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一瞬即過的宮九奕便也沒再多話,直接一手扯過身爲流螢魚的林蕭,徑自席地而坐;就開始運功直接將此時正漂在宮九奕平線胸口方位的流螢魚吸納入了自己的體內,替它運功療養,助其更好地調息,養神補氣。
只因流螢魚本就是獨屬於鬱幽谷歷代宗主正統的聖物,所以當它處於她的體內,她使用某種特定的玄術,使得他們的身體達到某種合一的狀態之時,她便能夠更快地更具效力地替它恢復了。
如此,在宮九奕的極力相助下,片刻之後;便可只見宮九奕在慢慢地睜開清眸之時,那流螢魚便也活靈活現地從她的體內游出了。很明顯地,此時的它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活力。
而見此,宮九奕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僅此收功之後便起身,雙手環胸,微眯着鳳眼看着流螢魚道:“怎麼樣?這會子應該很是有精神麼,想來之前場中一片大混亂響動;你卻在我體內沒半點動靜,應該不可能還睡得着纔是,許是你默默地聽熱鬧,看戲纔是吧?如此來,想必你在那時較之現在,更是興致勃勃,精神十足啊?”
宮九奕這別有意味兒的諷刺之話,着實令流螢魚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還真是怎麼着都能卡上話。
“哎呀,老大,我知道你在心裡是在怨我既然有辦法穩住場面,解救衆兄弟,爲何竟不早出來,白白地犧牲了一名兄弟的性命,還害得有兄弟受了傷?其實,這也真不能怨我啊!你知道麼,即便我想憑藉身爲流螢魚的力量穩住場面,解救兄弟,也並非是隨時都能在這迷幻山之中發揮得出理想中的效用的,還得符合必要的契機纔是啊!”
“你想想,即便我再怎麼是個頑劣地小心眼的主兒,也不至於幸災樂禍地想要故意在旁看你好戲,看你着急無措的樣子至此地步吧?再怎麼着,在這個時空,你的人,自然也就是我的兄弟;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等到自家兄弟丟了性命,才肯現身呢?”
說這些話時,身爲流螢魚的林蕭倒是用它那雙圓鼓鼓的魚眼睛,坦蕩蕩地正視着宮九奕,其中的真誠與義氣是無可置疑的。
於此,宮九奕微微地斂下一抹絲毫不意外的瞭然的眸光;其實她在深層意識裡,許是已然清楚以它的性情定然不至於那般沒分寸的;對於自己人,他向來是十分重情義的,只有對於敵人,他纔會那般無動於衷地看着其丟了性命。
然如此追問,也不過是迫於想知道其中到底是何原委罷了;至於如此刻薄的說話,也不過是她在下意識中自是多少也瞭解他有那點小心思,便是它雖不至於會看着兄弟受傷丟性命,但想必多少在那之前,場面剛剛混亂之時,它還是存有看好戲,看自己着急無措的小心思的。
於是,此時的宮九奕看着它,挑眉,淡淡地道:“恩,倒也的確,只是,你到底有頑劣至何程度,我還是清楚的。你還是先說重點吧,對於你口中的契機,我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宮九奕說這話時,那抹淡漠通透的眼神,着實又令它猛地只覺得背後又一微微地泛涼。它只得暗裡穩了穩心神,故作正了正神色,一臉認真地道:“是這樣的,我此時的身體雖爲富有能量的流螢魚,但是流螢魚沉睡在你體內這麼多年,雖然醒來後便大致上恢復了往日的活力與能量,但是其中還有存在着一點點潛在的能量,沒有盡被激活的。”
“這便需要流螢魚回到鬱幽谷歷代宗主閉關的那個崖洞內,跳入那個崖洞之中所存在着的那口小泉眼,呆着休養滋潤幾天,方可真正發揮得出其體內所有的能量,就像是甦醒流螢魚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似的。”
“也就是說,一方面是我此時身爲流螢魚的最爲適合突破此迷幻山幻象的能量未能盡發揮得出的緣故,以致我不能及早些時間控制得住場面。爲了衆兄弟集體的性命安危,我必得另一方面伺機在此迷幻山達到一個至強至弱的臨界點之時;方能以第一個喪生在此迷幻山之上的人的血爲引,以血關破幻界。”
“也就是說,以此時流螢魚的自身狀況,在此迷幻山之中,並不能隨心所欲地隨時都可以做到有能量解決衆兄弟在此迷幻山之危的。”
“只能找一個最易突破迷幻山的時刻,在迷幻山的威力到達至高的一個界點之時;按照迷幻山的所有幻象至高過猶虛無,只要突破其威力緊繃至高的界點,便破山中幻象而出的性質。再以那血爲引,結合那個界點的契機,流螢魚才能憑此天時地利的助力,奮力發揮能量,施展血關破幻界。”
“只有這種方法,才能使得凡塵俗世一切幻象,盡盛極則衰落,幻由心生則由血抹滅。要知道此中何爲至高的威力界點?便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