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藍鳳看到這個場面勃然大怒,一腳就踢在了門上。
本來敞開的門桄榔一聲,聲音特別大,走廊裡頓時有幾個病患家屬駐足朝着這邊看過來。
“吳雪梨,你在幹什麼?你還能要點臉嗎?”張藍鳳的聲音異常尖利,像是冰碴子一樣冷冷砸下。
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女人耍手段讓男人憐惜。
此時此刻,雪梨就在病房地上坐着,口口聲聲喊着讓葉辰抱,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是什麼?
太不知道廉恥了。
張藍鳳氣的眼睛都燒着了,大步朝着雪梨走過去。
雪梨萬萬沒想到會鬧成這樣的局面,譚維維更沒想到,她以爲雪梨已經得手了……
葉辰轉身看到了我,立刻走過來一把攬住了我,溫言問我,“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朝着譚維維的助理吳小姐努嘴,低聲說,“她看到你的車了,你媽聽說你在醫院,挺生氣的,非要拉我過來看看你,還說要打斷你的腿。”
葉辰立刻皺眉,“打斷我的腿?爲什麼?”
我乾咳了一聲,“她以爲你和雪梨又在一起了……”
我話音未落,忽然空氣中響起啪啪的聲響,特別脆特別響。
我和葉辰朝着病牀看過去。
張藍鳳的手還未落下,而雪梨則捂着兩邊臉頰,腿上的石膏還沒去掉,她動彈不得,只得將上身蜷縮在一起。
她的頭髮被打的散開在臉頰上,如果鬼魅一樣。
“你這個賤女人,誰讓你勾引我兒子的?我兒子都要結婚了,都要當父親了,你有什麼資格勾引他?”張藍鳳字字句句用力,她真是恨透了這個雪梨,五年前就想打她一頓了。
她詐死這五年裡,害的他們母子二人反目鬥爭五年,她真是受夠了。
張藍鳳手擡起來又給了雪梨兩巴掌。
一旁的夏奇趕緊擋住了,畢竟張藍鳳也是公衆人物,這樣打人被人拍了視頻可就不好了。
好在門口有保鏢把守,沒有閒雜人敢過來。
“您先消消氣,打一頓也解決不了問題……”夏奇衝着譚維維使眼色,讓她拉開張藍鳳。
雪梨嚶嚶哭着,許是被打的蒙圈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哭。
張藍鳳猶不解氣,轉身又看向葉辰,氣的罵道,“別以爲你是我兒子我就不罵你,你說,你是怎麼回事?這賤女人一喊你就來了,連工作都不顧了是不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看葉氏也沒必要交給你,我怕毀了。”
“你說誰是賤女人?”雪梨忽然瘋了一樣,掙扎着從牀頭桌上拿過一個玻璃杯子桄榔一聲摔碎在地上,玻璃碴子濺了一地。
“張藍鳳,當初要不是你一味的反對我和大辰哥,我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還有當年那場車禍,難道不是你的傑作嗎?有人都已經告訴我了,就是你的傑作,你想要我死,你別想抵賴。”
張藍鳳聞言冷笑了一聲,目光冷冷從雪梨身上刮過,“要弄死你我何須用這麼複雜的手段?你可真是高估你自己。還有,今天你當着大家面說一說,那五千萬的卡,到底是你自己管我要的,還是我主動給你的?你倒是說啊,指天發誓,用全家死絕的方式發誓,你若是不敢,那就證明你一直都在撒謊裝可憐。”
張藍鳳從來也不屑與雪梨這樣的人對峙,覺得有辱自己的身份,但今天她也是氣急了,尤其是在聽到兩個孫子的胎心以後,她就更加不允許自己兒子的婚姻有第三者,那樣對孩子是一種極大的傷害。
雪梨眼神清冷,哈哈冷笑着,臉上的表情十分猙獰,她一字一句說着,“我爲什麼要發誓?我憑什麼要發誓?如果誓言真的有用,那你告訴我,這世上爲什麼還有那麼多違背誓言的人?老天爺都懲罰他們了嗎?”
她將矛頭直指葉辰,“你兒子就曾對我發過誓言,說一輩子愛我,結果呢?如果要是應了誓言,他是不是該死?”
她也是恨極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張藍鳳氣的簡直要跳腳。
雪梨乾脆挑明瞭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和你兒子之間早就有了孩子,是個女兒,四歲了,我告訴你,這一輩子就因爲這個孩子,我都會和你兒子一生糾纏到底,至死不休。”
最後四個字她幾乎是用後槽牙磨出來的。
張藍鳳從來不知道還有個孩子的存在。
聽聞還有個孩子,她整個人忽然就定住了,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
葉辰的臉色難看道了極點,他一字一用力說道,“我說過,除非做了親子鑑定,否則我不會承認。”
雪梨眼中的淚瞬間落下。
她在張藍鳳面前即便捱打她都不想哭,可是在葉辰面前,因爲他一句傷人的話,她也會傷心欲絕。
“大辰哥,你別這樣,總有一天你會承認的,她就是你的孩子……”
空氣一時凝滯,只聽見雪梨不斷哭泣的聲音。
這場鬧劇實在鬧騰的太過難看。
張藍鳳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轉身問葉辰,“她說的是真的嗎?”
葉辰很難堪,但他是男人,有足夠的擔當,說道,“我說過,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會認,如果不是,我也不會管,我要的是親子鑑定。”
張藍鳳的嘴脣翕合,她最終選擇站在兒子這一邊,冷冷說道,“想要讓我們葉家人認下孩子,拿親子鑑定來。”
“可是孩子不見了,她被人拐走了……”雪梨還在哭。
張藍鳳又是一陣震驚。
而我一言不發到如今,終於開口回了雪梨一句,“放心,我們會幫你找到孩子的,不管用什麼手段,我們都會將孩子找回來,孩子是不是他的,找到了自然會解開謎底。”
“……還有,過去五年是你放棄了葉辰,不是他放棄了你,請你牢記這一點,你是最沒有資格哭的人,也是最沒有資格挽回這段感情的人,五年裡他承受的痛苦已經足夠多了,無須爲了你感到抱歉。”
我牢牢握住了葉辰的手,再也不想鬆開。
雪梨面如死灰,狼狽的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