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髮絲凌亂,即便有着與往日一樣的豔麗濃妝,卻依舊無法遮掩她滿臉的絕望蒼白。
隨着這個女人映入祁御夜的眼簾,他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小步,搖了搖頭,喃喃自語:“呵呵,果然,原來這青城之役,不是自己先勘破先機,準備充分;而是早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一切都是有備而來的!”
祁御夜嘴角揚起一抹別樣的瘋狂,不過此時的他,心裡倒是很想知道瀲灩這顆,自己引以爲傲的暗棋,究竟是什麼時候被對方給挖出來的?這步暗棋,是被其將計就計,反利用了?抑或是這步暗棋向其投誠,出賣了自己?
畢竟,如今看來,以這個祁御宸與宮九奕似乎睚眥必報的個性,很有可能不會再收下有背叛前例的屬下。不管這個瀲灩有沒有向他們投誠,當她一沒了利用價值之後;都是有可能馬上落得此番境地,如自己眼前見到的一般淪爲階下囚的啊。
當然,同樣淪落到此般境地的祁御夜,此時自也不可能再傻傻地以爲自己這步暗棋的美人計成功,祁御宸的一舉一動都早已處於自己戲虐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宮九奕見此一幕,挑眉,這祁御宸倒是“卸磨殺驢”地夠及時啊。即便,這頭驢本非他的驢,但畢竟他也利用了人家勞累地跑情報了啊。怎麼說,這瀲灩也是個嬌美人一枚呢。
莫非,不管多麼美的美人在他面前;只要是掌控權不在他手上,他是被壓抑着討得美人心的;他就受不了,如今便要發作摧殘人家了?原以爲他長得這般邪魅,是攻受皆宜的,可似乎按這原理推,他還是不適合做小受啊。
宮九奕就是宮九奕,即便在此種情況之下;她仍舊會思緒紛飛、浮想聯翩,隨時各種想象,自討樂子。
而無意中瞥見她嘴角突然揚起一抹可疑的祁御宸,則是莫名地背後升起了股涼意。不過,他仍舊是定了定神,繼續看着祁御夜;此刻還是懲治他們要緊,自己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呢。
至於那個奇怪地女人,自己日後再找機會好好調教;想到此,祁御宸拿起一隻修長的手,輕輕地摸了摸高挺的鼻子。
“王爺、王妃,妾什麼都願意招,什麼都願意做,只求你們能饒得妾一命啊!”被押進來的瀲灩原來還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幾個時辰前,還和自己花前月下的男人就突然間沒了蹤影。而自己反倒被其的下屬給壓制了起來,此刻一見周身狼狽的祁御夜,她便全明白了。
原來還以爲自己這個細作,有多優秀;等順利地完成這些個事兒後,自己便能不受任何威脅的,很好地活着了。
更沒想到這個令自己一時心軟,而在他深受重傷的那夜,自己得了命令,原該趁機殺了卻終究沒有下手的男人。卻在此刻,或許會要了,自己從小到大苦苦掙扎着也要保全的命。
呵呵,自己只是個可憐地求活人,更是一個細作;竟曾今傻傻地認爲男女真情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一瞬間恍了心神,迷了眼,沒有下手,竟釀了今日之禍!
此時的瀲灩,看着從始至終不是看着宮九奕,就是滿臉興味兒地看着祁御夜,卻連餘光都不曾瞥向過自己的祁御宸。她的心中,仍舊頓時起了股別樣的冷意。
不過,宮九奕的眼神倒是遊移到了瀲灩的身上的,也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宮九奕鳳眼眯起,嘴角微挑,倒瞬間乍現了一抹眉眼彎彎的笑意來;並且,她慢慢地步向此時已下跪於地的瀲灩。
走至她的身邊,俯下身子,輕輕地在她耳旁道了句:“怎麼?還在心中後悔於那夜沒有將那把匕首揮向宸王爺麼?你不會事到如今,還這般愚蠢吧?即便他受了重傷,危在旦夕;可你以爲就憑你,就能在本宮主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嗎?”
聽了這話的瀲灩猛地心裡狠狠地一顫,打了個哆嗦。她突然意識到掌控一切的人,除了宸王爺;還有這個曾經的草包花癡女,實則深不可測的女人。她或許,更爲可怕!
因爲,當她逼近自己時;那種強大的迫人氣息,令自己感到莫名地恐懼。這種恐懼感,或許可以發展到與自己小時候遇到的那場劫殺,給自己帶來的恐懼感一般大,或許更大。
“呵呵,原來她早在你手上了。怪不得,你在這場戰役中,事先下得準備功夫;會比朕這個洞察先機的人,下得還要足。原來真正洞察先機的人,是你。”祁御夜實在受不了他們只拿興味兒的眼神,像看戲般的看着自己,卻不言語;只得冷笑着,先如此說道。
“呵呵,瀲灩原是管狄一手安排於宸王府的細作,原是你不知道的。管狄死後,才被你挖出來;並且,很好地被你掌控住了,管制得當,原是你很放心,很得意的一個細作,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