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了嘴邊,卻無法說出口了。
他還雪梨還能在一起嗎?
不,恐怕再也不能了。
雪梨給他的父親下毒,這是殺父之仇,他們兩個還如何在一起?
再也找不到在一起的任何藉口了。
“怎麼?說不出口了?”雪梨又哭又笑的,十分可怖,“咱們怎麼可能繼續在一起?都已經這樣了,我們只有認命……”
“可是雪梨,有些事情我必須和你說清楚,當年你小姨,確實是……確實是小三,後來你小姨跳樓自殺以後,張藍鳳也流產了,她失去了一個孩子。”
“什麼?”雪梨似是不信,立刻冷冷道,“我不許你詆譭我小姨,我小姨怎麼可能去給別人當小三,不可能的,是張藍鳳多疑,纔會害死我小姨的,她流產?那不是活該嗎?難道要我的小姨負責任?真是好笑。”
雪梨現在完全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她固執極了,她覺得她的小姨就是因爲張藍鳳死的,這件事情她小姨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所有的錯誤都在葉辰的父親和張藍鳳身上,他們夫妻纔是罪魁禍首。
“你就算想勸我放手,也不能這樣詆譭我小姨吧?我不信,我絕對不信。”
葉天聽着雪梨固執的言論,無可奈何,只得說道,“那好,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雪梨並沒有掛掉電話,而是聽着,“你說。”
“你妹妹的事情。”葉天喉頭來回涌動,終於還是要將這件事說出來了……
“……你妹妹的死,其實和張藍鳳一點關係都沒有,一切都是我父親安排的,當年他買通了司機,本來只是想製造一起僞車禍,誰知道那司機真的撞死人了,至於後來,爲了讓你更好的被我們利用,我們才說那車禍是張藍鳳指使人做的手腳,其實不是,真的不是,是我父親。雪梨,對不起,我知道,說出這些話你或許會恨我一輩子,不,你會一直恨我,可是當時我一心想將你留在身邊,只能幫我父親撒謊,我知道,我這麼做畜生不如,可是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我真的太愛你了,真的,我實在無法容忍,你再去找葉辰,纔會一直騙你……”
電話那頭一直沉默着,一句話都沒有說。
時間好像是凝固和禁止住了一般。
而葉辰則快速用另外一部手機聯繫了艾倫,讓艾倫定位雪梨的具體位置。
這場仗,一定要快,如果慢了一步,肯定會輸掉。
見雪梨不說話,葉天急了,再次懇切地道歉道,“雪梨,你別不說話好不好?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所以往後的日子裡,我會拼勁全力贖罪,真的,我會將所有的心思都花費在小欣身上。我們已經都不幸福了,我不想連小欣都不幸福,我要她成爲最幸福的女孩子……”
這是葉天的肺腑之言。
即便他不能夠和雪梨在一起了,但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娶別的女孩子,一顆心那麼大,滿滿的全部都給了雪梨,已經裝不下任何一個人了。
他這種感覺,不知道雪梨能不能明白?
當然,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他都會這麼做的。
在長長的沉默過後,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雪梨的嚎啕大哭聲。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毀掉了我的所有……”
雪梨哭的幾乎奔潰。
葉天心如刀割。
葉辰只在一旁聽着,一句話也不說。
有些東西,遲早有一天會被解開謎團,清者自清。
而那些做過虧心事的人,始終不會輕鬆,會揹負着良心的不安,一直苟延殘喘。
外頭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打在車窗上,發出清悅的聲響。
“這一切都是我和我父親的錯,真的和葉辰和楊橙橙無關,你放棄復仇吧,好不好?”
葉天幾乎用乞求的聲音,他一個大男人,眼眶裡也蓄滿了眼淚。
心裡真的很難過。
如果雪梨犯下大錯,那麼他的罪孽就更加深了。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雪梨能夠回頭是岸。
哪怕她觸犯了刑法,要坐牢,要被判刑,他都會義無反顧一直在她背後支持她。
人最怕的就是明知道錯了,卻不想回頭。
而雪梨恰恰是這種極端的人。
wωω▪ ttκan▪ ¢O
她哭着,聲音極其絕望,“不,我已經無法回頭了,真的,已經無法回頭了……”
“雪梨,你聽我說,你可以的。”葉天急了,大聲地說着。
可是雪梨似乎一點都聽不進去,只是喃喃道,“別管我,我真的無法回頭了,真的……”
“雪梨,你聽我說,咱們還有機會,放了小雅,她是給無辜的孩子,放了她,不要拿一個孩子做傻事。”
“葉天,你別逼我,我真的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做了那麼多事情,你讓我如何回頭?”
“你別固執好不好?我說能回頭就一定能回頭,只要你願意。”
“不,你別勸我了。”
雪梨的聲音很絕望,哭着說,“我只求你以後好好照顧小欣,雖然……雖然她的身世讓我很痛苦,可是她終究是個孩子,她的將來還很漫長,我希望她能生活的快樂幸福,當然,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一定會照顧好她的,對吧?”
葉天深深吐氣,點頭,“我會照顧好她的,可是雪梨,回頭好不好?真的,不要固執了。”
雪梨卻格外的固執,自嘲地笑了一聲,“我這不堪的人生,要它何用?就算我自己給自己機會,也會活的苦不堪言,算了,你把電話給葉辰,我有話對他說。”
葉天雙眸蓄滿了眼淚,看了一眼葉辰,將手機遞給葉辰,“她說她有話對你說,你好好勸勸她,別讓她做傻事,好嗎?”
葉辰縮着眉毛捏緊了手機。
他又何嘗不想勸阻雪梨呢?
如果可以回頭的話,他當然希望雪梨能夠回頭。
電話那頭的雪梨聲音聽上去很疲憊,還在哭,“大辰哥,不知道我還能不能這樣叫你,雖然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但是我做了太多的錯事,真的已經無法回頭了,也不可能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