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可帆,你可真夠混的!你把老子當成什麼了?!”怒氣沖天,幾乎都能將天花板給掀翻了,那雙含怒的眸子更是疾射出道道利光,瞬間就能將人給秒殺了。
得,跟着明大少的時間長了,咱若斐*兒的土匪惡霸氣勢也越來越強盛,就連這口頭禪都跟某人一致了。敢在明大少面前自稱“老子”,這可是連明政委這個正牌的老子都沒幹過的事兒,她當真是霸氣側漏了。
一看着架勢,明可帆便知情況不妙了。
放下手裡的萬寶龍鋼筆,陪着笑臉,主動迎上去,“寶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敢招惹我媳婦兒?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習慣性地長臂一伸,就要像平時一樣摟着他女人,不料卻被人家一下甩開了--不領情!
藍若斐瞪着他的眼神,彷彿都恨不得將他拆解了吞入腹中才解恨,丫的還真會裝蒜啊!這麼犀利,都快趕上人家奧斯卡影*帝了。最討厭這自以爲是的性子,好像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卻從來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好像看着她像個傻子似的被耍的團團轉他就很開心。
訕訕地看着自己那被迫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明大少也不以爲意,依舊舔着臉,笑得那叫一個燦爛,“老婆,咱有事兒就說事兒,不許玩冷戰啊!你要是不高興,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要不,你就先來兩個耳光?放心,我絕對不會反抗,更不會還手。就怕我這皮糙肉厚的,會弄傷了你的小手。”啥叫說話的藝術?聽聽人家這表達方式,多婉約啊!
既擺出一副良好的態度,積極配合老婆大人的“調查”,又含蓄地指出她若是不顧一切地泄憤會帶來什麼樣的危害,用心良苦。
忿忿地往那張偌大的紅木辦公桌走去,藍若斐將腳下的高跟鞋踩得很響,徑自拿起桌上的杯子,仰頭就喝了一大口水。把杯子重重擱回桌面時,明可帆似乎都看到上面的那些東西往上跳了半公分……
得,這女人已經在瞬間變身爲超級賽亞人了,武力值和暴力值都在不斷飆升。若是眼神都能殺人,此時他只怕已經死了好幾遍了。
“你過來。”
不鹹不淡的聲音裡頭,蘊含着隱隱的怒氣,還有女人刻意壓抑的調調。
心裡“咯噔”一下,明可帆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過去。老實說,他媳婦兒板着臉的時候,那小模樣還真是讓人慎得慌,好像是誰都欠了她二五八萬似的。
被她那眼神瞧得心裡發毛,明大少主動招供,“寶兒,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兒!哪怕是前天晚上的慈善酒會,何氏集團的千金對我暗送秋波,林氏企業的大小姐投懷送抱,我都沒有看她們一眼。爲了你,我甘願守身如玉,簡直就是現代的柳下惠。哦,不,我比那丫的定力還要好,除了你,可以說是不近女色了。”
貧吧,你就往死裡貧吧!
發現這麼一番煞費苦心編排的話都沒能把女人逗笑,明可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的親親老婆是真生氣了!而且這事兒估計三兩天還不一定能擺平。
對上藍若斐那冰冷的視線,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如果一定要判我的死刑,那也得讓我知道是犯了什麼事兒吧?你說,我洗耳恭聽。”
狠狠地剮了他一眼,藍若斐也不客氣,直接將身子窩到那張寬大的意大利牛皮老闆椅裡頭,翹起腿,“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世,卻刻意隱瞞?”
被老婆拆穿了謊言,明大少倒是坦然,老實地點了點頭,“沒錯,在我那會兒去希臘找你之前就已經查清楚了,這事兒也跟你的父親商量過,爲了不影響你懷孕期間的情緒,我們決定暫時瞞着你。”
“哦?那現在呢?孩子都出生了,是不是我今兒不提起,你就打算讓這件事兒當做一個永遠的秘密?”藍若斐的倔脾氣又上來了。
從來對於自個兒看不慣的事情,她都不會姑息,更何況此番涉及的還是那麼重要的事兒。要知道,過去的二十幾年裡,因爲怎麼都沒有親生父母的線索,還讓她落寞了好長時間來着。哪怕在藍家沒有受到虐待,藍勁鬆對她也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可她深深明白,骨肉親情是養育之恩不可能替代的。
若是還沒有消息倒也罷了,至少她不會有任何的期待。可是這男人分明就清楚她對於血緣關係有多渴望,竟然每天睡在她身旁,還能忍住不說,夠陰險的!
腦子裡飛速運轉着,明可帆快速思索應對方法。
他知道這女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堅持,這會兒又是特地來興師問罪的,他今天若是不把話說清楚,恐怕就要開始睡書房了。
“寶貝兒,你聽我說,這事兒當真跟你父親沒有半點兒關係,全都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你別怪他哈!其實我們還真是爲你的身體着想,雖然晴晴已經出生了,但是方主任也說過,產婦如果心情抑鬱,就會影響到奶*水的產量。爲了你的身體和女兒的溫飽問題,才繼續隱瞞的,但是你放心,得知真相後,女婿該做的,我一樣都沒落下。”
看着他誠摯的眼神,藍若斐忽然發現,所有責怪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了。以這男人的性子,他確實是會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只要是和她有關的,其他的人和事兒通通都會被放到後面。
她也明白,明可帆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在心疼她,擔心她會在聽聞所有的過往後,會傷心難過。畢竟,她失去了那段珍貴的記憶也是事實。
觀察到女人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明大少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還在生氣,死皮賴臉地就貼過去,坐到椅子的扶手上,“寶兒,你乖,在晴晴哺乳期間別胡思亂想,你也不想咱們的女兒餓肚子是不是?家裡的事兒,時機合適了,我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藍若斐也知道,自己此時情緒確實不能過於激動,可是一想到黎樂雅的話,她的心裡就跟被什麼東西堵住似的,硌得難受。
將身子靠到男人的懷裡,“帆,黎樂雅說,我媽是個……”那樣低俗又刻薄的詞兒她還真是說不出口,更何況是要用在自己母親的身上?
對於當年的事兒,她隱約有些記憶,卻記不清楚。
正如同經常出現的那個夢魘一樣,她相信母親是被迫的,不可能是主動願意承歡於那個男人的身下,更不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那樣不堪。
瞥見她小臉上那哀傷又落寞的表情,明可帆的心裡就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紮了一下,鑽心的疼,“寶兒,別理會別人主觀的言辭,難道你還不清楚愛情是個什麼玩意兒嗎?一旦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你父親和母親,不過是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而已。”
充滿了感慨的話,感性而帶着點兒文藝的腔調,讓人難以相信這竟然是從明大少的嘴裡說出來的。不過這卻是他對於上一輩的感情所做的最貼切的總結。
察覺到他似乎話裡有話,藍若斐從他懷裡擡起頭來,眼神有些迷離,“你能不能把話給我一次性說完?不知道說了半吊子很容易讓人着急和胡思亂想嗎?”
困惑的表情,含嗔帶怒,那張菱脣因爲撒嬌而微微撅起,彷彿在向人發出無聲的邀請。
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明可帆順勢摟緊她,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紅脣,下一秒,藍若斐便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似乎要用盡滿腔的溫柔來對待她,明大少吻得很仔細,很認真,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就跟捧着的是個易碎的珍寶似的。力道只要多一分,都怕會弄碎了他的心肝兒寶貝兒。
漸漸的,藍若斐順應着本能,開始有了反應,怯怯地迴應起他的吻。那小香she帶着屬於她的甜美味道,與某大少的相纏,就更是激起他老人家心中的層層漣漪。
天旋地轉間,身子忽然騰空而起,發覺自己被人打橫抱起,藍若斐便慌了神,拼命用粉拳捶着男人的胸膛。無奈他皮糙肉厚,手都發紅了,人家還是不爲所動。
直到進入辦公室的休息區,將門踢上,把人輕輕放到大*上,明可帆還是霸道地將身子壓着她的。讓她既不能動彈,也不能逃開,被迫睜開眼睛與他對視。
指腹輕輕摩挲着她飽滿的脣瓣,明大少那雙星眸慢慢變得深邃,隱隱的似乎還有某種熟悉的火光在簇動。
“你……你還沒把話給我說完呢!”察覺到他想幹什麼,藍若斐紅着臉抗議,“我還在生氣,你怎麼能這樣啊?每次都是用蠻力來欺負人!”
指責的語氣,卻帶着幾分撒嬌的味道,聲音軟軟的,叫人聽了就酥掉半邊身子。
某大少就更是被她挑起了一身欲*火,喉結滾動了一下,故意曲解她的話,“寶兒,老公這也是在溝通,知道不?總得講究方式方法,咱們要先給你滅了火,才能談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