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慢慢剛想要回嘴,可是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語氣不對,於是後知後覺地扭頭去瞧那個店面,這一瞧之下鬧了個大紅臉。因爲那是一家高檔內衣店,女式男式的都有,而她剛纔說什麼來着?要這個男人進去裡面選“衣服”?怪不得齊君卿會那樣說她呢,蘇慢慢當即便紅着臉掉頭走開,連一句話都沒再說……
齊君卿看着女人害羞走掉的背影,忽然覺得有趣了,這個女人居然會害羞?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要是換做其他的女人,估計還會藉機調侃一番,畢竟現在的女人都很開放的。可是蘇慢慢卻一聲不吭地走掉了,這實在是不像她的風格啊。
齊君卿含笑追上去,故意調笑道:“你不是要幫我選‘衣服’的嗎?怎麼不進去?”
“你無恥。”
蘇慢慢已經不像剛纔那種下意識地害羞了,此時的她雖然很是尷尬,但是齊君卿對剛纔的誤會不依不饒讓她很是難堪,所以對於這個男人這種無恥的行徑,蘇慢慢直接丟去了三個字。
齊君卿則是更加覺得好玩了,故意認真地道:“不會啊?我來的時候匆忙,剛好需要買兩條穿的,要不我們再回去看看?”
對於這個男人連番挑釁,蘇慢慢的回答是不予回答,直接昂頭走掉。
齊君卿笑笑跟上去,也沒再多糾結這個話題,畢竟這個女人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要是他再不知趣地繼續糾纏,估計他的下場也不會很好,萬一這個女人真的被惹惱了,直接掉頭就走怎麼辦?他還想跟她多待一會呢。
蘇慢慢在接下來的時間明顯用心很多,將齊君卿帶去商場的男士專區,然後便站在門口等他挑選。這裡都是些名品店,相信很符合這個風騷男人的品味。蘇慢慢站在店門口並不打算進去,因爲不想看到那個男人的臉。
但是齊君卿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讓她陪着來買衣服就是要她給出意見的,可她直挺挺地站在門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的情侶吵架了什麼的。
齊君卿揚了揚眉,開始喊人:“慢慢,過來幫我看看這件好不好!……”
“你沒眼睛嗎?需要我看?”
蘇慢慢一點都不給齊君卿留面子,當着導購小姐的面,直接一句話丟了出來。齊君卿對她的無禮毫不在意,反倒笑着接了一句,“我的眼光不是沒有你好嘛。”
此情此景,此言此語,還真像是一對情侶吵架,女方無理取鬧,南方溫柔哄勸的戲碼……
蘇慢慢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個男人,怎麼就拿他的臉皮沒有辦法呢?
店裡的導購小姐還有過路的人都在向他們兩個看過來了,原因無他,主要是齊君卿長得太過出衆,而蘇慢慢也是很吸睛的存在,兩人單純地站在一起就很吸引人們觀賞了,更別說現在還上演了一出吵架戲碼。
現在的人們怎麼都這麼閒呢?
蘇慢慢腹誹着,可還是頂不住那些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最終妥協走近店裡。齊君卿一看到她進來,臉上立馬樂開了花,拿着一件襯衣往自己身上比劃,“怎麼樣?好看嗎?”
說實話,真的挺好看的。
可是,蘇慢慢是絕對不會說齊君卿好看的,所以只見她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便點評道:“這件襯衣其實還是不錯的,但就是不配你的氣質。”
齊君卿頓時來了興趣,“是嗎?我是什麼氣質?”
“這件襯衣屬於深沉內斂風的,很明顯是悶騷的氣質,但你是明騷型的,所以跟你不配。”
蘇慢慢這話一說完,店裡的導購小姐紛紛掩脣而笑。
齊君卿無語地摸了摸鼻樑,知道這個女人是在有意譏諷他,可是他也沒辦法,只能將襯衣放回原處,低低地道:“既然這樣,那麻煩慢慢你幫我選一件符合我氣質的,‘明騷’型的衣服吧!……”
“好說。”
蘇慢慢在他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看中了一件,齊君卿話音剛落她便已經走了過去,伸手一指一件明黃色帶黑色橫條紋的,笑道:“這一件夠風騷吧?說實話跟你那輛跑車的顏色還挺搭的,你買了這件回去,然後開着那個跑車,簡直就像是採花的大蜂蜜啊,這樣泡妞似乎都容易多了,只需往街頭市中心一停,那些狂
蜂浪蝶,嬌花媚草,肯定都會朝你這個大黃蜂衝過去的!”
這次蘇慢慢的話還沒說完,店裡的其餘顧客和導購員都已經笑倒了一片。齊君卿知道這個女人的口中肯定沒好話,但是她說的這麼辛辣有趣,倒也讓他怔愣了一把。齊君卿一時間想不到說什麼話來反駁這個有意報復的女人,所以便瀟灑地一揮手:“把這件包了吧,既然你說得這麼信誓旦旦,那我真的要看看它的效果了。如果不能招蜂引蝶,我就要拿你是問了……”
店裡的店員沒想到齊君卿還真的要了這件,面上都現出驚訝的神情,同時心中讚歎,這一對情侶可真是有意思啊。
蘇慢慢剛纔狠狠地損了齊君卿一把,所以心情好了很多,也不再像剛纔那樣板着臉了,甚至還會和齊君卿笑談幾句。當然,兩人談話的內容有些不怎麼和善罷了。
整整一下午,蘇慢慢都和齊君卿待在一起,她的原計劃被打亂了,不免有些傷感。兩人在咖啡館稍作休息,齊君卿看她臉上又掛上了一抹愁容,不禁笑道:“出來玩就應該開開心心的,你這樣,真是辜負了好時光。”
蘇慢慢扭頭望了眼下墜的夕陽,“現在都傍晚了拜託,還好時光,你腦子有問題吧?”
“夕陽無限好,沒聽說過嗎?其實不管在哪個時間段,都不應該讓負面情緒控制自己。”
“我只聽說過只是近黃昏,謝謝。”
“哦,這樣啊,那我就要教教你了。有些事情如果無法挽回,那就學會面對,是你在控制情緒,而不是情緒在控制你。如果你選擇悲傷,那你就只好悲傷下去了。相反如果你絕對笑着活下去,那麼恭喜,在某些方面來說,你已經勝利了……”
蘇慢慢聽齊君卿說了這些話,不禁訝然地看着他,“真新鮮,你什麼時候成哲學家了?可惜這些話太深奧,我根本聽不懂啊聽不懂。”
“既然你說聽不懂,那你就是聽懂了”,齊君卿喝了口咖啡,直視着蘇慢慢的眼睛,“只有聽不懂的人才會似懂非懂地裝懂,而真正聽懂的人,則會選擇不接受,選擇排斥,就像你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