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僅僅一瞬間,果然就徹徹底底地發生了他們真正最爲擔心之事。只聞得突然一聲慘叫,便只見有位兄弟極具痛苦地雙手抱着腦袋;緊接着便向後退着,還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頭髮,繼而一下子扯亂了自己的頭髮之後,便瞬間就將自己的臉抓出了許多血痕。宮九奕凝眉,也不知到底是那種怪物魔音,亂了他的心神;讓他害怕成這樣,有此反應。
而就在一下子的功夫裡,連花弄影都還未及做出什麼施救反應的時間裡;那位兄弟又猛然間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就要朝自己的脖間割去。好在宮九奕一時間反應更快地立即出手搶過了他的那把劍,直接丟給花弄影道:“這把劍,你先替他拿着吧。”花弄影一手利落地接過了這把劍,應道:“好。”
而不料,緊接着那位兄弟更如發瘋了一般,拼命地直接向宮九奕撕扯而去;那架勢真真的如狼人一般,就想將宮九奕給生吞活剝了。宮九奕也不含糊,便立即以最快地動作制住了他;花弄影也瞬間趕到跟前,使用本族的心法玄術很快地就將他給鎮定住了,一下子便使得他眸光恢復了清明,恢復了正常。
但就在宮九奕還未及叮囑幾句這個剛剛恢復了的兄弟注意之法時,便又聞得另外一個兄弟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痛呼;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受了方纔那位兄弟的影響而擾亂了心神,還是被哪種怪物魔音給擾亂了心神。
總之,就在宮九奕與花弄影還未及出手相救之時;他的反應便是猛地朝自己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瞬間那隻手便鮮血淋漓。
緊接着,他便又猛地如發瘋了一般;直接如一條小狗般,往地上一滾;竟在他一個滾動見,便只見瞬間他腰間的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裡,並且他就隨即做出了個極快地險險地動作;只見是他就要將那把劍,往他旁邊的一名兄弟的小腿下砍去。
這還真是個禍害人的主兒啊,宮九奕嘴角猛地一抽的同時,便已經出手了。好在宮九奕來得及制住了他,便順手使用了族中玄術救了他,使得他恢復了正常。而同時,花弄影也飛身而出暫且控制住了那位差點被他砍了小腿的兄弟,給他運功調息,以助他平和心境。
總算,待他們很快地處理完了這亂事之後,宮九奕瞥向還算平靜的衆人;宮九奕發現許是因爲發生了這兩件動亂的緣故吧,所有的兄弟都竟止住了繼續前進的腳步。
看得出來,他們都在極力地維持着自己平和的心境,將自己置身於那些恐怖的幻象與可怕的幻音之外;但或許是那兩個動亂來得太突然,又看着自己與死妖孽兩個人就能應付自如;關鍵是加上他們自己都未能一下子緩過來的緣故吧,所以,他們一下子並沒有出手做些什麼,不過也好在他們沒有出手做些什麼。否則,在這種情形之下,也只會一個不小心平添亂而已。
於是,宮九奕爲了以防接下去可能還會有兄弟出事,便趕緊地先趁着場面還算平靜的這時候。一臉嚴肅認真地道:“你們別看我與花弄影能夠動用功力相救那兩個兄弟,我必需得先嚴肅地警戒你們一句。我與花弄影本是鬱幽谷之人,所修煉的功力自然也是與這迷幻山所匹配的,而你們不一樣。”
“總之,在這個時候,我沒法多做解釋;我只要你們記住,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都不要去想動用武功,就算是其它兄弟出了事,也不管你們自己處於何境地,總之除了我與花弄影,你們都不能出手相救。你們只需管好自己,不陷入迷幻之中就好了;否則,你們只會亂上添亂,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記住,只要我與花弄影沒宣佈成功地走出了迷幻山之前,你們都得這麼做。除非是途中突然地發生了什麼事,是我與花弄影再讓你們有所動作的;否則,記住只需管好自己,明白了麼?”
宮九奕說着這些話時,眸光還是着重瞥向了祁御宸、凌墨風等人;畢竟,他們這幾人不必其它兄弟,能力、意志力等都絕對要高強很多,所以他們極有可能會有餘力出手;至於其它兄弟,應該會更爲自顧不暇,無力出手一些。
“恩,明白了。”如此簡簡單單卻異口同聲又有力的回答,讓宮九奕很是滿意;因爲,能夠從中感受到極大的信任感。
其實,就算宮九奕沒有如此說,祁御宸等人也多少察覺到了自己與宮九奕和花弄影在此形勢之中,在這偏屬於鬱幽谷的地盤之上,似乎自己與他們二人是有些不同的。
因爲,雖說身處這迷幻山之中,必需心境平和,意志力強,權當那些個幻象如無物,只想着亂七八糟的東西是啥都沒有,只管自己是在一條坦順地安全地大道上行走就好。但卻並不表示,他們在保持心境平和,意志力強,在這點上做到了,保持地好之時;他們就是如行屍走肉一般,不可以有多餘的正常的思維的。
很明顯地,在做到那點之上,有正常的想法思維,也是清明的,富有心智的;而不是其它亂七八糟的只會影響、擾亂到他們的心神的那種思緒,要是那種思緒,當然是不能多做其想,寧願腦子完全放空,一片空白,也不能去想的了。
“恩,這樣就好,那我們繼續前進吧。”花弄影如此說完,便又要繼續往前走去。然就在這個時候,宮九奕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便立馬叫住了衆人。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能夠讓我們更爲順利地走過這迷幻山的方法;趁着這會子,大家都還保持着平和的心境,清明的意識的時候,我還是先趕緊地與你們說說吧。或許,能夠更好地避免之後還有兄弟重蹈覆轍,如方纔那兩個兄弟一般中了迷幻了吧。”
“那便是我們是不是太過滿心思的拘於那些個迷幻之物之中,而反倒使得我們就算沒中了迷幻也反被那些個迷幻之物所有所牽制着走了?而忽略了我們大家身邊所能看到的一些個更爲實實在在的東西,既然閉上眼睛在此時已經全然沒有了任何用處,那我們又何必還要去閉上眼睛來逃避呢?”
“我們與其要不斷那麼累的,時刻強調自己,對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幻象如無物,否定自己的感官都是假的;從而,來保持心境的平和。倒不如我們乾脆將所有的感官心思集中在值得我們放於的地方,這樣不就間接地撇開了那些幻象的擾亂了麼?”
“簡單地說,就是要我們這些兄弟,彼此看着對方就好;緊縮瞳孔,啥也不看,只顧看着各自身旁的兄弟就好。然後,也不做他想,一邊看着兄弟,一邊只顧着大踏步往前走就好了;因爲,每個人的腳下、前方、周邊,除了兄弟與自己外,都沒有任何東西;需要大家做得也很是簡單,就如在平常生活當中一樣,就兩件事而已,一是看着兄弟,二是隻管往前走就好了。”
“想想,什麼牛鬼蛇神有什麼好怕的?活生生的至親兄弟都在我們身邊呢。”在幻音衝耳的情境之下,宮九奕特意放大了嗓子,如此氣勢磅礴地、正氣昂揚地說道。猛地,在場之人皆覺得一陣清爽灌體,心下也明朗了諸多,彷彿有了一股子正氣力量朝自己溫暖地涌來。
“恩,有兄弟相伴,還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同生共死,就算是就此死了,也沒什麼好怕的;更何況這迷幻山憑他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障眼法,虛幻的而已。”
“恩恩,就是,怕那些個假物作甚?”這些個兄弟許是突然間受到了宮九奕的鼓舞的緣故,竟一下子一個個都明顯地變得坦蕩大無畏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就憑宮九奕的這麼幾句話,他們竟都莫名地覺得之前那些看似非常恐怖的幻象和那些聽似方纔可怕的幻音,似乎莫名地很是奇妙地沒有之前那般讓他們感覺害怕了。如果說之前這幫兄弟,大都被嚇得六神無主,魂魄有些發虛了的話;那麼經此,諸人又變得生龍活虎,恢復了諸多生氣了起來。
宮九奕很是滿意此時就如同在較之現代的鬼屋更恐怖、可怕n倍的超級鬼屋的場景之下,衆人還能一起營造出如此鮮活、溫馨,情緒高漲的氛圍。
宮九奕不由地從口中溢出幾聲清脆的笑聲,她突然覺得其實自己不需要爲了刻意地去幫助兄弟保持心境平和,而去儘量地保持安靜,不影響他人;其實,自己只需在這裡同樣保持着平日裡自己的那份最常見最本真正常不過的樣子就好了。
這樣,反倒能給兄弟們帶去營造出一抹平日裡的最真實;用自己最真誠的現實的本真,來沖淡一些虛無的幻象,讓他們多感受一點現實的踏實,讓他們在這種煎熬的幻境之中好過一點。如此思緒一瞬即逝,宮九奕便緊接着道:“那好吧,那就讓我們繼續一起走下去吧。”
“好!”又是一聲極富鏗將有力,讓說的人自己聽到,都頓覺心中明朗的答應之聲。繼而,這些人便都按着宮九奕所說得那個方法去做着,繼續前進了。
而在此之中,於宮九奕和花弄影相較而言,自是完全不需要看着自己身邊活生生的兄弟,來讓自己更好地走下去了。他們只是如平日裡走在大街上一般輕輕鬆鬆地繼續走着了,再加之,此時他們心中更多提防留意着的是這迷幻山應該已經被裡頭的那個賤人動過手腳了,繼續走下去之後;會不會又突然橫生枝節,再發生其它什麼使得兄弟們更難通過之事。
所以,他們一下子倒沒有多加關注到身旁有哪些兄弟在這個時候,時而看着的人是自己。特別是是宮九奕,在這個時候,經常將眸光停留在她身上的人,可真有不少;除了祁御宸與凌墨風,更有諸多的屬下兄弟,或許這些個屬下兄弟更多地是將她當做了崇拜對象,眼中可以從她那兒汲取到信仰、信念。
而很明顯,絕情與雪兒這兩人,一時間是眸中只有對方,彼此手拉着手,什麼也不想地只管大步朝前走了。
在這個時候,自然他們不難通過這迷幻山的這一途中階段的這個難關了;一時間,宮九奕只覺得身邊再充斥着的那些牛鬼蛇神,在他們這一夥人自以爲樂的亮點襯托下,反倒顯得那些個原本嚇人的東西有些諷刺了。
只是,當這一行人走着走着,卻冷不防地眼前的幻象又完全變得了樣了。就是宮九奕也看到仿若自己是突然間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在她眼前出現的一幕卻是她在現代時,相依爲命、同生共死的幾個至親好兄弟正在被強勁的對手敵人惡狠狠地追殺着。
看起來似乎那些至親兄弟是落入了敵人的陷阱裡面,看起來自己兄弟這邊的火力遠遠不及敵人那邊的;更有人數上的差異懸殊,看起來即便是自己兄弟這邊都是能夠一人打多人的人才,自己兄弟這邊也會打累了,垮下去,任人宰割的。關鍵是又是被對方逼進了一個無處可逃的死角的。於是,很快地,宮九奕立馬便看到自己的兄弟,一個個都傷得很慘,還死掉了幾個。
繼而對方卻是開口要自己的兄弟交出自己,因爲他們不相信真正的那個宮九奕竟會真的從什麼樓上墜下,那般狗血的死了;或者又說是要自己,自己滾出去,在他們的面前自盡;否則,對方就要自己所有的至親兄弟都死得很慘,一個不留。
這一切彷彿在宮九奕的面前是那樣的真實,場面悽慘血腥;竟都讓此時的宮九奕心中也猛地劇烈一顫,狠狠地刺痛了下。只不過,僅僅是停止在了這一刺痛之下;宮九奕便沒有讓那更具真情實感的正常情況下會接踵而來的更多的痛苦感覺,隨着那抹刺痛暈染開來襲至;更沒有如一般人那樣,繼而便受此影響,真的隨手拔劍自刎,或者作出什麼自盡之事。
宮九奕一下刺痛而後,便立馬閉上了眸子,一個深呼吸,獨門玄術心法便在她的體內運行着;她便即時恢復了正常,眼前再也不見了那可怕痛苦的場面。而繼而又睜開了清明的眸光的宮九奕,許是因爲有着點莫名地默契感應的緣故,宮九奕不由地瞥向一邊的花弄影;只見,他也在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後,睜開了目光,正好視線所及之處便是正看着他的宮九奕。
很明顯地,僅僅是一個對視,宮九奕便有所瞭然;許是方纔這死妖孽也與自己一樣,經過了一些極其痛苦地卻又極富真實感的幻象了吧;好在看來他也經過一番調息,即時恢復了。
兩人間交換了一個別有意味兒的眼神,看來那個賤人所動得手腳還挺大的;至少將這迷幻山之中的最後一段路途中的威力提高了不少。
雖說,宮九奕與花弄影二人自恃功力深厚,這迷幻山還不能怎麼奈何得了他們;所以他們將自己的全副心思都用於關注身邊的兄弟們,提防如果突然發生了什麼,使得哪個兄弟有事,他們便要在第一時間解救兄弟;以致一時間,都沒有關注到自己的安危,才冷不防地竟一下子遭那幻象所侵入的。
雖說,他們兩個也即時恢復了,那幻象也未能侵入得怎麼深;但是,竟能夠侵入進宮九奕與花弄影的,即便是一點,也不容小覷的了。
果不其然,才過了這麼一點點的時間,宮九奕與花弄影在對視完了那一眼,再瞥向衆兄弟後;便只見諸多兄弟都面露痛苦之色,有幾個人看似就要崩潰了;也有的卻看似一臉呆愣、癡迷地彷彿沒了靈魂,失魂落魄地彷彿就要隨時輕生了一般。
這應該就是這迷幻山的最後一段路了,也是最難通過的一段路;在這段路上,應該會因人而異地使得每個人出現有關於自己的一些最重要的最愛的人在深受痛苦地煎熬的需要他們極盡地以傷害自己來換得他們所在乎之人的解救的幻象。
或者是他們已經死去的所在乎的至親至愛之人,在對他們極致地召喚,要他們輕生以到另外一個世界才能與他們重逢,過上美好幸福的生活的幻象。諸如此類的,無外乎都盡是想要徹底地掏出一個人最虛弱、無助的一面,還有最脆弱的心靈。
通常,不管外界的東西如何恐怖、可怕帶給他們的傷害,都不及源於自己那點最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或者自己最爲脆弱的心靈被殘忍地掌控在其中時,更來得致命!這下,宮九奕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因爲,她突然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