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若蓀這才從三隻妖怪的呼喊聲中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剛纔竟然是荒蕪術犯了,雪若蓀幾不可聞地蹙了蹙眉頭,最近好像很頻繁了!
是爲什麼?難道有什麼誘因?她把視線挪到小寶寶的身上,後者朝她溫暖地笑着,就是這樣溫暖和不設防備的笑容,讓她一次次選擇相信他。現在呢?又該如何抉擇。
南宮和小黑也看了看雪若蓀的臉色,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兩隻妖也不多嘴,最後就只是看雪若蓀的決定。
算了,雪若蓀嘆了口氣,就算自己倒黴吧,萬一小寶寶真的只是意外出現的,如果自己現在拋棄了他,那麼將來如果小寶寶出了意外,自己會悔不當初的!而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真的被小寶寶騙了,那就自認倒黴吧。
不過他是想要騙什麼呢?如果是自己的生命話,那個叫水夜的該死的傢伙已經對自己下了荒蕪術,真正可以算是生命都岌岌可危了,完全沒有必要再安排一顆棋子在自己身邊吧?!
好顛覆的想法。
小寶寶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爲什麼幾隻妖怪都不理會他了,於是癟了癟嘴,醞釀了一下。仰起臉,就開始嚎啕大哭!
雪若蓀無語了,這怎麼就哭上了,連忙連哄帶騙地哄住了,幾隻妖就開始趕路了。
那個什麼雲之巔,雪若蓀可是真的不知道在哪兒,南宮也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然後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小黑。
小黑?雪若蓀不相信地瞪大了眼,小黑居然知道麼?
小黑看着雪若蓀對自己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有些不爽了,看來他該拿出點兒本事來了,不要讓主人老是以爲他只是會喝許多許多羊奶的笨蛋!
小黑點了點頭,面色很嚴肅
雪若蓀卻有些不明白了,她不是故意要質疑他到底知不知道的,只是……他不是從剛剛孵化出來就和他們一直在一起麼?怎麼會知道呢?
雪若蓀有些頭大了,這小屁孩是不是逞強了吧?
南宮揉了揉雪若蓀的頭,真的很喜歡最真實的她,總是很快樂,總是會表現出所有真實的喜怒哀樂。
現在似乎只是剩下了溫暖和感激!而且自己似乎就是在清醒的時候也有些想天陌傾了,有些麼?嘴角揚起苦澀的微笑,恐怕不止是有些吧……罷了,就當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吧。
就在他們繼續趕路的時候,她思念的那個妖怪幾乎要發瘋了。
就是天陌傾,此刻在蛇界的他真的坐不住了,一下冷靜沉穩的面具終於破碎,這麼久了,居然還是沒有消息,要他怎麼放心?!
現在的一切似乎全部都脫離了原來的計劃,每一個妖都有些措手不及,他覺得自己步步都算計的恰到好處,不明白雪若蓀會和那個陌生的妖離開是爲了什麼,*又是爲了什麼。
“木棱,我要去找她。”
一字一句,卻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並且這是絕地了,一點兒退路都沒有給自己留。
“王,不能再等等麼?右相他……”木棱顯然也有些擔憂了,一反往日的那個呆愣的木頭的樣子,憂心道。
天陌傾看着窗外,視線有些漂浮,似乎還可以看到那個妖,小小的,卻是在他眼裡美美的,明明就冷到不行,卻還是要等他,然後還倔強着說:“你見過妖怪怕冷麼?”
其實那個時候他就好像告訴她:“別的妖怪是不怕冷,但是像你這樣法力低下的妖怪,還是來躲到我懷裡取暖好了。”
那時候的自己,以爲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預先想好的,都只是來討她歡心的,可是……現在呢……爲什麼回想起來會覺得這麼苦澀!
所以,他想要去找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馬上出現在她身邊。
至於右相麼……
“他暫時不會有動作的。”天陌傾自信道,“他還以爲蘇溫玉就是蘇溫玉。”
站在一旁打盹的突然被提及的蘇溫玉醒了過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王,你要去找若蓀麼?”
天陌傾看着一臉睡意的蘇溫玉,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她會和若蓀成爲好朋友了。
因爲她們都是一樣的善良。
“木棱,你和蘇溫玉把喜事辦了吧。”
不僅僅是蘇溫玉睜大了眼,連帶木棱也不敢置信地微微擡了擡眸。
天陌傾無視兩隻妖的盯視,自顧自地離開了。他要去準備一下,然後要開始自己的尋妻之旅了。
木棱和蘇溫玉石化在原地,王居然妥協了,他以前怎麼都不同意的婚事,居然妥協了!蘇溫玉也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高興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這樣的話,似乎又將雪若蓀朝那個無底的深淵,朝那個恐怖的地獄更加推近了。
木棱則是沒有考慮太多,只是定定地看着蘇溫玉,然後傻傻地笑了,並且在心中默默發誓,如果將來能夠救下雪若蓀,他絕對不會冷血地推辭,並且自己將永遠不回蛇界,永遠永遠效忠於蛇王!
這是他自願的。
這是蘇溫玉看着木棱的傻笑之後第一個想到的話語。
雪若蓀,我已經幸福了,我已經擁有全部了,我只能默默爲你祈禱,祈禱蛇王會愛上你,比你愛他還愛!
天陌傾宣佈自己要離開蛇界一段時間的消息時,站滿的大臣,第一個站出來阻止的居然是右相:“臣以爲,王現在應該擴充後宮,而不應因爲正妃的疾病而空虛後宮。”
天陌傾危險地眯了眯眼,說白了還不是就想要蘇溫玉嫁給自己,可是她根本不是你女兒呢……你女兒,八百年前就和別的妖怪離開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和雪若蓀變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