主攻性強;不是隻會探聽情報的死人,而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分析得不錯,對極了朕之意,朕倒也是如此看法。”
“謝皇上。”在祁御夜的一個手勢之下,這些個探子便都徑自退下,隱秘着繼續去查探了。
“不知諸位卿家,可還有其它看法?”祁御夜又瞥了一眼,立於他身旁的各大將領及重要謀士們認真地道。
“臣等皆是如此看法,皇上英明!”衆人皆異口同聲地表示認同祁御夜的看法。
“皇上,這麼說來那叛王祁御宸及部分兵力,此時定是隱密在九江之後的那崇山密林之中了。見勢頭不對,他們便不敢再來渡過九江了。想必,方纔一番火箭攻勢,也是令那叛軍損失了不少兵力的吧。否則,這城門都打開好一會子;他們中了皇上的火攻之計,倒還能繼續藏着忍氣吞聲;想必,定是懼於皇上的龍威了。”
“就是,皇上,何不來個乘勝追擊,過江將那些個叛軍打個片甲不留。索性將他們都給解決乾淨了,以絕後患?請皇上裁奪!”
“是的,皇上,微臣願意領兵前往!”
“皇上,微臣也願意領軍爲先鋒,將叛軍殺得片甲不留!”此時,祁御夜身邊的衆多臣下皆都紛紛提議請戰道。
祁御夜一手擡起,擺了個安靜地手勢,同時也用眼神制止了還有想要請戰的大將們的發言。鷹眸微眯着,冷冷地看着九江水面之後的那大片的崇山密林。
他深度懷疑前方那大片在大霧下愈發暗的讓人看不清形勢的密林中有沒有祁御宸的埋伏。既然祁御宸那般謹慎,以防萬一,只派了部分兵力渡江的話;那麼,他是不是也會多準備一手,早在密林那邊有所埋伏呢?
此時的祁御夜在方纔一番火攻之下,還未能使得祁御宸那方全軍覆沒,便也倒更爲謹慎多疑起來了些許。
即便,自己在火攻之下,消滅了他們部分實力;但他們仍舊存有部分實力,如若他們真有埋伏陷進的話,也便大大地增加了他們的實力;也有可能令自己這方一時不備,多有損傷的。
而祁御宸能夠僞裝至今日,亦是心機暗沉之人。此時密林那邊一片安靜,別無動靜;祁御宸會不會也算準了,或者是早經多種謀劃,引導了自己這邊這時候的想法。即他們是沒有什麼對抗之力了,見勢頭不對,才只得忍氣吞聲的藏着,就如可憐躲起來的待宰地小羔羊一般了。
目的就是想引自己這方中計,以期有幸能夠扳回他們在方纔渡江之時的失利失勢?
就在祁御夜也因一時狐疑,而暫時未能有所動作而糾結之時;在暗處的祁御夜與宮九奕卻似乎看這場戲,看得興味兒正濃,還拿來了個迷你小壺,喝起了小酒。
“厲害啊,人家浪費了那麼多支弓箭,卻沒能讓你損失一兵一卒。”宮九奕看着祁御宸挑眉淡笑道。
“呵呵,過獎,這一切也得有你這個大助力,才能進展地更順利。”祁御宸也淡淡地笑着迴應道。
“哈哈哈,不過看祁御夜那丫的,貌似挺糾結的。我看你還得幫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