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宸鳳眼微眯着,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繼續淡淡地道:“呵呵,不過本王演技雖精湛,卻在平日裡還真比不得你的心細如塵啊!”
“不曾想,我們又非感情親厚的兄弟,你卻這般熟知本王平日裡的習慣。深知本王似乎除了這世上極個別的那麼一兩個最爲親近信任的人之外,都十分厭惡於自己的吃喝食物或者食具吃用到一半時間之時被外人碰觸享用。一旦如此,便立馬會在緊接着瞬間,在下意識之中親自用手拿起將其置換掉或者甩開。”
“所以之前你纔會故作因怒火與無措的情緒交織,想要發泄極致情緒;一時間沒有注意到那是本王所喝的茶水,只是隨手拿起就近的一盞茶,猛灌一口只爲***與定心罷了吧。”
“然,實則你卻利用這個機會在那茶盞上抹毒,想借本王那平日裡的習慣;當本王用右手拿茶盞,想將其置換掉之時;讓你抹於茶盞之上的烏頭毒透過本王右手上的點點小傷口,而使本王中毒!”
“而說你心細如塵,亦非只是說你能夠在平日裡觀察到本王的習性;更是你竟然在死到臨頭,歷經各種挫敗的精神煎熬之後;居然還能注意到本王右手中的那點點小傷口,並一時間就能謀劃出如此惡毒的計謀。就想借此而翻身,真是不得不誇你一句,你也算是集狡詐與惡毒爲一體的一代梟雄了。”
“哈哈哈,祁御宸你還真是過謙了。若論及心細如塵與狡詐,朕還不是棋差一招?不然,在朕自問沒露什麼破綻之下;你又怎能這般輕易地就看破了朕這最後的翻身之計,並還這般準確無誤地裝中毒戲耍於朕?”
祁御夜此時的笑聲,雖然依舊洪亮;不過,卻略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形中少了幾分底氣;沒有了以往的霸道狂烈,卻顯得落寞與苦澀。
“呵呵,你現在纔有自知之明麼?你註定了敗於本王之手,沒有好下場。不過,這倒不是本王心細如塵較你更甚;若換對本王使出如此陰謀詭計的對象是其它人,本王倒還真未必能夠看破揭穿的了。”
“而你祁御夜只要耍那麼一點小心機,本王便能嗅出貓膩來。知道爲什麼嗎?本王早就暗暗與你鬥勁了這麼些年,你的性格特點早已清楚不過。所以,只要你一耍陰謀手段;無論你如何僞裝掩蓋,眼睛總是不回騙人的,從你的眼神晦暗深處,本王便能大概聯想到你是何居心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這也是爲何你會遭致此刻慘敗的主要原因之一。就譬如在青城之戰中的每個鉅細環節,本王總能利用你的性格特點與心理情緒變化;步步籌謀,將你一步步逼至絕路!”祁御宸說這話時,神情淡然,似乎亦從骨子裡透出點氣定神閒。
“不好意思,打斷下,本宮主倒是想知道從青城之戰,或者更早的戰役開始,不都是一帆風順的麼?宸你亦多在運籌帷幄之中,也幾乎沒什麼需要你親自招架之事;本宮主之前亦不曾發現,你右手中爲何會有這些個奇怪的小傷口呢?”宮九奕秀眉微凝道。
“呵呵,這還不是日前本王一想到這祁御夜馬上就要落於我們的手中,遭受我們給予得各種懲罰處決了麼?所以,本王一時興奮之下,便耍了整整一夜平日裡只拿來賞觀的重磅鐵劍而無絲毫停歇。”
“許是因爲本王平日裡用慣了軟劍或其它比較輕巧之劍,一時間未能適應粗礦的重磅鐵劍;再加上本王滿腦子裡想着如何給其設計一條死法,纔好讓給本王泄憤;所以,一時間劍隨本王的心緒而隨性揮舞,竟使得本王的右手磨出了這些個小傷口出來了。”祁御宸一臉雲淡風輕地道。
不過,宮九奕聽了這話臉上卻是一囧。這向來邪肆淡定的男人,居然也會有這麼閒得蛋疼的舉動?還虧得他能夠如此淡定地敘述出來,不過,也可見這個男人忍了祁御夜這麼些年,是有多恨祁御夜了。
而祁御夜聽及此,也是瞬間皺了皺眉頭;莫名地,他只覺從自己的背後襲來了一股子極冰的寒氣。
果不其然,祁御宸又猛地貼近了他;只見其眸中閃過一抹血腥,冷冷地道:“話說到此,到底你該是何具體死法好呢?啊,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其實最後一次本王負責情報的屬下,附在本王的耳旁所講得並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