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御宸下意識的看了眼鳳心慈,鳳心慈撇撇嘴沒說話,但是那目光卻看向了顧萌,那目光裡有着探尋的意味,也有着一絲的不贊同。
這種不贊同,讓顧萌更加興味了起來。
嘖嘖,鳳心慈竟然不贊同關宸極找女人?這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新聞。有片刻,顧萌都忍不住,想親自詢問鳳心慈,但最終,理智戰勝了這種衝動,讓顧萌忍了下來。
但很快,顧萌的眼神微眯,似乎也開始想着自己先前說的那句話的意思。那種完全不經過思考,脫口而出的話,就感覺眼前的關御宸和鳳心慈本就應該是雙生子一般。
若李澤律的言論成立?那麼……
顧萌看向了鳳心慈,似乎這小鬼也什麼都知道?只是沒對自己說而已?
倒是關宸極聽見顧萌的話時,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鳳心慈和關御宸。似乎因爲這樣的一句話,讓關宸極不由的起了疑。
鳳心慈的年紀和關御宸差不多大,他沒具體的問過鳳心慈生日是什麼時候?有沒有可能?
但很快,這樣的事情被關宸極給否認了。顧萌那時候和宋熙銘在一起,自己懷了兩個還是一個,難道顧萌不知道嗎?除非,全程有人作了隱瞞。
似乎,這些事情在層層抽絲薄繭以後,那隱藏在假象之下的真相足可以讓人觸目驚心。越是這麼想,關宸極也不免的打了一個寒顫。
唯一正常點的就是關御宸,他聽見顧萌這麼說的時候,撇撇嘴顯得一臉的不情願。雖然他不排斥鳳心慈,但是偶爾變身豬一樣的隊友,還是讓關御宸有些不能接受。
果然,這個世界上,女人都靠不住,不管大小都一樣。最後出幺蛾子的,總是女人!
“對,我是他妹妹,他是我哥哥。這個是我們的爹地!”鳳心慈的話打破了現場詭異的氣氛。
那小臉怒視着顧萌,說的話用了力,咬字清晰,一字一句的回擊着顧萌。似乎這樣的做法,可以讓顧萌退避三舍一般。
“小慈!”關宸極警告的看向了鳳心慈。
鳳心慈的嘴瞬間又扁了下來。關御宸的嘴角則是微微抽搐,顯然在關御宸看來,鳳心慈的戲演的比自己入戲的多。明顯這裡唱主角的人是鳳心慈,而不是別人。
但是,鳳心慈至於這麼激動嗎?
“嘖嘖……”顧萌意味不明的輕嘖兩聲,失笑出聲,“好了,我不影響你們一家和睦的時光了。我還有事情要做,抱歉,失陪了。”
說完,顧萌禮貌的一鞠躬,就朝着會客室外走了去。關宸極見顧萌離去,微皺了下眉,但並沒在第一時間追了上去,而是轉身看向了鳳心慈和關御宸。
兩人被關宸極這麼一看,嚇了一跳,彼此對看了一眼,然後就低下了頭,誰也不開口說話了。
“你們來關氏集團是給我找麻煩的?”關宸極冷聲開口問着,這話不是衝着鳳心慈,而是對着關御宸。
眼前這情況,下意識的讓關宸極覺得,關御宸並不滿意今天出現的八卦。而關御宸和鳳心慈之間有聯繫,關宸極一直知道的。所以關宸極覺得,因爲這樣的事情,所以關御宸找了鳳心慈,目的只是爲了氣走顧萌。
“我……”關御宸怔了下,一時不知說什麼,但是那小臉似乎也顯得委屈了起來。
本來來這裡,他只是爲了詢問關宸極的想法,並沒真的打算做什麼。只是鳳心慈演的很入戲。雖然關御宸並不明白鳳心慈這麼做的原因,只是潛意識的認爲,鳳心慈在替自己出氣。
畢竟,無論女孩還是女生還是女人,對這樣的事情總是敏感的多。
他的不滿不是來自這個,而是來自關宸極現在的態度。關宸極從不曾因爲這樣的事情兇過自己,或者說,爲外人兇過自己。如今卻爲了一個纔出現在的女人,兇了自己。
關御宸覺得額,也許,自己和顧萌在關宸極的心中,已經不那麼重要,逐漸的被新來的人所取代。
古人的話,怎麼說的?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所以,關御宸覺得委屈了。
“回去!”關宸極的聲音嚴厲了起來,“我讓司機送你們兩個人回去!”
關御宸看了眼關宸極,最後轉身直接走出了會議室。鳳心慈似乎顯得很不滿,纔想對着關宸極吼的時候,關御宸竟然回頭了,直接拉起鳳心慈的手,快速的拖着鳳心慈一起走出了會客室。
關宸極看着關御宸的動作,那手心的拳頭微攥,似乎也有幾分後悔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口氣不好,更知道現在的情況混亂沒辦法和關御宸解釋什麼。但關御宸受傷和委屈的神情,讓關宸極心疼和自責。
李澤律看着眼前的情況,暗歎了聲“紅顏禍水”,而後纔看向關宸極,說着:“關少,這樣合適嗎?”
“他會明白!”關宸極最終沒追出去。
李澤律看了眼關宸極,再看了眼已經離去的顧萌的方向,最後搖了搖頭,快速的跟了上去,準備親自送關御宸和鳳心慈回去。
這情況,發展到現在這地步,恐怕誰都始料未及吧。
關宸極沒再多想,朝着顧萌的辦公室走了去。顧萌的辦公室開着門,看見關宸極的時候微挑了下眉,並沒多說什麼。
“小慈……”關宸極開了口。
“她和你太太很像。”顧萌說的很直接。
在知道了關宸極的太太和自己很像,或者說,關宸極的太太是自己後。顧萌見了鳳心慈是被關宸極給救走,頓時明白了。那是一種借景生情,愛屋及烏的原因。
因爲鳳心慈這張臉,所以關宸極出手了,也讓鳳心慈躲過了最危險的那段時間。至少爲這點,顧萌就應該感激關宸極。
除去鳳霸天,這個世界上和顧萌最親近的人,在顧萌看來,只有鳳心慈,她不可能讓鳳心慈出任何的差錯。
“我……”關宸極竟然語塞,也有無法解釋的時候。
“關少需要和我解釋什麼嗎?”顧萌仍然平淡的問着關宸極。
“我想問,你說你有過一個孩子?是怎麼回事?”關宸極突然轉移了話題,問着顧萌。
關宸極仍然記得那天晚上自己摸到的李梓的剖腹產傷口。顧萌也是剖腹產的。若是顧萌失去記憶,又怎麼知道自己生了一個孩子的事情?
除非,鳳心慈不是顧萌的妹妹,而是顧萌的女兒!這意味着,當年顧萌生的不只是關御宸,還有鳳心慈,只是顧萌自己都不知道,可能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問題。
“這種問題,我沒必要告訴關少吧!”顧萌擺明了沒想繼續。
關宸極看了眼顧萌,竟然也沒追問下去,這讓顧萌有些驚訝。很快,關宸極點點頭,交代了下中午一起吃飯,就快速的離開了顧萌的辦公室。
“到底哪裡出了錯?”顧萌在關宸極走後,自言自語的說着。
這樣的情緒越來越惱人的出現在顧萌的腦海裡,讓顧萌有些煩躁的站了起身,走到窗戶邊,就這麼看着窗外的車水馬龍,那眉頭始終皺在一起。
突然,顧萌的眼神一變,快速的看着窗外的某一點,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宋熙銘!
二話不說,顧萌轉身直接走出了辦公室,正巧碰見小助理來找顧萌,還沒來及開口,顧萌已經快速的說着:“我下去一下,馬上回來,什麼資料放在我桌面上,我回來再來處理。”
“哦,是!”小助理楞了下,應了聲,就自覺的不再開口。
她是有些懼怕顧萌變了臉時候的氣勢,那氣勢一點都不輸給關宸極,讓人不由自主的跟着顧萌的思維而走,不敢有任何的忤逆。
比如現在。
顧萌雖然臉色不陰沉,但是那語速和說話的態度,就已經告訴小助理,顧萌此刻並不好惹,不要輕易的去刺探顧萌的底線在哪裡。
顧萌也沒再理會小助理,飛快的按下電梯,就直接下了樓。在顧萌離開的瞬間,司臣毅也從辦公室走了出去,直接按下一旁的員工電梯,追着顧萌一起下了樓。
兩人的動作之快,讓周圍的人都錯愕了下,但誰也沒膽子開口,只是下意識的看了眼仍然緊閉的總裁辦公室的門。
最後,衆人默默低頭,總裁辦維持着最高品質,靜悄悄。
“我送你們回去!”李澤律在門口追到了關御宸和鳳心慈,開口說着。
司機也在外面等着兩人,看見李澤律的時候楞了下,李澤律對着司機點點頭,說着:“沒事,我送他們回去就可以。”
“是,李特助。”司機並沒再多言。
李澤律是關宸極極爲信任的人,那麼,把關御宸和鳳心慈交給李澤律,那是絕對沒任何問題的。所以司機不會繼續糾纏在這個事情,而是從容的退了下去。
誰知,關御宸看着李澤律,淡淡的說着:“不用,我有腳,自己會來,就自己會回去。”
“我也不需要你送。”鳳心慈也拒絕了李澤律。
李澤律好笑的看着眼前兩個生着悶氣的小鬼,笑了笑,然後問着:“你們生氣了?那應該對着老闆發,我只是無辜的路人甲,對吧!”
關御宸和鳳心慈不說話,就這麼站在門口。
“好了,我送你回去。你們要出了事,我的日子就真不好過了。宸宸,別多想,老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老闆做哪件事情沒有理由的呢?”李澤律安撫着關御宸。
有些話,李澤律沒對關御宸說的明白,但是李澤律相信關御宸的智商,只要自己起了頭,關御宸就有辦法聯想到剩下的事情,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當務之急,是解開關御宸對關宸極的誤會。
“老闆不是故意對你這樣的。現在情況比較亂,恩。”李澤律解釋着,替關宸極說這話。
“你以爲我生氣了?”關御宸反問李澤律。
“你沒生氣,你只是委屈,因爲老闆從來沒這麼對待過你,是吧!”李澤律還是瞭解關御宸的。
關御宸又不說話了,鳳心慈接着說:“李叔叔,那個李梓真的和關宸極有關係嗎?”
“你這小丫頭。”李澤律楞了下,“宸宸關心這個,是因爲老闆是他爸爸,那老闆娶不娶新老婆,他是要關心。那你處於哪門子的閒工夫,關心起了這些事情?”
“哼!”鳳心慈又哼了一聲,“憑我是關御宸的好朋友,這宗可以吧!”
“行啊!”李澤律點點頭,沒否決鳳心慈的答案。
但是,他看着鳳心慈的眼神,總顯得幾分的有意思,帶着探究。鳳心慈撇撇嘴,乾脆轉身,不理會李澤律。
“好了,你們跟我上車吧!”李澤律結束了這個話題,繼續繞回了原先的話題。
“不了,我有事呢。你送我……關御宸回去好了。”鳳心慈把到嘴的‘哥’字給吞了回去,改口說着。
“你不回去?”關御宸問的很直接。
“我和你不是一個方向的,何況我有事呢?再說,關宸極可沒限制我的行動。”後面這話,鳳心慈是說給李澤律聽的。
李澤律聽着鳳心慈的話,一挑眉,明白鳳心慈話中的意思。再想想鳳心慈的身份,李澤律對鳳心慈的擔心到沒那麼多。
倒是關御宸微皺起了眉頭,似乎開始擔心起了鳳心慈,他張口欲言,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鳳心慈已經主動的揮揮手,朝着門外跑了去。
“喂……”關御宸叫着鳳心慈。
但是鳳心慈頭也沒回,跑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就消失在衆人的面前。李澤律見狀,聳聳肩,說着:“好了,我們走吧。”
“可是……”關御宸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那種不好預感油然而生。這樣的預感從何而來,關御宸都無法解釋。
他就是單純而肯定的認爲,鳳心慈這麼單獨出去,肯定會出事情。
“別可是了,安心吧。那小丫頭什麼身份你也清楚。那她的本事比我們想的大得多,不可能那麼容易出事的。放心吧!”李澤律倒是很放心。
“恩。”關御宸點點頭,最終沒堅持。
和鳳心慈這段時間的接觸來,關御宸還是有點了解鳳心慈的。鳳心慈某種程度上的固執和自己很像,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輕易的改變,若不喜歡人家跟隨的,那就一定不會讓人跟着。
所以,尊重纔是上上之策,若引得鳳心慈反彈,那纔是一件大麻煩。
因爲你執意要跟着鳳心慈,最後的結果必然是鳳心慈甩了你。但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情,關御宸是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
很快,李澤律帶着關御宸離開了關氏集團,鳳心慈則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離去,但是鳳心慈的臉色極爲的難看,很快,她隱入了一個外人不輕易發現的角落,安靜的等待。
她要等待的人是李梓,她就不信李梓一天都不離開關氏集團,更不信李梓和關宸極可以如影隨形。至少今天她所見的,就不是如此。
但不管怎麼樣,她鳳心慈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底。李梓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能在她沒看見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候,就輕易的取代媽媽的位置。
她絕對不允許!
所幸的是,鳳心慈這樣的機會並沒多,沒一會的功夫,鳳心慈竟然就看見李梓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顧萌一心想的都是那個在頂層看見的宋熙銘的身影,自然也沒發現,在她進電梯後,司臣毅也跟了進來。
就算是在那麼高的樓層,顧萌也不認爲自己會認錯宋熙銘。何況,宋熙銘頻繁的出現在關氏集團的門口,就證明宋熙銘也知道了自己的下落了目前已經易容的狀態。
那麼,宋熙銘的出現,是爲了給自己訊號嗎?但是卻找不到理由進入關氏集團?又爲何不聯繫呢?
顧萌在這樣的思緒之中那眼神銳利的看着周圍的每一處。
上班的高峰已經過去,大部分上班的白領早就進入了寫字樓內。那麼,顧萌這樣赫然站在集團的門口是極爲顯眼的一件事情。就算她找不到宋熙銘,若是宋熙銘找的人真的是她,那麼宋熙銘不可能不會發現這個異常的地方。
可是,顧萌就這麼在原地站了十分鐘,始終沒發現宋熙銘出現。
“該死的,難道我真的看錯了?”顧萌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時,顧萌的耳邊傳來司臣毅的聲音,不冷不熱的問着:“李秘書是看錯了什麼?”
“司特助?”顧萌驚了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打着招呼。
“恩?”司臣毅顯然沒放棄。
顧萌看着司臣毅,沒說話。司臣毅顧萌認識。那個僱傭兵中絕對的高手。竟然能爲關宸極賣命,還這麼長的時間,着實是讓顧萌驚訝了許久。而司臣毅的銳利和精明,顧萌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有時候,外人所無法發現的細節,不代表司臣毅不能發現。
“看見老朋友,許久沒見,結果下來的時候,卻沒再看見人,恐怕是認錯人了。”顧萌半真半假的說着,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是嗎?”司臣毅聽起來沒太信顧萌的話,“那我有事先走了,李秘書還是儘早回到自己的位置比較好,關少找不到人,一向比較暴躁。”
“我知道了。”顧萌淡淡點點頭。
而後顧萌就佯裝朝着集團內走去,司臣毅竟然在原地就這麼看着顧萌。顧萌在心中暗自咒罵了司臣毅的多管閒事,但是爲了避免麻煩,顧萌還是從容的朝着電梯口走去。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顧萌透過電梯門的反射看見司臣毅已經上了司機等候許久的車,而後,顧萌立刻轉身,重新回到了集團門口。
十分鐘而已,不足以讓顧萌放棄。更何況司臣毅的出現,宋熙銘自然也會閃躲。現在每一個時間段,都是敏感的。
但,顧萌這一次,才走出關氏集團,身邊卻傳來了熟悉的奶聲,只不過,這聲音少了平日的甜膩,多了幾分的冷漠。
“李秘書。”鳳心慈叫住顧萌。
顧萌轉過身,看着鳳心慈。但很快,顧萌在鳳心慈的眼底看見了一抹陰冷的眸光,這是鳳心慈生氣的徵兆。這樣的目光出現,代表鳳心慈會下狠手。
是要對自己下狠手嗎?就因爲自己和關宸極鬧了緋聞?
“有事?”顧萌淡定的應着,適當的和鳳心慈保持了距離。
鳳心慈並沒在意,就這麼看着顧萌。若是正常的人,這麼看着鳳心慈,早就已經軟了手腳,而顧萌卻無動於衷,因爲這樣的目光,對顧萌的用處一點也不大。
鳳心慈陰冷的眸光,不僅僅是下狠手,甚至還有催眠的作用,讓人無意識的跟着鳳心慈的想法而走。前提催眠是必須要和人面對面,極近距離的對望,這樣的催眠纔會產生作用。
只是,這種催眠對顧萌沒用,小兒科而已。
鳳心慈見顧萌沒反應,那額頭的冷汗有些逐漸的出來了,但是她卻不想放棄,只是單純的認爲眼前的情況是湊巧,而不是應該發生的。
“不用試了,再試累倒的人是你,回頭我可就會把怎麼樣了?”顧萌淡淡一笑,提醒着鳳心慈。
鳳心慈被顧萌的話說的徹底的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顧萌,還沒來及開口,顧萌已經再度說了起來。
“你會催眠,是嗎?但是這種催眠對我沒用的。”顧萌做了解釋。
“你……”鳳心慈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
而顧萌卻繼續問着:“爲什麼要找我麻煩?就因爲我和關宸極有關係?”
“你們真的有關係?”鳳心慈顯然很在意顧萌話中的這個“關係”二字。
“你以爲呢?”顧萌反問。
鳳心慈撇撇嘴不說話,顧萌繼續說着:“原因是什麼。我死總要死的明白吧!”
“哼!”鳳心慈冷哼一聲,看着顧萌的眼神,始終都是排斥的。
“不說?那拉倒。我這人呢,最不喜歡人家反着我做事情了。所以,我現在決定,每一天都要和關宸極在一起,看看是你氣死你,還是我氣死了?”顧萌半戲謔,半威脅的問着鳳心慈。
“你……”鳳心慈漂亮的小臉漲的通紅,“我會殺了你!”
“小丫頭,你想殺了我,你火候還不到,多練練再來。”顧萌根本不在意鳳心慈的話。
“你到底是誰?”鳳心慈也驚覺了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問着。
“我?”顧萌笑了起來,“你猜?”
這語氣裡帶了幾分的調皮和讓鳳心慈熟悉的感覺,鳳心慈微眯起了眼,似乎在打量着顧萌,顧萌倒沒躲避,就任鳳心慈這麼打量着。
顧萌並沒打算瞞鳳心慈自己的身份。但是顧萌更知道,在自己承認自己身份之前,要先弄明白鳳心慈和關宸極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有問題,那麼,顧萌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反而就什麼也問不出了。
再說,還一點,顧萌也不打算讓鳳心慈參與到自己和關宸極的事情之中。鳳島裡面的情況複雜,對於每一個人,都要防。就算是鳳心慈,顧萌有時候也不可能完全的放心。
畢竟,在記憶之中,顧萌只和鳳心慈相處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顧萌做不到完全的無所謂。鳳心慈和鳳霸天的關係也親暱,鳳心慈是否又對自己說了實話?顧萌不能肯定。
甚至,顧萌初見鳳心慈的時候,還沒有初見關御宸的時候有感覺。
“你……”鳳心慈起了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顧萌的眼神微眯,立刻抓着鳳心慈朝着自己的身邊靠了過來,然後顧萌就踩着高跟鞋飛快的奔跑了起來。
鳳心慈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顧萌快速的把自己拉開,很快,在剛纔他們站的位置,快速飛馳而來的子彈已經燃燒起了痕跡,雖然消了音,但是那種火藥的味道,仍然清晰可見。鳳心慈對這樣的味道異常的敏感。
“你跟我來!”顧萌快速的說着,“沒問題吧!”
“沒問題。”鳳心慈知道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快速的跟上了顧萌的步伐。
中東人發現自己失了手,但是很快又瞄準了目標,朝着顧萌和鳳心慈的方向追了去。
顧萌穿着高跟鞋,還帶着孩子,肯定跑不快。和中東人比起來,那速度真是差遠了。沒一會,兩批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不少。
“真是狗屎的!”顧萌低咒出聲。
“你快走吧,這些人找我的,不是找你的!”鳳心慈沉默了下,開了口。
縱然因爲顧萌和關宸極在一起,所以她不喜歡顧萌。但是就算是在自己表明了這樣的態度時,顧萌仍然可以奮不顧身的幫自己,基於這一點,鳳心慈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拖顧萌下水。
“不走被槍殺了,你不是就達到目的了?”顧萌還有心情和鳳心慈開玩笑,“別廢話,跟我走,他們拿我沒辦法的!”
顧萌這話說的很篤定,那牽着鳳心慈的手從來沒鬆開過。
不是顧萌自信自己一個人挑的掉這麼帶真槍實彈的中東人。但是,顧萌信的是,自己潛意識裡對巴黎街道的熟悉度。人越多的越密集的地方,這些人下手的機會就越少。
因爲,一旦誤傷,惹來的麻煩,是他們所不想遇見的。
“好。”鳳心慈沒再拒絕。
很快,顧萌的腳步快了起來,帶着鳳心慈在巴黎的街道里左右竄梭,甚至還下了地下鐵,哪裡人多她們就去哪裡。原本還緊密的跟在他們身後的中東人,漸漸的被拉遠了距離,而顧萌帶着鳳心慈,也已經在小巴黎轉了無數的圈。
“好了,那些人應該是被甩開了。”顧萌鬆了一口氣,但是她的警惕並沒放鬆,仍然小心的看着四周的情況。
“謝謝!”鳳心慈低下頭,真心的對着顧萌說着。
“你還是老實的在關宸極的公寓呆着。你這張臉,不適合招搖過市,免得惹出麻煩,知道嗎?”顧萌仔細的交代着鳳心慈。
至少現在知道鳳心慈沒事,對顧萌而言,就是最好的消息。而顧萌在關宸極那,也相對安全的多。這些中東人再怎麼動手,也不敢拿關氏集團開刀。畢竟,巴黎是關氏集團的地盤。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凡事都要有一個斟酌,纔是聰明的。
“你到底是誰?”鳳心慈越來越懷疑起了顧萌的身份。
“我知道你是鳳心慈,知道你是鳳島的人。因爲關宸極說過。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纔會給你i這樣的建議。至於我是誰,你看見我是誰,那我就是誰!”顧萌說的很乾脆,理由也很充分。
鳳心慈顯然不相信顧萌說的話,繼續問着:“你不像一個秘書這麼簡單!”
“逃難是人的本能,生存的本能。何況,巴黎我很熟,當然知道怎麼逃。你又怎麼知道我以前是怎麼過來的呢?所以,記得現在的身份,就好!”顧萌也答的很快。
“你……”鳳心慈竟然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乖。關宸極的公寓在哪裡,我送你回去!”顧萌開口問着鳳心慈。
鳳心慈沒再多言,快速的說了關宸極的地址。顧萌瞭然的點點頭,很快轉了另外一趟地鐵,抵達了關宸極的公寓。
一直把鳳心慈送到關宸極公寓的門口,顧萌才停了下來,說着:“你自己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我還要去處理一點事情!”
“好。”鳳心慈沒多言。
顧萌也沒廢話,立刻轉身離去。但是,長時間的奔跑,加上來回的倒地鐵,甩開那些跟蹤的人,顧萌腰側的傷口已經開始無法忍受的疼痛。
“嘶……”顧萌抽了一聲冷氣。
剛纔她拉過鳳心慈的時候,那子彈仍然不可避免的從自己的腰側閃了過去,所以,此刻她的套裝是破的,只不過黑色的,不容易被人發現。而腰間不僅僅是擦破了皮,甚至還帶下了一點肉。
那傷口從來沒清理過,現在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你受傷了!”鳳心慈聽見身影,轉過身,看着顧萌,準確的說着。
接着,鳳心慈快速的移動到了顧萌的面前,那手在顧萌的腰間一抹,才發現,顧萌的腰間已經赫然都是鮮血,雖然不多,但是也顯得觸目驚心,隱藏在黑色的外套下,才讓人看起來若無其事。
顧萌的脣也開始發白,先前運動的紅潤下去後,面色都難看了起來。
“你跟我來,這樣你不能回去,會失血過多。”鳳心慈快速的做了決定。
“我自己會處理,你先上去,在這裡站着,也不是事。那些人只是暫時甩開,被發現你在這裡,大家都有麻煩!”顧萌沒打算停留。
對於傷口,她當然知道要處理。這些傷口的處理,她自己都可以應付。只要安全的把鳳心慈送回來,顧萌就放心了。等一下,去拐角的藥房,買點紗布和止血的,自己做一個簡單的清理就沒問題了。
剩下的,總可以堅持到回家。
“你不上來,我就不走!”鳳心慈的固執也在這個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顧萌半天沒說完一句話。
就在這個時候,鳳心慈突然叫着:“糟了,那些人來了!”
這話一出,顧萌二話不說的拉着鳳心慈就朝着公寓內走了去。走進電梯,顧萌才發現,自己被鳳心慈騙了。鳳心慈一臉無辜的看着顧萌,聳聳肩,擺明了告訴顧萌,這是出於無奈的辦法。
“鳳心慈,你媽有交代你這麼多管閒事?”顧萌沒好氣的問着鳳心慈。
“至少我媽沒交代我,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要見死不救!”鳳心慈也答的理所當然。
“你不是恨不得弄死我嗎?”顧萌挑眉問着。
“那也至少你現在不能有事!”
“嘖嘖……”顧萌嘖嘖幾聲,說着,“要不是你現在年紀還小,我真的以爲你喜歡關宸極到不允許任何人接近關宸極的地步!”
“……”鳳心慈的臉紅了下,“你胡說八道!”
“喲,小姑娘還害羞了?真喜歡關宸極?”顧萌逗着鳳心慈。
這逗當然不是白逗的,顧萌換了一種放肆,想從鳳心慈的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但顯然,鳳心慈不是那麼好上當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顧萌,然後就開了門。
管家看見鳳心慈回來的時候沒多大反應,再看着鳳心慈後面跟着的顧萌時,楞了下,那面色顯得奇怪了起來。
“阿姨,麻煩扶她坐下,我給桀叔叔打個電話!”鳳心慈換了一張臉,甜甜的對着管家說着。
“哦,好!”管家立刻回過神來,小心的扶着顧萌。
顧萌搖搖頭,也沒拒絕,就乾脆順勢讓管家扶着,然後一邊交代着:“麻煩幫我找點紗布什麼的,謝謝了。”
“好。”管家應了聲,快速的朝着裡屋走了去。
在關家這樣的地方做事,第一條原則就是什麼都不應該問,什麼也都不能問。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外,都當做什麼也不知道,這纔是最安全的辦法。
豪門的事情管不得。
“你給關宸桀電話?”顧萌脫口而出問着鳳心慈。
顧萌知道關宸桀不奇怪,在關宸極的資料上,顧萌當然知道關宸極還一個醫學天才的弟弟。自從關宸極回了關氏集團後,關宸桀就卸下了總裁的重擔,只負責集團的藥學這一塊,但是自己喜歡的事情,關宸桀也沒放棄。
換一句話說,關宸桀是一個從來不去關氏集團的高層。
“是。”鳳心慈應了聲。
“你和關宸桀很熟?”顧萌有些好奇。
鳳心慈沒理會顧萌,電話已經接通,她快速的和關宸桀說了幾句,但是並沒說是顧萌受傷,而是說自己受傷。沒一會,鳳心慈就掛了電話。
“換藥了幾次,不算熟悉。但是我知道,他不會不管!”鳳心慈說的像一個小大人。就在這個時候,管家拿了紗布過來,顧萌笑笑接過。就自然的脫了自己的衣服,那觸目驚心的血腥赫然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管家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匆匆的離開。
顧萌倒是不以爲意,手法利落的處理起了自己的傷口。
“等下還是讓他看看,比較妥當!”鳳心慈皺着眉頭說着。
“你還真是不怕血腥!”顧萌笑了起來。
“比這血腥的我見多了。”鳳心慈說的很老成。
“你不覺得,孩子還是天真一點的好。其實你和關御宸在一起,不管什麼原因,至少你羨慕關御宸這樣的環境和心態,對嗎?”顧萌戳穿了鳳心慈的那點小心思。
“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鳳心慈被人戳穿,臉色紅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對着顧萌說着。
“你喲,小丫頭,還是像一個小丫頭的樣子。不要把那些不是屬於自己的責任壓在自己的身上。童年,錯過了,就真的不再有了。”顧萌淡淡笑着,勸說着鳳心慈。
這些話,在鳳島的時候,顧萌來不及,也沒辦法和鳳心慈說。倒是現在有了機會,可以和鳳心慈說這些。
“你……”
鳳心慈開了口,錯愕的看着顧萌,但是顧萌卻沒給鳳心慈開口的機會,繼續說着:“如果,能不回鳳島,能徹底的離開那裡,那麼就離開。那裡的重擔,不適合給你這樣的孩子!”
“你到底……”
鳳心慈想問顧萌到底是誰,但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管家已經匆匆走了出來去開門,鳳心慈也結束了交談。
“你又被謀殺了嗎?這日子沒消停多久,你又來?是嫌你的小命太長久了?怎麼安分點呆着,你不合適嗎?”關宸桀人還沒進門,那絮絮叨叨的聲音就已經傳了來。
“你話怎麼會那麼多。我真懷疑你和關宸極是一個媽生的嗎?”鳳心慈很受不了關宸桀。
關宸極冷酷無情,腹黑睿智,爲什麼關宸桀看起來就這麼的自由散漫,毫無組織紀律性,最重要的是,話比女人還多!真可怕!
“你這小鬼,越來越不懂事了!”關宸桀佯裝生氣。
但很快,關宸桀反應過,來,說着:“不對,你這聲音,完全不像受傷的!”