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利用這點,在早前便從中玩弄了點小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於你那些必將沾染的護手花籽油之中潛入了最新研製,還未將其騰世而出的訊息有絲毫泄露的最新情報探測武器,膠粒子觀探儀器;如此將其順着此護手花籽油,植入了你的手中。”
話至此時,有幾分心機的,便自是能夠瞬間暈染開思緒,想到很多;果真,他說到這裡,便發現她那原本強撐着還算防備完好的臉面上,似乎也在瞬間裂開了一道縫。並且,在第一時間裡無意識間,發虛地眸光也瞥了眼自己的手。
只不過,在她滿副極具小心的應對心思下意識之下,她還是頗有幾分厲害地僅是一個眸光劃過間;就已順勢即時擴大了她此時眼中對此儀器的疑惑、好奇之色,這種就仿若是純粹地正常人當第一次聽聞到從未聽聞過的東西時,所可能產生的儘可能正常的反應。
以期,能得以掩蓋住她此時心頭真正發顫了的那第一抹確確實實的驚懼。
這便是證據麼?沒想到自己親自動手,小心謹慎,竟還能被他拿捏到證據?
儘管此時的她,似乎都已經能夠嗅到了自己心底那抹暗自驚懼的血腥味兒;但她對他癡愛的執念過深,終究還在弱弱地強撐着,看似垂在衣裙兩側自然鬆鬆彎起如拳狀的雙手,實則其內偏於修長的指甲已經幾乎印入她那雙平日裡異常珍愛的美手的柔嫩掌心。
然這時候的宮九奕卻又是聽及此,不免眸光一亮;膠粒子觀探儀器,那又是什麼先進的科學設備?聽這名字就挺好玩兒的,若是有機會定也將其給順到自己的手中。
而話及此,便故作一頓,且以看小丑般,用冷冷地諷刺眸光將其鳳眼微眯着深深地探究了一眼;繼而嘴角才揚起一抹淡漠的笑容,繼續道:“呵呵,膠粒子觀探儀器乃最新機密,你懵然不得而知,尚未見聞過,纔是正常不過。”
“它本身便是無色無味的,狀似稠液般的如水滴般大小的東西;只是其性質極爲親柔、融洽,便無具體的固定形狀,可融於任何液體之中,而不着痕跡地讓人無從發現。而它本身只要落於人體肌膚合適的部位,且揉上幾揉,便如同等於隱隱地將其裝置於了那皮肉之中,被盯上之人卻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如此來,我不過是費上點點小心思,將這安排下去;就可使得你早前那日所塗抹的護手花籽油之中所潛入了膠粒子觀探儀器,併成功地使得你的手在享受花籽油的滋潤之時,也便就一同被植入了膠粒子觀探儀器。”
“呵呵,最爲恰當不過,植入於你的手中,便是此儀器處於得以發揮最佳效用的好位置之一。如此來,你這段時間以來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論是在明處還是暗處,也就盡在我的掌控監控之中了。”
“我便只要暗自着可信之人,時時坐在與植入你手中的那個膠粒子觀探儀器所匹配投映儀器前監視着你的所行所爲之事即可;也就是說,近日來你無論做些什麼的畫面,都即時地被播放反應於了投映儀器上,並即時受人所觀察着。”
“除此之外,就連你與他人所說話的聲音,其音頻信號也是能夠被其捕獲,傳送於投映儀器,被反映出來的。”
“所以,你那親自部署,親自動手着一步步想要設計毒害她的這整個過程的有關投映儀器播放段子;也就盡被我的人所截取出來,在一個合適的時機裡,都讓我盡看在了眼裡了。”
“只不過,你既然妄想這一切真的能夠不動聲色,我又何需急着動聲色?只需在這一刻一舉揭露你的惡行,而她也仍安然無恙就好,在此之前我也就不需要那麼累做過多就罷了。怎麼樣?還想說我沒什麼證據麼?是否需要我將那有關播放段子,即時調出來再與你自個兒欣賞一遍?”
蕭朗不緊不慢地講及此,嘴角那抹淡漠的笑容依舊;只不過,宣兒竟似乎從中愈發地嗅到了一抹血腥味兒愈濃的氣息。
原來,他果真竟有了過硬的證據!那麼,他便定將要自己付出血腥的代價了吧。呵呵,原來他之前便有所發現,只是不急着動聲色,只盡在這一刻揭露;他選擇在這一刻,在那個自己痛恨地長得與秦晴一般面容的女人面前,難得耐心地一層層揭穿這一切。
這就如同活活地一層層剝了她最後強撐着的尊嚴與臉面一般。呵呵,她瞭解他,應該接下來他還會在那個女人的面前處置自己吧;他要殘忍地在這場她親手部署的殺局中,最後受盡恥辱,哭的人,最後還要付出她難以承受的代價的人是她!
從他這抹愈濃的冰寒鐵血,血腥味兒之中,她甚至都懷疑他是否會一時氣恨地殺了自己!
的確,以她對他的瞭解,如若在他所盡掌控的這一過程中,她是沒有做到最後,哪怕是提前一小步,突發善心及時停手,沒有讓那有毒的飯菜入了這個房間的話;或許,他還有可能念在自己傾心傾力這麼多年的陪伴伺候之下;即便如何狠狠地嚴懲自己,還是有那麼點可能留下她活着的小命的。可是,這也不過是她主觀意識上的有可能而已。
更何況事實上,她不僅下毒手到了最後一刻;更是死不悔改,強撐到了最後;那麼,自己這條小命……
呵呵,竟然最後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暗地裡觀探自己的一切;那麼自己暗地裡的樣子,真正的自己,不是也盡坦露無疑了麼?
難道,自己對他癡戀了一輩子,直到最後也沒能在他心中留下一抹美好的念想嗎?
突然間,宣兒再也難以抑制地渾身猛地一震,不自覺地慢慢地向後退着;因爲,隨着此時那蕭朗揚起的一抹如鐵血修羅般的笑意,一手隨空運作了一個手勢間,便在她正對着的牆上出現了有關她毒害宮九奕的那截內容畫面。
是的,因爲她瞭解他,所以不到沒辦法的最後,她都要極盡僞裝,無論如何都拒不承認,強撐下去;但也同樣是因爲癡愛一個人而瞭解他此時所渾身透着的氣息,是給她反映出了某種危機信息感的;以致她深刻明白,在這種情況下的鐵證面前,無論再怎麼僞裝,再做些什麼,都沒有絲毫的用處了。
反倒使得自己淪喪了最後的尊嚴,更使得他最後再對自己平添一抹唾棄厭惡。
所以,她僞裝的最後一抹防線,也便在頃刻間崩塌了下來;看着此時那強烈的不甘與強烈的無望都在她眼眸中,再也無從掩飾地矛盾迸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