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般飛逝而過。
一個轉眼,就到了我和葉辰的第二個結婚紀念日,第一個結婚紀念日,他在法國接受治療,我們沒能在一起。
這一次,葉辰早早就和我說,“等到結婚紀念日的時候,我帶着你去馬爾代夫潛水,去東京吃生魚片,然後再去荷蘭看風車。”
我正在給小靜好梳頭髮,小靜好剪着齊整的蘑菇頭,儘管是蘑菇頭,可是小丫頭已經知道愛美了,上次去小雅房裡玩的時候,她看上了小雅的一個蝴蝶結頭花,非要拿回來。
小雅做爲最小的姑姑,她很喜歡小靜好,立刻拿了好幾個好看的頭花給小靜好。
小靜好安安穩穩地坐着,肉嘟嘟的小手不住的指着頭髮,要我把漂亮的蝴蝶結頭花給她戴上。
“真是愛臭美……”
我失笑着。
葉辰則一臉寵溺看着他的寶貝閨女道,“女孩子就該愛美,再說了,我的小公主長的多漂亮啊,簡直我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瞪了他一眼,“嘖嘖嘖,臉皮越來越厚了,變相誇自己長的好是不是?”
葉辰立刻自豪道,“那是,父母好看,孩子自然好看,當然,老婆長的最漂亮,這纔是孩子們好看的最重要因素。”
他這馬屁拍的,聽的站在一旁給世安衝奶的保姆都是一笑。
保姆笑着說,“先生和太太可真是恩愛。”
我和葉辰相視一笑。
經歷過風雨的人,自然知道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難能可貴的。
小靜好戴上了蝴蝶結,高興的歪着小腦袋,一副我美不美的表情看着葉辰。
葉辰順勢將小靜好抱起來攬進懷裡,在小靜好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笑眯眯地說着,“嗯,小靜好可真是漂亮。”
正好藍詩偉來找葉辰說公司的事情,一進門就瞧見葉辰抱着小靜好不撒手,一副女兒奴的樣子。
確實,比起小世安,葉辰似乎更喜歡小靜好。
可能小靜好的性子更像他一點點吧!
葉辰恨不得一天到晚都抱着他這個寶貝女兒不撒手。
看到藍詩偉來了,小靜好馬上脆生生很討人喜歡地喊了一聲,“叔叔……”
她吐字十分清楚,可能是因爲女孩子嘴巴巧的緣故吧,她語言爆發的早,小世安就表現的弱一些,只會咿咿呀呀地亂喊。
一聲叔叔,藍詩偉的心都化了,馬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很小巧的陶土小娃娃遞給小靜好,“給你的,喜歡嗎?”
小靜好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把玩着手裡的小娃娃。
葉辰撇了撇嘴,“不好好工作來這裡幹什麼?”
“喲,我都不能來了?”藍詩偉坐好,我端了一杯酸梅汁給他,他喝了一口,笑着打趣葉辰道,“你可真是女兒奴啊,走到那裡都要帶着小靜好,嘖嘖嘖,等將來小靜好有了心上人,要出嫁的那天,心疼死你。”
葉辰的臉色頓時就沉下來了,然後順勢給了藍詩偉一腳,哼道,“那個混小子敢娶走我漂亮的小公主?活膩歪了是吧,告訴你,門兒都沒有,誰敢搶走我女兒,我就和他拼命。”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咯咯笑了一聲,一本正經告訴葉辰,“沒關係,到時候你關門,我開窗戶讓女婿進來。”
藍詩偉一聽這話,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葉辰則一副我拆他臺的表情,順勢將小靜好摟的更緊,說道,“到時候我搬到沒窗戶的地方住去……”
“噗嗤”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藍詩偉也笑的肚子疼。
自從葉辰當了女兒奴後,這精神面貌明顯不同了,凡事以女兒爲重心,工作就更加不想過問了。
“公司裡有什麼事情?”他問藍詩偉。
藍詩偉道,“也沒什麼事情,不是快十一了嗎?總要給員工們發點福利的,往年都是一張購物卡,今年公司業績不錯,我想來問問你,能不能十一的時候組織一場旅遊?讓員工們也放鬆一下。或者,辦一場趴體,可以當場抽獎作爲獎勵?”
我覺得也應該這樣。
企業什麼最重要?員工纔是最重要的。
如果員工都怨聲載道,公司如何求發展?
“我贊同,不過十一旅遊的人太多了,到了景點看見的不是頭就是屁股,趴體更實在……”
我提了自己的意見。
十一出門確實不明智,因爲十一出遊的人實在太多了,到時候拍照片拍到的根本就不是景色,而是人頭攢動的景象。
還不如來一場趴體,設立幾個大獎,到時候大家熱熱鬧鬧玩一場,然後開獎。
葉辰對這個壓根就沒有意見,一面逗弄小靜好,一面淡淡道,“橙橙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一切聽我們家的最高指示。”
“最高指示?”藍詩偉縮了縮眸子,看向了葉辰。
葉辰一指頭指向我,“我老婆大人就是最高指示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全部照做。”
我被他肉麻的話弄的掉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藍詩偉卻微笑看着我,點了點頭道,“好,那就按照橙橙說的來吧,我回公司讓策劃部和人事部把這件事定下來.”
我親自送了藍詩偉出去。
這兩年他也很辛苦,葉氏能一直穩定運作,在A市保持低位,都是他的功勞。
只是他的個人問題一直是我心頭的一根芒刺。
兩人一直走到玄關的位置,開了門,我終於再次催婚他,“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
藍詩偉很無奈地衝我一笑,邊走邊和我說,“其實不瞞你說,我心裡多少有些執念的,什麼執念,我想你懂的。”
我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
藍詩偉則笑着道,“輕鬆點,我的話讓你很有壓力嗎?”
我尷尬地笑了笑。
他則輕鬆道,“怎麼說呢,我執念是因爲我總覺得葉辰可能會對你不好,但是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我能看出來,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他是真心對你好,真心愛你的,這樣,我想我也沒什麼好執念的了……”
尤其是剛纔,他聽着葉辰那些話,他忽然就覺得,或許他再也沒有必要執念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